86_86194我們越是順着麻繩往上爬,越來越多的連體嬰兒的幹屍出現在我們眼前。數量比我想象的還要多的多,有的洞裏甚至擠着三四個。
我疑惑起來:“壁畫上不是說那些連體嬰兒都被當做妖孽活埋了嗎?”
“第一批估計是活埋了,不過後來原始宗教創立後,再生出的連體嬰兒反而被看做是神迹,被特殊的看待。”鬼夜叉邊爬邊回我,頓了頓,他繼續道:“這種連體嬰兒本來就不大可能活過三歲,所以這裏的幹屍都極小。當然也有可能,人們不希望他們活過太大,早早的将他們活葬了。”
不久後,我們發現一個有趣的想象,這些幹屍不是一批運過來的。這從幹屍的穿着以及入殓的待遇就可以看出來。底下的幹屍清一色都是不着片縷,坐着下葬的,而且幹化的遠沒有上面的徹底。往上,幹屍開始有衣服出現,也漸漸多了陪葬品,都是一些宗教器物和小型雕像。這些幹屍幹化嚴重,有的都快成爲化石了。
人們應該是依據死去的年份,先裝上面的,然後再依次往下裝屍體。這一過程持續了很長的周期,從幹屍的幹化程度判斷,起碼維持了好幾個世紀。而且死的越早,地位越高。
以此類推,我望了眼越來越近的最高處,心想那裏應該就是最高等級的一具連體嬰兒幹屍了吧,極有可能有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
可以想象在古代,這個地底文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開船,把死去後做成幹屍的屍體運到這座小島,來到地底金字塔前,把幹屍給安葬下,同時進行神秘的宗教儀式。
餘震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頻繁,但仍然能清楚的感覺到金字塔在不緊不慢的往地底塌陷。上端的黃金也開始越來越燙了,這讓我們爬起來很不好受。估計時間逐漸推移,滾燙的岩漿便會充滿這個通天密道。
一路上沒有過多的話語,我是那種越是悶,感覺越是累的人,就喜歡沒事幹聊天打屁玩。
我看了眼頭頂明顯是在照顧我速度的鬼夜叉,開口問道:“喂,盛兄,我們接着剛才的話題聊下去怎麽樣?”
“沒啥好說的。”鬼夜叉想都不想一口回絕了我。
哼,我早有所料,反正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我決心來一次自爆,把他的底細炸出來。随即,我賊笑道:“要不這樣,你我各問一個問題,大家都說實話,交換着來問。不管願不願意,雙方問的問題數目必須一緻,然後才能停下來。以表誠意,可以你先發問。嘿嘿,怎麽樣?”
我本以爲鬼夜叉會再次拒絕,我還準備着繼續勸說的說詞,畢竟相對我來說,鬼夜叉的秘密比我多的多,我怎麽想也比他合算。然而,鬼夜叉居然很幹脆的點了點頭,淡然道:“好,有意思,我同意了。”
我不由暗喜,小聰明得逞。
頓了頓,鬼夜叉的第一個問題來了:“告訴我,你的父親是誰?”
我一呆,鬼夜叉問這個幹嘛,我起初還擔心他問我的真實身份呢。不過對于我的父親,我沒有什麽可以隐瞞的,自然的回道:“我父親叫洪廣承,出生在東北黑龍江,在我很小的時候被小日本抓去做了苦力,然後再也沒有回來,村裏人說他跑了,也有人說他被日本鬼子殺了,扔在了亂墳崗。總之我懂事以後再也沒有見過他。”
鬼夜叉哦了一聲,就這麽過了,沒有對我的話提出質疑,這讓我大惑不解。他爲什麽對我父親這麽好奇了,一個東北老農有啥好了解的。
這下輪到我來發問了,想了想,我問道:“你和屍老找的那塊石頭,究竟是什麽東西?”
鬼夜叉動作一停,不過馬上就恢複了正常,像是早有心裏準備,知道我要提這個問題。頓了頓,漠然道:“那塊石頭是一個鑰匙……”
“什麽鑰匙?”我急忙追問。
“呵呵,這是第二個問題了哦。”鬼夜叉朝我翻了個白眼。
我大氣,冷哼道:“那你快問!”反正我不怕他問出什麽幺蛾子,也就多廢一些時間罷了。
鬼夜叉第二個問題來了,道:“你孃孃多大了?”
我直接回道:“五十了。”剛說完,我立馬發覺不對,叫道:“咦,你怎麽知道我有孃孃的?”
“你自己說過的。”鬼夜叉很随意的回道。
我斬釘截鐵的回道:“不可能,我從來沒有和你說過我有孃孃的事情,你不可能知道!你到底知道我些什麽?”
“這是第三個問題了,你問之前得先回答我的問題啊。”鬼夜叉幽幽道。
我一聽就毛了,你丫的把我剛才那句問話也算進去了,氣道:“就算我問你怎麽知道孃孃的,這算一個問題,可你之前的回答根本就是錯的!你沒有說實話!”
鬼夜叉樂了,無賴道:“哦,那好吧,我猜的……”
“娘希匹,我還猜你有個妹妹!”我呸了一口,恨不得吐他一臉。
“咦,真聰明,你怎麽知道我有一個妹妹的?她可是個美人哦,大家閨秀,真正的名媛,嘿嘿,要不要我介紹給你?雖然你地位低,又窮,又醜,性格也不好,不過我們盛家不看重這些。”鬼夜叉低下頭對我嬉皮笑臉。
我沒有理他,心中情緒久久不能平靜。鬼夜叉先是問我父親,然後是我孃孃,他不會平白無故的這麽問。他一定知道點我的底細,或者說他認識我的家人。
鬼夜叉自稱是上海盛家人,與同爲上海人的孃孃認識,似乎有這個可能。可是我跟她這麽多年了,可從來沒聽她說起過。想起臨走時孃孃的表情,我心裏不由的難過。
忽然,我腦中過電般一閃,孃孃的臉呈現在我腦海中,這張臉一下子對上了号!
“人臉牆上出現的那張熟悉的女子臉龐,不正是孃孃年輕時候的模樣嗎?我在老照片上見過幾次。”我想到這,渾身一抖,這麽說,孃孃年輕的時候來過這裏!
這個推斷讓我毛骨悚然,孃孃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這一刻,我對她的身份深深的懷疑了起來。
我猛的盯着鬼夜叉,他一定知道些什麽!
我剛要繼續發問,鬼夜叉說了句:“到頭了。”
旋即身影爬出了通天密道,我連忙跟上,一道進入了一個較爲寬敞的空間内。
這是一個墓室,從爬行的距離判斷,應該位于金字塔的最高處,也就是塔尖。
墓室的頂端被發光的蟲子照的很亮,這些光長時間照着,我感到頭暈目眩,有點嘔吐的不舒服感。
鬼夜叉拍了拍我背,道:“你也感覺到這綠光的不适了?”
我點了點頭,他摸了摸下巴,沉聲道:“我懷疑這蟲子發射的光芒具有輕微的放射性,人長時間照射會引發病變。地底人類就是以它們作爲光源,可以想象,他們突然生出很多的連體嬰兒,很有可能就是輻射導緻的突變。”
“我怎麽聽不懂你在說啥?”我疑惑道。
鬼夜叉聳了聳肩,懶得和我解釋,輕飄飄道:“反正就是綠光照多了會變︶态。”
我們環視整個墓室,不大的空間内,凸出了一個平的黃金床,上面放着一口樟木棺材。然而,我們沒有看到任何出去的通道,這讓我的心情極爲沉重。難道費了這麽大的勁爬上來,隻是延緩了一下死亡的時間。
我和鬼夜叉自然而然的站在棺材前,這個棺材居然是正常尺寸的,這出乎我們意料,不是應該小小的連體嬰兒嗎?
鬼夜叉摸着棺材蓋上的雕飾,啧了一聲,驚奇道:“這個圖案是仙鶴接引升仙永生圖。漢文化的道家産物,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民族融合,文化溝通?難道地底文明被咱們漢文化同化了?”我突然冒出這麽一句,鬼夜叉鄙夷道:“不要放屁了,這明顯是鸠占鵲巢!”
他又看了下垂直往下的麻繩,麻繩的一端是被人牢牢綁在棺材底下的黃金床上,這才特别結實。
“有人來到這裏,出于某種目的,把這具外來的棺材帶了進來,把原來的棺材替換掉了。”鬼夜叉語出驚人:“這裏面躺的,很有可能是一個完全不相幹的人。”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我提議道。
鬼夜叉一聽就笑了:“嘿嘿,升官發财。反正也出不去了,死前找點陪葬品玩玩。到地下也沖個大款。”他早就摩拳擦掌,職業習慣讓他對任何棺材都有打開瞧瞧的沖動,有時候他幹脆會睡裏面。
我和鬼夜叉各自站在棺材的一側,手卡在棺材蓋上,默數一二三,開!
棺材闆被我們一下子掀飛,甩了出去。
我眼睛一早就盯着棺材裏面看,爲了防止遇到屍變,我特地屏住呼吸,随時準備拔槍。
然而,出乎我們意料的是,棺材裏面一個人影都沒有,隻擺放了一件年代久遠的漢服,漢服上面壓着一塊拳頭大的龍形寶玉。
這是一個衣冠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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