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_86194我猝不及防下,做出了最要命的條件反射,迅速轉過臉的同時,居然伸出手掌擋下了毒液。
哧……手心裏粘粘的感覺。
毒液入手的一刹那我就後悔了。哎,自己還是太年輕,經驗嚴重不足,正确的第一反應應該是身體迅速側身閃避才是。
同一時間,我餘光瞥到鬼夜叉靈巧而優雅的躲過了毒液攻擊,面色沉穩的扣動扳機,砰,瞬間結果了那隻青紅色大蜈蚣。
“啊,我的手!”徐賴尖叫一聲,他腿受了傷根本來不及躲避,選擇了和我一樣用手去擋,結果手心裏充滿了毒液。
我一看,頓時吓了一跳。隻見徐賴的手心處爛掉一大塊皮,裏面的部分嫩肉變成了黑色。這一看,我立馬去查驗自己的手,讓我長長松一口氣的是,手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我連忙找了塊紗布把毒液小心的擦掉。
“這毒液有腐蝕性,具體有多毒還不知道。”鬼夜叉抓起徐賴的手腕,眉頭一皺,突然從口袋裏取出匕首,沉聲道:“最好把感染的肉割掉。”
徐賴吓的面無人色:“不不不,已經不疼了,沒必要割肉。”說着拼命抽回被鬼夜叉抓住的手,鬼夜叉不依不撓:“不割的話,很有可能毒發身亡。”
徐賴堅決不割:“也有可能沒事呢,死不死老子負責。赤那,你看那小子一點事也沒有,說明這毒液也不怎麽毒!”
鬼夜叉用異樣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輕聲道:“不要和他比,你們不一樣。”我下意識的一凜,鬼夜叉這是在暗示我百毒不侵,不過沒有完全點破。
徐賴大叫:“之前屍毒老子也碰了,不照樣沒事。你要是敢割老子的肉,老子和你沒完。”
鬼夜叉最後也沒有堅持,松開了徐賴的手腕,眼神冰冷道:“也罷,萬一毒發了告訴我一聲,給你來個痛快的。”
“哼,用不着你,老子自己動手。”徐賴回道,眼睛卻一直盯着手裏的黑色肉看去,不知道現在什麽心情。
處理掉了大蜈蚣,我們繼續搜尋了一下解剖室,發現和之前的一樣,資料都被人拿走了,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留下。
貫穿解剖室後面還有一扇門,我們剛一邁步進去,就發現自己再次來到了一個研究室。圓形的大廳,依牆開辟了八個房間,分别編号從1到8,我們出來的解剖室就是5号房間。大廳是封閉的,沒有往前的通道,但是在大廳的正中間,有一個被一人多高的欄杆包圍着的大洞,這個洞大概有三米直徑。我們湊過去後看到洞裏面垂直向下有一個梯子,洞很深,大概二十幾米的地方有淡淡的光亮。
“娘的,小日本挖這麽深的地洞幹嘛?”徐賴罵了一句。
“我倒是好奇的很。”鬼夜叉标志性的摸着下巴,奇怪道:“我們在一座海中孤島的地底,按理來說這麽深的距離,應該有很多地下水才對,不過到目前爲止都沒有發現。”
“對了,是鐵皮。莫非整個地下建築都被生鐵澆築并包裹過,所以沒有滲水?”我想到一開始打穿水泥場後發現的鐵皮,如果真是這樣,這個工程的成本海了去了,光是運輸鋼鐵到這孤島就是不菲的一筆。
我們決定先看看其他房間裏面有些什麽,然後沿着原路返回。我們已經知道自己走錯了方向,決定不再浪費時間。算算,我們距離離開金華輪已經好幾個小時了。
我們先從1号房間開始搜索,可是一開始就碰壁了。門不但被鎖了,還是那種保險箱一樣的密碼鎖,我朝兩人歉意的笑了笑:“我技術還沒那麽牛。”
無奈,我們隻能搜2号房間,一打開門,猛的一股刺骨的寒意侵襲而來。這居然是一間停屍房。數十具屍體被整整齊齊的擺在一條極爲寬大的桌子上,身體被覆蓋了白布。
我壯着膽子掀開一個白布,露出一個典型的小日本的臉。粗略的一掃屍首,發現這個人的身體有很嚴重的外傷,肚子上缺了一大塊肉,看起來很滲人。而後,鬼夜叉一連查看了好幾個屍首,基本都是小日本的,基本都是外傷緻死,死相頗爲凄慘。少數幾具是野人的屍體,應該是解剖後的殘軀。
“反正生前也不是好東西,都該死。”我和徐賴的想法驚人的一緻,沒有對小日本的死有過同情。
退出2号房間,我們轉向3号。
然而,剛一推開門,我瞬間臉色大變。
隻見一個外罩白大褂的中年日本軍官正對着門端坐着,陰冷着一張黑臉直直的看着我們!
“艹,有人!”我大叫一聲,刷的,m50沖鋒槍立馬瞄準,喝道:“不準動!”
“哪那麽多廢話!”徐賴拔槍就射,一記正中那日本軍官眉心。
日本軍官轟然倒地。
鬼夜叉二話不說一個箭步沖了過去,反手握住匕首,一把抓起日本軍官的脖子,摸了幾下,看向我們道:“早死了,身體已經僵化嚴重。”
我和徐賴跟着上前,發現正如鬼夜叉所說,這個中年日本軍官雖然眼睛空洞的睜着,但渾身上下皮膚泛着黑斑,肌肉也很僵硬,難怪能保持坐着的姿勢。
我不由松了口氣,剛剛太過震驚還來不及查看這個房間,現在仔細一看,發現是一個不大的辦公室。日本軍官邊上就是一個辦公桌,桌上放着一支鋼筆,還有一本筆記本。
這一發現讓我們興奮不已。
“快看看!”徐賴一把抓起筆記本,後者隻有一個巴掌大,倒是很厚。
快速的翻了一遍,徐賴嘴裏髒話就沒斷過。通體都是日文,漢子也有,但很難組成一串有用的信息。我奪過筆記本,仔細看了看,發現是一本研究筆記,日期記載的還算清晰。翻開最後一頁,我不禁輕咦一聲:“咦,居然是1948年的12月15日?也就是去年,這個時候日本鬼子早就投降了啊。難道一直到去年小日本才從這裏撤出?”
“不是。應該說其他人撤出了,而這個人留了下來,然後死在了這裏。”鬼夜叉搖了搖頭,在我疑惑的眼神中,指着筆記本解釋道:“這就是證明。其他的資料都被人一股腦的抱走了,爲什麽偏偏這麽重要的研究筆記卻留了下來?隻能說他還有其他的任務,不能同其他人一道離開這裏。”
我們把這個日本軍官全身上下搜了個遍,就差把衣服都扒下來了。可惜就在他的口袋裏發現了一張黑白照片。照片裏有一個小女孩和一個日本貴婦的合影,兩個人笑的很燦爛,我們猜測這兩人應該是這個日本軍官的老婆和女兒。在秘密執行任務的時候,也就隻有最親近的人的照片才能給自己一點點活下去的羁絆吧。
繼續找了找,沒有其他有用的信息。我把筆記本收好,放在褲子口袋裏,等出了這個鬼地方找懂日語的朋友好好翻譯一下裏面的内容。“要是賣給報社,估計能賣個大價錢。”我不禁這麽想到,誰叫我手頭上沒錢呢。
接下來,4号、6号房間都搜了一遍,是和5号房間類似的手術室,隻不過沒有野人屍體,還有一些瓶瓶罐罐的空瓶子,和大量的針管,似乎不單是做手術那麽簡單。
而後,在第7号房間,我們有了不同的發現。一進門就是黑漆漆的,打開燈後一看,竟然是一間影映室,門口的地方架着一台老式的放映機。
徐賴樂道:“嘿,小日本業餘生活不錯嘛,還知道看成人電影。”
“别瞎猜了,這應該是放映研究錄像用的。”我不和徐賴扯皮,找了一遍,果然,沒有膠卷盤留下來。
悻悻的退出房間,來到了最後一個房間,8号的門前。看完這個,我們就打算原路返回了。
一開門,我們就被眼前的景象鎮住了。隻見房間兩排,陳列着三十多個近兩人高的玻璃罐,濃郁的福爾馬林的氣味刺鼻難聞,罐子中沉浸在福爾馬林液體裏的各色屍體死寂的半漂浮着,死亡的氣息一下子壓的我們喘不過氣來。
我瞪大着雙眼,吃力的咽了口唾沫,一步一步的往前踱步。眼前的屍體猶如一個個陳列的藝術品供人展覽,這些屍體都是人類的,有男有女,渾身*,可是很快我們便發現了異樣。好幾具屍體長得特别畸形,四條腿的,兩個頭的,八個手臂的,甚至還有兩個身體連在一起的,讓我看的心驚不已。
當走到中斷的時候,我震驚的停下了腳步,駐足在一個福爾馬林液體最少的一個罐子前面,盯着裏面那個渾身*的男子屍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們……過來……看看……”我語氣顫抖的說道。
“看什麽,有裸女嗎?”徐賴大大咧咧的和鬼夜叉一起走了過來,僅僅一瞬,我清晰的聽見兩人倒吸涼氣的聲音。
“見了鬼的,怎麽是他!”徐賴大驚失色。
“太像了,簡直就是一個人。他不是應該是在金華輪上嗎?世上真有這麽像的人存在!”鬼夜叉臉色很不好看。
我看着罐子裏的男人,是那麽的熟悉,喉嚨沙啞的念出了與這個人長得一模一樣的那個人的名字:“謝老三……你到底隐瞞了我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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