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先生!”樊祖宏打斷了我的話,顯然的出現讓他們很氣憤,很無奈,“我現在隻想知道,你們打算用多少錢買這個玉璧。”
任千滄看看我,他應該也弄明白了,對于這玉璧,我知道的比他知道的要多一些。我對他搖搖頭。他說道:“我們不打算買,這投資太不劃算了。”
任千滄的回答讓他們吃癟了。也許他們覺得,今天來任家就是壓上全家家當也會買下這玉璧吧,不過可惜了,他們還真不打算買了。
樊祖宏臉上全是生氣前的壓抑,他看向了萬素,沉着臉說道:“萬小姐,能好好評價一下這玉璧嗎?我知道萬小姐是任家的首席拍賣師,也想聽聽你的意見。”
萬素用那種很緩慢,很優雅的動作喝着茶,同時說道:“我隻是拍賣師,就連藏館裏的管事都不算,對于這個,我說話也沒分量。任先生是家主,他說的算吧。”
這明顯就是不幫忙了。樊祖宏終于壓制不住了,臉都黑了,直接蓋下了錦盒的蓋子,從我面前拖走了那盒子,然後說道:“那好,生意不成仁義在,以後還有跟任家共事的機會。任家要是反悔了,可以來找我們。我們恭候任先生的大駕。”
幾個人抱着盒子就要走,我朝着門口大喊一聲:“貓寶貝們,列隊送客!”
外面那些貓咪自然聽不懂我的話,任大爺發出幾聲貓叫,看着他們四個人起身離開,外面的貓也沒有爲難。
他們一走,我也起身說道:“我還沒吃飽呢,我先下去看看還有什麽吃的。“
“坐下!把事情給我說清楚!”任千滄說着,語氣裏也有點生氣的感覺。他也不是沒跟我生氣過,隻是我們之間都是生死走過來的好兄弟,氣也就是那麽幾秒鍾的事。我呵呵笑着:“我餓着呢,有事要忙!”
“計承寶!前段時間,我就感覺你有事情瞞着我,現在總能說清楚了吧。”
“說不清楚,我先去忙,讓萬素跟你好好科普一下吧。那東西,她應該也了解。她不是首席拍賣師嗎?什麽都知道的那種。”說話的時候,我已經出門了。萬素剛才那模樣,我就直覺着她肯定是知道内幕的,就算不是很清楚,至少也能知道大概。
我下了樓,給黃成打了電話,說道:“準備好沒有?四個人,一個五十多的,兩個三十多的,一個應該是保镖也是三十多的。他們手裏有個紅色錦盒,搶過來。”
“搶!寶爺,剛才你沒說要搶東西。再說我們的打手一般隻打人,打死都行,我們能處理。這搶東西……”
“那東西比我命重要,你們隻管打人,我負責搶!”
手機那邊猶豫了一下,才說道:“行,明白了。我們準備了,都是一流的紅棍。保證死不了,還不回出事。”
我沖到了停車場,看着剛開走的那輛車子,跟黃成報了車牌号。他們敢用閻王屍去偷我師父的玉璧,還不準我去搶了?人家能偷,我就能搶!還是搶我自己的東西。就算到時候被警察抓了,就我那麽多的案底,多一次少一次無所謂。隻要人沒死,我就能把自己撈出來。我師父的東西,絕對不能這麽落在别人的手裏。
跟藏館要了車子,之前的手還抖着,都不敢自己開車,現在手好了,車子還在大宅那邊呢。
開着車子,追出去,我還是有自信能找到他們的車子的。加上有黃成他們那些老道熟練的混子,還怕找不到一輛車嗎?
很快,我就在車道上發現了那輛車子,而車子後面跟着的兩輛車都是黃成的人,我還朝着前面車子閃閃車燈,示意着我在後面呢。
最前面,樊祖宏他們的車子在一家酒店後面的停車場停下來,幾個人也不知道在說什麽,一邊說着一邊往酒店後面裏走的時候,突然那走道就竄出了幾個混子,給人套上口袋直接丢上車子,對頭就是一頓悶棍。我的車子還在停車場裏找着停車位呢,看着他們那樣,都跟着覺得痛。
算了,這種壞事,我以前也做過。
他們載着人的車子馬上離開了酒店停車場,我也趕緊轉車頭跟了過去。這個時候,黃成他們的一般手法就是有人在前面把保安給搞定了。别看就這麽幾秒鍾,他們要搞定保安還是很容易的。各行各道都有自己的辦法。
車子直接開到了一個廢棄的爛尾樓裏,我下車子的時候,看着他們把人拖上樓的。也就坐在車子裏,給黃成先打電話。黃成說,都蒙上眼睛了,我上去也看不到我。
我這才上了那爛尾樓的。
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的五點多了,冬天的晚上,天黑早,就這五點多,天已經很昏暗了,特别是在這種爛尾樓裏。牆壁都是灰的,把光線都吃掉了。
在空曠的爛尾樓二樓大廳裏,四個男人都被黑布蒙着眼睛,嘴裏塞着口塞,手也綁着。我看着首先就笑了。隻是還要捂着嘴巴笑,不能讓他們聽出我的聲音來。我笑的原因是,那個口塞分明就是李哥調教小姐的道具。黃成還真會原地取材了。
一個小弟把一個密碼箱遞到了我的面前,剛要說話,我就做了個手勢,讓他噤聲。他點點頭,沒在說話。
我看着那密碼箱,猶豫了。而那邊的樊祖宏就好像感覺到什麽似的“嗚嗚嗚“的想要說話。我打着手勢,讓小弟去把他口塞摘掉了。他大口大口吞咽着,說道:“那個密碼箱,輸入錯了,會爆炸。”
我掏出手機,輸入了一行字,遞給了黃成。黃成幫我照着念:“裏面的東西那麽貴重,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舍得炸掉?”
“信不信由你,你們想要錢的話,我們可以給。要多少,你開價。”
我勾勾唇角,朝着黃成揮揮手,他點點頭,我就提着那箱子離開了。會爆炸是嗎?我我就另外想辦法吧,又不是隻有一個開鎖的路徑。
提着箱子,走在下樓的台階上,沒有扶手的台階,腳步突然僵住了。一股屍體的味道從樓上傳來,還有着很濃郁的陰氣。剛才我就在樓上根本就沒有任何異常,怎麽現在就突然出現了呢?上面就那麽幾個人,是有人屍變了?屍變也是有要誘發條件的,好端端的怎麽變?
我根本就來不及去想這裏面過程,而是直接直接把那密碼箱從樓梯那朝着我的車子丢去。我從小就練習丢香梗。就算香梗跟這個區别很大,但是準頭還是有的。所有我這麽一丢過去,箱子飛出,直接滑到了我的車底下。
然後我轉身就朝着樓上跑去,我不希望上面的任何人受到傷害。
好在還來得及,我上樓的時候,黃成的人都聚在一起,謹慎地看着那邊的四個,手裏都拎着鋼管呢。黃成看着那邊的那個異變的人,舉起了手槍。
我壓下他的手槍,這個時候,手槍沒有用。
那個異變的人,就是胸口衣服被撕開了幾個口子的那個保镖。他胸口的血液有着異樣的凝固。今天他被貓抓的時候,我離他很近,是看到了傷口上的血痕的。隻是那時候,我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那玉璧上,沒有多細想他的傷口異常。現在看到他的屍變,才想起來,他那時候,出血量很少,血液顔色也深到發黑。屍體,還是行屍,被貓抓了。現在他正張大嘴,用撕裂下巴的做法把嘴裏的口塞取出來,扯斷手腕上的繩子,拉下眼睛的黑布,一雙紅色帶着血光的眼睛,就這麽掃過我們在場的幾個人。
黃成今天帶來的都是頂尖的紅棍,沒有人跑,但是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恐懼。這個不能怪他們,他們敢把人往死裏打,但是去不一定敢動鬼。其實也不是鬼,這個隻是屍體。就跟開挂的人的一樣的。他就是打架的時候,有外挂的感覺罷了。
黃成也害怕了,腳步往後挪了一步,但是他畢竟是跟我一起經曆過事情的,他罵道:“操tm的!我就不信我今天死在這了。”
他剛要上去,我就拉住了他。他現在有老婆了,說不定很快就會有孩子了。我不能讓他去爲我冒險。我把他貼在我耳邊說道:“去我車底拿了箱子,交給陶靜。我處理。”
黃成低聲說道:“你一個人?要不,讓他們去,我留下幫你。”
“誰也幫不了。你們快走。”剛屍變,還有幾分鍾的适應期,我要好好利用這幾分鍾。我扯出了紅線。這些都是雞冠血泡過的紅線。卷在墨鬥裏的,是專門對付屍體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