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把樊家雇傭兵處理了,就是把他的裝備給清空。萬素離開,就是盟友不在線。跟衛先生達成盟約,就是把他的另一個盟友拉過來。接下來,讓他跟國外聯系不上,那就是斷了他的外挂。這樣還不是被我們揍成孫子的份。到時候,二爺就要出來了。
從市區回到大宅,我給陶靜打了電話。那個外國飄的案子剛忙完沒幾天,這個殺嶽父嶽母小姨子的案子應該會在他們那隊裏吧。
陶靜在手機裏跟我說,那案子在刑偵二隊,不屬于她管。因爲上級領導一聽是任家大宅的人,就直接回避了她。讓二隊去處理了。二隊本來還有一個案子還沒結束呢,他們現在也對陶靜不滿意了。說什麽找個有錢人回家被養這多好什麽的。
聽着陶靜的話,我心裏也挺過意不去的。
“能幫我安排見下他嗎?”
“見一下應該可以的。”陶靜說着,“明天吧,今天還晾着呢。明天你過來。”
“好,明天去找你?”
回到大宅,那大宅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了,我下了車子,保安就跑過來跟我說這件事。
我一句話沒說,就冷着一張臉,走到了保安室裏,對坐在監視屏後面的小保安說道:“開昨晚一點多的視屏看下。”
小保安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他趕緊給我打開了視頻。
這套系統,我也會操作。我直接自己操作了一下,就把他打開的時間往前推,然後調到了我的那個院子。
從視頻上看,出事的保安是個老保安,叫老莫的人,在大宅工作了有二十年了,一直都是那種默默無聞,根本就不出衆的人。要不是他出了這事,我也不會注意到他。從視屏上看,他是從保安宿舍那邊猶豫了好一會,才走到我院子這邊的。在我院子裏也是猶豫了。一會走幾步,一會又退幾步。在我院子裏都十幾分鍾了,才站在我窗子下。那時候他應該是在叫我。可是也就半分鍾左右,他就急匆匆走了。然後就是直接走出了大宅。
我對着視屏反複看了幾遍。感覺他應該是有什麽事找我的。說不定他真出來什麽事,來找我。但是他又選擇離開,沒有等我回應他。昨晚上我要是能大喊一聲,說不定他就能坐下來跟我說說出了什麽事情也就不會出這樣的事情了。
我都有點後悔了。怎麽就沒有及時應一聲呢。現在也隻有等到明天才能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了。
這個晚上别說别人了,就連我都沒睡好。雖然我覺得,老莫會出事跟沒關系,但是還是會擔心着。
初冬的早上,很冷,比大冬天還冷。那種化霜的時候,冷到骨頭的感覺,我穿着厚衣服,還帶着手套出門的。
等我到局子裏的時候,還拎着一大堆豆漿油條去的,全當是警嫂來看看的架勢。
陶靜他們一對這邊也都是一些小事情,沒什麽忙的。就都笑呵呵地跟我打招呼。吃着我拿來的豆漿油條。
陶靜帶我去了二隊那邊,那邊看着就是通宵了,一個個沒精神,吃着我帶來的早餐也就勉強笑笑。還是一個中年警察,能一下交出我名字來。
“計承寶?!我聽說你跟陶靜在一起還不信呢。一個案底一米高的混子跟個警察還能在一起。你們這是。。。吓!”
“呵呵”我唱到:“我不當大哥好多年,叔叔,改天請你喝茶。”
那警察哈哈笑着也爽朗地問道:“你急着來看嫌犯,是幾個意思啊?”
“意思一,他是任家大宅的保安,我是大宅大總管,我是他上司,關心一下呗。意思二,他在犯案前找過我。就是晚上一點左右,在我院子那叫我。我睡迷糊了沒應他。他就出門了。我想,他是不是有什麽隐情。”
一旁一個黑眼圈很重的小警察沒好氣地說道:“能用什麽隐情,那也是沒隐情了。他們小區的保安都親眼看到他揮刀子。”
“我能見見他嗎?既然他事發前找過我,說不定我來問,他會把實情告訴我。”
中年警察點點頭,一口塞了剩下的油條:“行,我帶你過去。”
我說他怎麽就這麽好心呢,結果去了詢問室,我才明白。陶靜不讓進,中年警察跟我進去了,還站在我身旁,打開錄音筆。就是借着我來詢問來的。
小小的詢問室裏,
老莫垂着頭,渾身都在微微打顫着。這麽冷的天,他隻穿着一件保暖内衣。這裏沒有暖氣,他也沒有外套。加上這是化霜入骨的初冬早上。這氣溫要升起來至少也要到十點多十一點。現在也就八點多,他怎麽撐到十一點呢。
“叔叔,給他先穿件外套再說吧。”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裏都能哈出白氣來了。
“他的外套全是血已經當成證據封存了。”
我咽咽口水,還是說道:“那,毛毯還有吧。我知道你們這裏都有值夜班的軍大衣和毛毯的。”
那警察猶豫了一下,才點點頭。不過他沒有走出詢問室,隻是在門口喊小警察去拿過來。
趁着這個當口,我低聲對老莫說道:“老莫,你跟我說實話,我會想辦法幫你的。”
老莫擡頭看看我,渾身清顫着,也沒有說話。軍大衣拿來了,給他穿上之後,我才問道:“老莫,那天晚上,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麽跟我說的。你現在說吧。我聽着。”
他沒說話,還是低着頭沉默着。
“你不說,誰也幫不了你。現在是有人看到你下刀子的。你在不說的話,就要賠命了。那天晚上,你到底想找我說什麽?”
老莫突然哭了起來,“計總管,計總管,沒人幫得了我。嗚嗚”
這個接近五十歲的男人就這麽嗚嗚哭了起來。他能開口說話就好。要不還要想辦法問魂,還是在局子裏也不方便。
“你找我,想跟我說什麽?”我沒有直接問他怎麽殺人。我直覺着他找我就是跟那件事有關系的。既然是有關系,換個他更容易接受的問法,讓他開始說話更好深入話題中心。
老莫吸吸鼻子,才跟我說:“我,我這幾天,總覺得我嶽父嶽母想要害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就有這個念頭。我就突然覺得他們要害我。好幾天我都睡不着。特别是那個外國人死後的那幾天。我覺得我嶽父嶽母已經開始磨刀準備等我回去就下手了。我,我不知道跟誰說。可是我幾夜幾夜睡不着,我受不了了,我隻能先把他們殺了。計總管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我之前想跟你說來着,我懷疑,我被鬼迷了。但是你住院了,回來之後又忙别的事情,我,我不知道怎麽着就回去了就動手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警察都過來了。”
中年警察問道:“計承寶,你想怎麽幫他?弄個精神病證明?”
我還沒說話呢,老莫就說道:“不,不,我,我償命,我殺人了,我償命。要不我對不起我老婆孩子。嗚嗚”
我隻能說道:“我信他的話。殺人不是他的本心。但是至于法院怎麽判,我沒辦法左右。老莫好好配合吧。有些事情,真說不清楚的。不過我會盡量幫你找到原因,讓你嶽父嶽母小姨子能好好走。”
我說完,就直接走了。我不敢多停留,就怕老莫說點别的,那樣我會更加爲難。
走出詢問室,陶靜已經在走廊那邊等着我了。我走過去,直接把她拉到了辦公樓外面,走到這個時候根本就不會有人會來的大榕樹下,才問道:“老莫的案件,你聽說了吧。”
“聽說了,隻是他那案子基本上算是鐵證如山,沒什麽懸念。看着是大案子,其實也沒多少活。”
“那就是沒希望了。撈不出來?”
“都這樣了,你還想撈出來?”
我也是心裏有點堵:“他在殺人之前去找過我。如果那天晚上,我聽到他喊我,我應一聲。或者是追出去幾步,就不會出事。他,不是單純的殺人。我看看原因。”
“就算你這邊弄清楚了事情的起因經過,那也沒辦法。法院不會看你的。”
“我知道。有些事情,就算我們明明知道是哪方面原因,也不能改變事情結果。但是我還是想問問。知道個清楚,啧,就是讓老莫死也死得明白點。”
陶靜點點頭:“你覺得他是被鬼迷的?”
“如果他沒有說謊的話,應該是。那幾天,大宅那邊的百鬼夜行還沒有撤。那附近的陰氣還在聚集,附近的飄也會被吸引過來。老莫是家裏的老人了。當初吳叔招他進來,應該是看過八字的。這次弄不好就是因爲我們的陣,他才被影響的呢。如果真是那樣,就算是工傷,爲工作殉職。我們撈不出來人,賠償方面也不能少。”
“任先生會同意把這種當工傷?”
“幹嘛不同意。這種危險也是在任家工作的威脅之一。他們的合同裏都有這方面的保護條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