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_86194“哼,還不讓人進?就算是閻王殿老子也照闖不誤。”鬼夜叉斜眼就是一槍,幹淨利索的爆掉門把鎖,我們三人破門而入。如果區區“立入止步”四個字就能把我們吓住,那我們三個爺們幹脆回家吃奶算了。
進到門裏面,是一個百平米的大廳,分出了兩條幽深的走廊,以及好幾個大小不一的房間。房間門上挂着的牌子上寫着漢字和片假名,從字面意思判斷似乎是小日本的研究室。
靠牆的地方停放着一個移動病床,上面有一大灘明顯沒有洗幹淨的血漬,看起來很髒。事實上整個大廳看起來都很破舊,牆壁上的劣質綠漆被濕氣浸泡,很多已經剝落下來。灰塵以肉眼可見的狀态彌散在空氣中,我們不得不盡量捂住嘴呼吸。
往前邁了幾步,我不禁縮了縮脖子,有點陰冷的感覺,絲絲涼風從腳底闆吹來。我低頭查看,原來在地闆的縫隙之間存在很多的氣孔,不間斷的往外冒着涼氣。
“地冷?”我心中疑惑,難道剛才打開電閘後把空調制冷系統也打開了?建在地底的建築本來就夠濕冷的,似乎沒必要打冷氣。
繼續往裏面走,我們迎面來到最近的一個房間,一排玻璃窗橫在我們面前,不用開門就能把裏面的布置一覽無餘。幾張舊式的小辦公桌,沙發,椅子,一排書架,但書架上沒有書,整個房間連一張紙都沒有,想來都被人撤走了,門角落上挂着幾件泛黃的白大褂。鬼夜叉一聲不響的進了門,拿起白大褂翻開胸口的口袋位置端詳了片刻,搖了搖頭,冷笑道:“看來有人不希望我們知道他們的番号。”我扶着徐賴走過去一看,隻見白大褂胸口處被人撕掉了一個長條口子,我瞬間明白了鬼夜叉的意思,按照常規,研究機構通常喜歡在衣服上繡上駐守這裏的人員機構名稱或者編号,小日本甚至還喜歡把自己姓名也寫上去。
簡單的搜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信息,我們對此倒也早有心理準備,搖了搖頭,不打算再浪費多餘的時間。雖然對這個地方充滿了好奇,但當務之急就是找到出去的另一個出口,如果這個出口存在的話。
“走哪?”徐賴左顧右盼,向我們問道。擺在我們面前的是兩條方向相反的走廊,一眼看不到盡頭,越是深入光線越暗,遠遠看去好像有一團黑暗的猛獸藏匿在裏面,四周死寂而陰冷。
這個時候隻能讓老天來決定了,我取出一枚銀元,叮的一聲長音,抛向空中,馬上用手臂接着:“左頭,右字。”慢慢移開手掌,是袁大頭的一面。
我們朝向左邊的走廊。往裏走的時候,我們注意到兩側開了不少房間,門都沒有鎖。邊走,我們邊推開房門,眼睛自然的瞄向裏面。發現這些房間裏面都擺放着一兩台的電子儀器,或大或小,配備着空空如也的檔案櫃。這些電子設備我們都不認識,随便按了幾個按鈕,好像有的還能用。還有幾間大的房間是睡覺的地方,每一間都能容納二十個床鋪,以此可以推斷出小日本在這裏的人數。
沒有繼續停留,我們快速往裏面深入。不知不覺已經走出了百米,前方到底了,走廊向左延伸。頭頂的光線已經開始變暗,有的燈管一閃一閃的随時都有可能爆裂。
可是沒走出幾步,我們開始意識到了情況有點古怪。“咦,是不是我感覺錯了,我們好像在往下行走?”徐賴奇怪道。
“你沒感覺錯,我們腳下的地闆在向下傾斜。前面應該是一個緩角度的下坡路。”鬼夜叉摸了摸地面,開口說道。我推測道:“我們所在的地下是小島内部,外面不是一馬平川的平原。小日本挖掘這裏的時候,可能爲了照顧這裏的地形,沒法做到平直。”
起初我們沒有想太多,繼續往前走着,奇怪的是兩側的房間再沒有出現過,牆壁也很粗糙,似乎出了小日本的活動區域,走進了另外一個空間。我隐約聽到鬼夜叉嘀咕了一句:“有點像墓室的甬道。”
我好奇我們這是要到哪裏的時候,又是大概一百米的距離,走廊再次向左變道。我們互相看了眼對方,均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無所适從,猶豫了片刻,好奇心驅使我們繼續往裏面探索。
腳底下的地面仍然是傾斜的,在我們惴惴不安的心情下,竟然順着走廊一連做了四次向左的變道,每一次變道都再要走個一百米。
這個時候我們再愚鈍也意識到出了問題了。一路走來,隻有通往更深處的地底,卻沒有出現往上的坡道,也就是說,我們不知不覺離地面已經越來越遠。而且我們一開始沒有太過注意,可是越到後面越明顯,那就是每經過一次變道,腳下的地闆向下傾斜的角度就越大,到現在爲止已經差不多有三十度的傾角了。
“赤那,再走下去都到陰曹地府了!”我罵了聲,這個時候說句粗話反倒能讓我稍微放松下繃緊的神經。
“也差不太多了,我算了下,我們已經累計往下走了快一百米了。”鬼夜叉幽幽的說了一句,我和徐賴一聽,立馬停了下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不敢相信道:“赤那,你不會算錯吧,我們什麽時候下來這麽多了?”
地底一百米可是非同小可,礦洞也不一定有這麽深!
鬼夜叉嘴角一彎,嘲笑道:“我怎麽可能算錯。雖然下降幅度不大,但架不住路長啊!一路向左變道,其實從宏觀上來說,我們從一開始就在沿着螺旋下降。”說罷,鬼夜叉大步向前走去,準确的說是向地底走去。
徐賴直接不幹了,拉住我叫嚣道:“不走啦,不走啦。老子要出去,這個鬼地方誰愛走誰走!”
我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我們是不是一開始就選錯走廊了?要是選擇右邊的那一條,會不會越走越上去,最後通往地面?一條通往地獄一條通往天堂。
“閉嘴!”鬼夜叉忽然駐足,轉而朝我們低聲喝道。徐賴一聽就火大了,敞開嗓門叫道:“艹,小赤佬,叫老子閉嘴,等你下面毛長齊了再說這話!”鬼夜叉回身一個箭步迅速捂住徐賴的嘴,我看到他眼中怒氣升騰,毫不掩飾對徐賴的殺氣,徐賴被鬼夜叉的氣勢鎮住了,不由咽了口唾沫。我剛想開口緩和一下,就在這個時候,我隐約聽到前面發出一連串有規律的呼哧……呼哧……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裏顯得格外突兀。
我們三個立刻精神一凜,端起沖鋒槍,徐賴拿着手槍,後背緊緊貼着牆壁,一步一步的往前靠近。沒一會,聲音越來越清晰,我能分辨這聲音不是人類發出的,應該是某種設備。十多步後,走廊到底,我們深吸一口氣,鬼夜叉使了個眼色後電光火石間沖了過去,沖鋒槍第一時間指向前方,突然頓了一下,他眉頭一皺輕輕說了句:“過來看看。”
我扶着徐賴立馬跟上,剛一轉身就看到前面走廊被一扇雙開的毛玻璃門堵住了。呼哧呼哧的聲音就是從這裏面傳來。
讓我精神高度緊張的是,透過毛玻璃映射出來了一個奇怪的影子。像是一顆分叉的小樹,樹上挂着很多奇形怪狀的果實。
鬼夜叉在我耳邊輕語道:“你去推門。”
我立馬變臉,不悅道:“怎麽又是我!”
“我得給你掩護,你不是穿了防彈衣嘛,怕什麽。”鬼夜叉抖了抖沖鋒槍,朝毛玻璃門點了點。我暗罵像你沒穿防彈衣一樣,等老子以後強勢了,也讓你嘗嘗炮灰的感覺。
深吸一口氣,我爆喝一聲,猛的一擡重腳用力踹在了玻璃門上,砰的一聲,“哎呦,疼死我了~”
我抱着腿大叫,氣死我的是這破玻璃門竟然啥事也沒有。
“艹,防彈玻璃!”我暗道這回糗大了。鬼夜叉鄙視的眼神看着我一眼,旋即馬上盯着玻璃門裏面的動靜,這麽大的聲響肯定被裏面聽見了。
我不好意思的舔了舔舌頭,呸了一口碎唾沫,迅速從衣服裏取出那根來自劍王穿山甲大巴背上龍骨處的倒刺。對準玻璃門的鑰匙孔一陣摸索裏面的結構,聚精會神下,一分鍾後隻聽咔嚓一聲,鎖開了。呼呼,總算掙回了一點面子。
我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握住沖鋒槍,再次擡腳一踹,這一次,防彈玻璃門開了。
僅僅一瞬,腐臭和血腥氣撲面而來。我們三個早就見識過各種血腥的男人,居然被眼前的景象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隻見一個渾身毛發的野人躺在手術床上,除了頭顱外,被開腸破肚,肚子裏的腸子、心、肝、脾、肺、腎所有器官,被一股腦的拉出了體外,被紗布牽引着懸吊在半空,器官之間分的很開,由于器官上錯綜複雜的血管連接着野人的體内,一眼望去,猶如一座枝繁葉茂的人體器官樹。各種器官顔色不同,血色、褐色、青色構成了主色調,宛如一個死亡藝術品完美的呈現在我們面前。
野人屍體身上被插了很多粗大的管子,有的管子甚至插在了器官上,由一台機器連接着,呼哧呼哧的聲音就是從那台機器上傳來。機器的顯示屏上,一條直線滑動着,以及不認識的一些日文和數字符号。
空氣中散發着濃郁的消毒藥水的味道。
過了好一會兒,我們才反應過來。
嘔~徐賴直接吐在了我腳邊。
“這是一間人體解剖室!”我嘴唇顫抖着,渾身泛起了雞皮疙瘩。我們在地底一百米的地方居然來到了一間解剖室。
“這個樣子更像是*解剖,這些機器是維持它生命體征的設備,它可能是看着自己被開膛破肚活活吓死的。”鬼夜叉由于緊張,呼吸有些加重。我們來到野人屍體前,它瞪大着銅眼般的眼珠子,舌頭已經被剪掉,臉上的黑毛被刮掉了五官的部分,看起來和人類極像,要不是我們先入爲主的見識過野人的存在,我們一定會以爲這是一個貨真價實的人類。
“這個地下基地會不會就是研究野人用的?”我猜測道,不過轉念一想又不太對,似乎成本太大了一點,除非這些野人身上存在其他不爲人知的秘密。我歎息一聲,伸手把野人的眼皮翻了下來:“哎,可憐的野人兄弟,你招誰惹誰了。”
就在我發着感慨的時候,合上眼的野人忽然又睜開了眼。我一驚,死不瞑目啊。
可是緊接着,野人的嘴角開始不規律的抽動,看起來,它似乎在笑?
“見了鬼了!”鬼夜叉他們一見這動靜,倒吸一口涼氣。
難道野人都要詐屍?這可是深入地底,陰氣比停屍房還大,我們三個大活人一進來帶入了大量的生氣,引發屍變的可能性極大,就能一隻死老鼠估計都能給詐屍了。
我們退後幾步,徐賴心最狠,強打鎮靜道:“娘的,先下手爲強!”
手槍朝着野人的頭顱砰砰砰連開數槍,一瞬間黃白色的腦漿濺了出來,野人體内的血液早就流的差不多了。就在這時,從野人打的稀巴爛的嘴裏面,爬出了一條兩指寬的血青兩色的大蜈蚣。
大蜈蚣貪婪的咀嚼着野人的腦漿,吧滋吧滋作響,發現我們後沒有逃跑的意思。
“這是什麽蜈蚣,怎麽看起來這麽邪乎?”我最見不得蟲子蛇啊之類的東西,厭惡而惡心。
鬼夜叉見多識廣,也是不知道這東西的來曆,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看它甲殼豔麗,八成懷有劇毒。”說着,槍口瞄準了大蜈蚣。
忽然,蜈蚣停止咀嚼,猛的擡起頭看向我們,修長的觸須劇烈的顫動,發出嗚嗚的聲響。我瞬間感覺不妙,來不及反應,就發現蜈蚣哧溜一聲,從嘴裏一連噴出三道毒液,其中一道直射我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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