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劍南疑惑的看着老爺子,難不成師叔也是張家的人,張三道,不就是姓張嗎?
“外公,難道我師叔也是張家的人?”
隻見老爺子搖搖頭,說道:“不是,他是你父親生前的好兄弟,也算是徒弟,不過老早就不跟着你父親幹倒鬥的夥計,離開後就獨自做生意。”
“哪........"
"我也是剛剛才查到,你這位師叔居然是一名gongdang,幹的是掉腦袋的事,而且是上海那邊的大人物,可是,現在國共兩黨的關系如此緊張,我害怕他萬一暴漏了,你有生命危險,這才想方設法的把你找了回來。”
葉劍南呆在原地,不知道腦袋裏想什麽,師叔居然是一名黨員,自己跟他生活了兩年,居然還不知道,難怪師叔常常外出半年不見人,賺的錢也是越來越少。
“劍南啊,以後就跟着爺爺,跟我回洛陽,不要再去上海那邊了,特務現在無處不在,見到共黨或者和他們有關系的人,就殺,已經殺紅眼了,而且,*已經和共軍幹了幾次了,東北那邊已經被日本人占領,哎,國内烽煙四起,國将不國啊,形式令人擔憂啊。”
老爺子見葉劍南不說話,猛然一個不好的想法在腦袋裏衍生,連忙問道:“劍南,你不會也是一名當員吧?”
葉劍南還在震驚中,師叔居然是一名黨員?突然聽到老爺子的話,連忙說道:“不是,不是,我都不知道這些事啊!”
老爺子緩緩的出了一口氣,說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
......
兩人一席話,大概談了三個小時,葉劍南這才走向自己的那個小屋,睡在床上,一直睡不着,心裏想着歐陽潇潇爲了救自己,掉下懸崖,連屍體都找不到。
心中的愧疚之情,如萬馬奔騰,也不知道師叔能不能從孫大帥哪裏把人救出來,萬一要是救不出來,那隻有求助老爺子出馬了。
第二天一大早,吃過早飯,葉劍南在老爺子萬般挽留之下,還是離開了,他不想就這樣一直呆在外公家中。
等死!
和胖子到了那個客棧,小二哥就對兩人說道:“兩位爺,昨晚你們去哪裏了,張爺可是找你們找瘋了,最後等不及你們,就留下一份信,說是你們看了自會明白。”
胖子對着葉劍南說道:“三爺丢下我們自己跑了?”
葉劍南瞪了一眼胖子說道:“師叔肯定是有急事,先看看信再說。”
葉劍南拆開信封,一張紙上卻寫了簡簡單單的三行字:昨晚找不到你們,急死了我了,後來才知道你們被張家請了去,我也就放心了,你們回來後,立馬啓程,事情有變,回上海,在上海等我!”
胖子說道:“這就完了?”
“完了!”
葉劍南接着說道:“胖子,趕緊收拾東西,這裏不宜久留,我怕是要出事了,我們今天就回上海!”
胖子看了一眼葉劍南,就快速的去自己的屋子取東西,葉劍南收拾好信件,也去了自己屋子,拿了東西,兩人就一路狂奔,在鎮上買了兩匹馬,直接趕向省城。
五天後,葉劍南和胖子終于到了上海,剛剛回到古董店,就看到一行*,封了店鋪,吓得葉劍南和胖子,掉頭就走。
胖子說道:“劍南,咱們沒有惹這些大頭兵啊,他們怎麽知道咱們在上海還有店鋪呢?”葉劍南心中明白着呢?估計是師叔的身份暴漏了。
但是這件事不能讓胖子知道,胖子的嘴漏風,萬一說出去,麻煩又接重而來。
兩人在街上走了好久,也沒地方去了,葉劍南心中暗暗後悔,早知道就留在外公家了,就算去洛陽,也比這裏安全啊!
哎,都是這個師叔害的!
突然,一個穿着長衫的人碰了葉劍南一下,手裏的包立刻就掉在地上,這包了可都是好東西,葉劍南心中正冒火着呢,罵道:“喂,你丫的沒長眼睛啊,走路不看人?”
胖子伸手就給那人一巴掌,還要人家賠東西。
那人連忙道歉,順手就塞給葉劍南一張紙條,小聲說道:“三爺找你,按照紙條上的地方找!”
葉劍南立刻就呆住了,原來是師叔的人,但是你也不能把我的好東西摔壞了呀!
“賠東西!”
那人說完轉身就跑掉了,哪還給你賠東西?胖子追着罵了半天,葉劍南拉住胖子說道:“别罵了,是師叔的人,你看!”
葉劍南唯恐旁邊的人看到,拉着胖子走到一個角落,兩人打開紙條一看,上面寫着:胡同十七号找我!就說三爺的人。
葉劍南歎了一口氣,這師叔搞什麽鬼啊,這麽神秘,莫非真的被特務盯上了?
也沒有多想,就和胖子兩人按照紙條上的地址,去找張三道。
也不知道“胡同十七号”在什麽地方,打聽了好多人,原來在老城區那邊,此時已經傍晚了,兩人是又累又餓,在一家面館吃完了飯。
在老闆的指引下,兩人找了好久,這才找到了胡同十三号,葉劍南想着,既然到了十三号,那麽十七号就在後面,可是黑燈瞎火,兩人找了好久,隻找到了十六号,十七号卻不見了蹤影。
“十七号那裏去了?”胖子滿臉疑問的問道。
葉劍南翻了個白眼,看了看盡頭,他娘的,盡頭就是沒房子了,直接是一座墳,說道:“我哪裏知道十七号去哪裏了,明明到了十六号就沒了?”
胖子看着那邊盡頭的墳,擦了一把冷汗,說道:“三爺不會是在墳裏吧?”
“唰......."
就在胖子剛剛說完,一盆子冷水直接從二樓潑了下來,兩人瞬間變成了落湯雞。
“額!”
葉劍南心道,這個晦氣呀,什麽事都趕上咱兩!
胖子甩了甩頭,摸了一把臉上的水,說道:“怎麽有股尿騷味?”
葉劍南聞了聞,他娘的,這就是尿啊,誰這麽缺德,擡頭一看,二樓的陽台上,一個小男孩正在往下看,估計是被吓着了,臉色慘白,快要哭了。
胖子一看,就朝着樓上罵道:“你個死娃子,你等着,看胖爺不嫩死你!竟然朝着胖爺潑尿。”
就在這時,一個婦女也伸出了頭,一看這情況,連忙道歉道:“對不起啊,孩子不懂事,廁所壞了,就把尿尿在盆子裏,這不,大晚上,還以爲沒人!實在是抱歉。”
葉劍南隻能啞巴吃黃連,誰讓自己大晚上的站在人家樓下等尿呢?
就在這時,對面的門吱呀的一聲打開了,從裏面露出一個人頭,叫道:“泥鳅,胖子,我在這呢?”
葉劍南一聽,這不就是師叔的聲音嗎?随着聲音望去,果然是師叔,媽蛋的,終于找到你了!
你丫給我滾出來!
這時,那婦女帶着孩子也跑出來了,張三道連忙對婦女說道:“沒事,沒事,是我家親戚,你帶孩子回屋去,天冷,别凍着孩子了。”
婦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改天我登門道歉!”說着就拉着孩子進屋了。
張三道把葉劍南和胖子領進屋,這才說道:“怎麽這會了才到啊,等死我了。”
葉劍南瞪着眼睛說道:“你給的十七号,差點我們就找到對面的墳裏去了,何況,這小地方,讓我們怎麽找?”
張三道笑笑,說道:“我也是爲了安全起見,特務已經封了我的古董店,這次賠大了,哎......*的!"
“師叔,特務爲什麽封了咱們的店啊,我們又沒犯法?”
張三道看了一眼胖子,給葉劍南使了個眼色,然後對着胖子說道:“胖子,你趕緊去洗一下,沖個熱水澡,裏面有浴盆。”
胖子已經冷得打哆嗦了,連忙哎了一聲,就去洗澡了。
張三道這才說道:“泥鳅,今天我告訴你一件大事,你可千萬不能給别人說。”
葉劍南看着張三道深情凝重,連忙點點頭,說道:“你是我師叔,難道我還害你不成?”
張三道沉思良久,這才說道:“其實,我是一名地下黨員,是上海這邊的總負責,倒鬥和古董生意隻是掩蓋我的身份罷了。”
葉劍南早就知道了,也就沒有驚訝,說道:“師叔,其實我早就知道,隻是一直沒說。”
張三道歎了一口氣,說道:“明天我就要回北方了,你也跟着我一起走吧,上海是呆不下去了,組織已經讓我撤離了!”
葉劍南沒有答應,也沒有否定,隻是靜靜的思考,自己該不該跟着師叔冒險?
張三道似乎想起了什麽,然後對着葉劍南說道:“對了,歐陽姑娘的家人,我已經弄出來了,安排在你以前住的地方,你明天去探望一下,畢竟人家救了你的性命。”
葉劍南一想起那個冷豔的歐陽潇潇,心中又是一陣内疚,想了好久,然後對着張三道說道:“我就留在上海,照顧他們,也不枉歐陽姑娘救了我一命,不然我心裏過意不去。”
張三道看了一眼葉劍南,說道:“也好,就一個婦女和兩個孩子,怪可憐的,你在這邊,我也就放心了。”
葉劍南連忙問道:“歐陽潇潇的父親呢?”
張三道很氣憤,紅着眼睛說道:“已經被軍閥的那幫混蛋害死了......"
葉劍南:“.......”
葉劍南内心很壓抑,好好地一個人,就這樣沒了,這些混蛋真的是爲了錢,視人命如草芥啊!這社會沒法活了!
第二天一大早,張三道就坐着火車離開了上海,據說是去北方,也不知道去了哪裏,葉劍南也不好問,畢竟這是秘密,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送走了張三道,葉劍南和胖子就去了自己以前的住處,敲開門,果然發現了一個四十幾歲的婦女和兩個十來歲的孩子。
婦女似乎很害怕,戰戰兢兢的問葉劍南和胖子找誰,葉劍南把所有的來龍去脈說了一下,婦女這才出了一口氣。
不過葉劍南沒有說歐陽潇潇已經去世的事,隻是說歐陽姑娘現在還有事,一時半會回不來,托付自己照顧他們。
就這樣,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胖子也離開了,據說去長沙,那邊幾個道上的約了胖子,說是發現了一個大墓,人手不夠,需要胖子。
這一天,葉劍南正陪着兩個孩子在院子裏我玩耍,突然有人叫門,葉劍南打開門一看,原來是葉劍南的發小,陳二狗,和是葉劍南一個村上長大的。
葉劍南很高興啊,大概兩年沒見了,長得都不認識了,兩人聊了好久,二狗這才掏出一份信,說是葉劍南大師傅留給葉劍南的。
葉劍南充滿了驚訝,大師傅早就不在了,怎麽還給自己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