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_86194*着站立在福爾馬林罐子裏的男人,無論是臉、體型還是氣質都和謝老三幾乎一模一樣。而後者,也就是真正的謝老三,此時還被關在金華輪的某個房間裏呢,臉也被我們打成了豬頭。
在這處處透露着詭異氣息的日軍遺留下來的地底秘密基地裏,這個發現無疑讓我們浮想聯翩。莫非謝老三和這個地下基地或者說與這裏存在過的日軍有着某種關系?抑或真的就是兩個長得極爲相似的人,我們看到的隻是一個讓人震驚的巧合?
“不會這麽簡單。兩者一定有關系!謝老三這個人不簡單。”鬼夜叉笃定道。
徐賴大門牙磨得咯嘣直響:“我就知道揍他丫的還不夠狠!娘希匹的,把他的皮拔了,看他還說不說。哼,最好把這罐子一起抱回去,看他還敢不敢抵賴!”
我沒有搭話,心中積郁着一股揮之不去的煩躁。先是和蔡靈毓一樣的人頭,現在又出現和謝老三一樣的屍體,下面誰知道還會不會發現跟我長得一樣的男人的殘骸。光是想想我就郁悶,我幹啥惹誰了,憑啥攤到這麽一大堆無頭無腦的破事。
我們在謝老三玻璃罐子前逗留了一會,繞了一圈,尤其是徐賴和謝老三認識最久,他瞪大着眼睛,連連肯定這個就是謝老三,簡直一個娘胎養的。實在看不出什麽門道了,我們隻能悻悻的挪動腳步,總不能一直盯着一個光屁股男人猛看吧,轉而查看向其他的罐子。
不過幸好剩下的人裏面我們一個都不認識,我最怕的就是再出現個鬼夜叉2.0、屍德海二号什麽的。不知爲何,我腦海裏靈光一閃,冒出個荒唐的想法,會不會這裏存在的所有人體,在外面世界都對應着一個長得一樣的實體存在?當然,僅僅一瞬我就笑了,謝老三還好說,那些長得幾個腦袋好幾隻胳膊大腿的畸形兒,難道在外面叫哪吒。
“咦,這裏好像有東西。”徐賴叫了一聲,這家夥賊眼最尖。我立馬湊過去,尋着徐賴手指的方向,發現在最裏面的一個玻璃罐子底下,靠牆的縫隙裏夾着一盤鋁質的圓盒。
我小心的把圓盒抽出來,吹了吹上面的灰塵,打開鋁盒後,端詳了一秒不到,頓時眼睛一亮:“膠片盤!赤那,再找找,看看還有沒有了。”
徐賴和鬼夜叉渾身一抖,立馬打起精神尋找起來。我們把大小罐子的縫隙處以及陰暗面都搜了個遍,終于在一個罐子的頂部又找到了一盤同樣的膠片盤。
“回放映室!”我抓着兩盤珍貴的膠片,大步往門口走去,這是到目前爲止最有價值的收獲,現在恨不得立刻看看裏面究竟有些什麽。
鬼夜叉和徐賴他們抱着和我一樣的想法,三個人走到房間中部的時候,忽然,我們臉色一僵,目光集中到那個“謝老三”的罐子前,呆住了。
奇怪,浸泡福爾馬林的罐子空空如也,裏面的屍體到哪去了?
“不好,那人沒有死!”鬼夜叉猛的一拍大腿,目光一下子掃到罐子邊上的水迹,踩出的腳印一直延伸到門外。
我們互相看了一眼,徐賴破口大罵:“艹,被耍了!”,接着啥都不管了,一溜煙的奔到門外。
所有人低頭查看,隻見濕漉漉的腳印一直到達1号房間的大門才中斷。不用說,那個人一定就跑在裏面去了。
咔嚓,我們沖鋒槍上膛,壓低着身子屏息靜氣的走了過去,推了推門,鎖住了。這門一看就是鐵皮包着的,甚至直接就是純鐵,硬闖根本打不開。
“艹,老子在外面守着,憋死你丫的!”徐賴大爲光火,被謝老三耍了一次還不夠,現在居然被另一個“謝老三”也耍了。
“太大意了,誰想到居然有人能在福爾馬林液體裏泡着裝死那麽久!”我懊惱不已,鬼夜叉甩了一句:“反正都是假的,誰知道那液體是不是福爾馬林。”
我一呆:“還真是,當時誰想得到那麽細呢?”
就在這個時候,大廳裏的燈一瞬間同時熄滅。
幾乎是同時,砰砰砰!連續三槍!
出乎意料的變故把我們打懵了。我捂住胸口跪倒在地上,火辣辣的疼,隻聽見徐賴哎呦一聲,不用說,他也中槍了。
黑暗中,鬼夜叉爆喝:“哪裏跑!”,我隻感覺到左邊一陣勁風卷過,一下子就冒到了頭頂。
而後天花闆上一陣噼啪作響,持續了十幾個呼吸後就聽不見動靜了。
黑暗中,我連忙摸出預備的手電筒照了起來。首先就看到徐賴倒在血泊中,左手臂上嵌了一顆彈孔,另一隻手正捶胸頓足。我安慰過去:“想開點,我也挨了一槍。”
“**,先是骨折,然後是毒液,現在又是挨冷槍,老子怎麽這麽倒黴啊!怎麽什麽事都攤到我身上了,嗚嗚嗚……”徐賴說着說着快哭出來了,我實在看不下去,徐賴一把抓住我:“防彈衣,把防彈衣給我!”
我使出吃奶得勁才把他推開,要我防彈衣,你還是哭去吧。軍統特務生存法則,死道友不死貧道,裝聖母遭雷劈。
徐賴不可靠了,我一個人在黑暗中高度戒備了一分多鍾,燈終于亮了。
我擡頭望去,隻見鬼夜叉在天花闆上抓出了一個大窟窿,窟窿裏面可以看到很多的通風管道錯綜複雜,那三記冷槍就是從上面射出來的。很顯然,上面有電源的閘門,那個開槍的人在熄燈前一刹那就瞄準了我們的所在位置開了槍,一擊以後不管成不成馬上跑路。以鬼夜叉的身手,那個人的判斷是無比正确的,要是晚個一時半會,鬼夜叉估計就反擊得手了。
我盯着上面的通風管道看了很久,可是鬼夜叉一直沒有下來。
徐賴在我邊上哭爹喊娘,惹得我煩躁不安。
“你省省心給我,咦,你血怎麽黑了?”我剛想罵他幾句窩囊,可是一低頭,驚訝的發型徐賴手臂上的傷口裏面流出來的血漸漸變成了黑色。
徐賴被我一說,這才恍然發覺,一下子臉就綠了。
“不好,是那隻大蜈蚣,毒液已經侵入了你體内!”我馬上反應過來,立馬抓起徐賴被毒液侵入的右手,隻一看,我立馬倒吸一口涼氣,整隻手都已經漆黑一片了,仿佛碳化的前兆。
徐賴吓得渾身顫抖,被我握住的手不住的哆嗦,滿臉驚恐的看着我:“我……要死了……”
一時間,我都不知道怎麽安慰他才好,嘴唇動了動,安慰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說實話現在這個情況下不管我說啥都沒有說服力,除非能立刻給出解藥。
徐賴仿佛死了心一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神呆滞的在一邊胡言亂語。無論我怎麽催促他都無動于衷。
我哀歎了一聲,這人的意志已經沒有了,隻剩下靜靜等死了。我靠在門上,焦急的等了五分鍾,不見鬼夜叉回來,通風口裏也沒有傳出我期盼的聲音。
實在憋的慌,我對徐賴道:“你看着這裏,我去去就來。”
徐賴不爲所動,我也不知道他聽見了沒有,搖了搖頭徑直走到放映室去。
進到房間後,我把門關上,一個人熟悉了下放映機的操作,尤其之前見過局裏開會有人用過,所以我上手很快。我先随機挑了一盤膠帶,按在放映機上。
啪,關燈,開機。
幾個呼吸後,随着咔咔的轉帶聲,投影背景上立刻映射出一個黑白分明的畫面。
這是一盤無聲的記錄電影。
電影場景一進來就是5号房間的解剖室,七八個身着日本黃?色呢大衣軍裝的日本兵協助兩名白大褂的醫生模樣的人物,把一個渾身*的男人綁在了手術台上。男人竭力的掙紮,嘴巴長得老大,顯然是在拼命呐喊,臉上肌肉已經因爲極度恐懼而顯得異常猙獰。
而後,一個醫生鄭重的端起一個小型保險盒,另一個醫生幫忙取出了裏面的東西。
是一瓶不到50ml的液體。
很快,鏡頭拉近,給了那個醫生特寫。隻見他極爲專業的拿捏着一個針管,取了一小部分液體到針管中,蒙着口罩的臉看不出任何表情,唯有眼中閃爍着異樣的神采。我能依稀辨認出這個醫生就是之前發現的那個小日本屍體。
醫生在那個男人的手臂上注射了不知名液體後,所有人都站在一邊觀察。男人很快昏迷了過去。
畫面仿佛靜止了下來,一直維持着這個畫面過了很多時間。
看到這裏,饒是我極爲冷靜,此時腦中也是一片空白,下意識的摸了摸右臂,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用,那裏隐隐傳來刺疼。我眯着眼喃喃自語:“這些小日本在做人體實驗,要是這個神秘液體是藍色的……那我豈不是……”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畫面動了!那個男人一瞬間醒了過來,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男人渾身*的身體猛的長出無數的黑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蓋住全身,就連那人體格也發生不可逆轉的變化,五分鍾後,一個大活人徹底變成了一隻……野人。
“艹,原來那些畜生是人變得!”我猛的站了起來,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馬上,畫面一轉,兩個醫生開始按住“野人”,開始了*解剖。
就在我全神貫注的觀看時,放映機忽然毫無征兆的冒出股股黑煙,膠片盤居然莫名燒了起來。
我大驚,立即想辦法滅火,可是膠片燒的太快,手忙腳亂外加缺少工具的情況下,火怎麽也撲不滅,我知道完了,這盤膠片徹沒救了。
我隻能眼睜睜的等膠片燒光,火漸漸自然滅掉後,長歎一聲,把另一盤來不及看的膠帶緊緊纏在背上,隻能等離開這裏後再慢慢研究裏面的内容了。
剛邁出7号放映室門口,我一下子看到徐賴大半個身子已經爬進了中央的地洞,探出個腦袋看到我後,變得很驚慌。
“你幹嘛!”我警戒道。
徐賴眼神閃爍,顫抖着回道:“下面……下面有東西在叫我……我……我……”還沒說完,徐賴忍着傷口處傳來的劇痛,往幽深的地洞深處快速爬了下去。
我暗道這家夥是不是腦子裏哪根筋搭錯了。
這時,頭頂動靜忽然傳來,一個矯健的人影撲通一聲跳到了地面,正好落在我面前。
“晦氣,上面結構太複雜,被那人給跑了!”鬼夜叉剛回來就懊惱的搖了搖頭,忽然,他看到洞裏面越來越遠的徐賴身影,眉頭立刻皺在了一塊,驚訝道:“咦,難道我眼花了,這小子是徐賴嗎?他什麽時候多了一隻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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