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靜跟着他們大隊長走了,看來這段時間他有的忙。
雖然這人不是我弄死的,但是我心裏也挺幸災樂禍的,要是張局給力點,直接拔掉樊家的雇傭兵,他們想要從國外調人手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他們做的那些事,在國内不是出錢就有人幹的。他們必須找倒鬥的團隊,要不誰會幫他們看着做實驗的屍體,誰會幫他們吊棺材。但是倒鬥的團隊,基本上都跟幾個私家藏館有挂鈎的,不是有錢就會幫他們的。
那天晚上,商商大媽說附近剛離奇死人,她還是帶着孩子回避,去了她那邊的小樓。任大爺當然是孩奴,跟着過去了。
這樣在晚飯時應付那個大媽的就隻有我一個人。
我在大門前,捧着廚房的大碗,直接把飯菜一股腦的往嘴裏扒。那大媽都不知道說了幾次了,就是爬晚上那剛死的外國鬼欺負了自己閨女。一邊哭一邊說:“我那閨女還沒嫁人就走了,這連個名分也沒有。前幾天隔壁村有人來跟我說,給女人結陰婚的事,我還說不着急。這女兒剛死,就像我貪錢買孩子一樣。等幾年再說。現在好了,那人怎麽好死不死,死我女人墳邊了。計總管,他們都說你厲害,你給我出出主意啊。”
我呼啦啦地扒這飯,聽她把同樣的内容說上三四遍。
“行了,一會我給你算算,看他們怎麽回事再說。”
“你就不能直接把那外國鬼趕走嗎?這可是我們村的地,是我家的地頭,他死在這裏,也不問問土地爺。”
要是能問才奇怪吧。我心裏想着。“先問問看,要是壓根沒事呢?到時候直接作法事問鬼,鬼都不出來,你怎麽給我紅包啊。”
大媽這才消停了。
吃過飯,就在這大門前,我跟保安室裏要了兩張紙就開始起局了。大媽不屬于客人,爲了嚴守任家的神秘感就沒請她進去坐,就在這保安室門口。
值班的兩個小保安是第一次見我起局,也都圍了過來。這是滿滿的街頭算命先生的即視感啊。
起好局,我在心裏跟自己說靜心靜心靜心。越看越懵了。
時幹騰蛇+丁壬,如果按大媽女兒月幹算,那就是對宮玄壬癸。這還同氣,時幹還開門這怎麽看着都是好事一樁。那個外國男人按日幹算的話就是白虎癸庚,四害在。這。。。
師父教我奇門遁甲的時候說過,看出什麽,跟着自己的直覺大膽說出來。
可是現在我這個直覺還真的不怎麽好,而且感覺這個直覺太離譜了,一時間有點不敢說話。
大媽在那催促着:“到底怎麽樣呀?我女兒不會真的被欺負了吧?”
我皺皺眉頭一副爲難的樣子,還是決定大膽的跟着直覺說出來。“現在看來這件事是你女兒自己主動的。而且局上看,很有可能是你女兒想要人家留下來當老公呢。”
“怎麽可能!我女兒怎麽會。。。”
“玄爲欺騙,丁壬癸,那啥了。從四害五行看,是你女兒騙了人家,想要人家留下來。”
“這,這肯定不會。”
“那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不信就這樣吧。”我也不想多說什麽,預測師不能被事主帶着思路走吧。
大媽這邊是苦着一張臉問我:“幫我問問我女兒吧。”
我苦惱的抓抓頭。這飯館也不是多大的事情,而且她女兒也是自己走的,也沒有多大怨氣。
主要是現在那白鬼夜行的陣還在。這方圓十裏的陣内,陰氣都很重。今天還聽他們說那洗衣服的阿姨,好端端的就感冒了。在這大宅裏工作的很多人都已經習慣了大宅裏的陰氣聚集。要不然也不會到今天才有一個阿姨生病。
這種時候讓我問鬼,那招來的,說不定就是一大群了。到時候要是碰上個厲鬼,招來容易送走可就難了。這小小的法事,危險性一下提高了好幾個層次。
就在我這還爲難着,沒有答應的時候,在大宅裏,就傳來了,很尖銳的貓叫聲。雖然那聲音隔着很遠我聽着并不是很清晰。但是我還是能确定那是黑白無雙的聲音。而且他們這個叫聲的意義就是說,有鬼入侵,他們已經進入了戰鬥防備狀态。現在就是在警告那入侵的阿飄。
我顧不上這邊接待的大媽,直接就起身朝着後面跑去。能讓黑白無雙叫成這樣的,那都是難對付的主了。
大宅裏布陣吸收四周陰氣,抑制石棺,但是在強大的陰氣下,很多能量不怎麽樣的阿飄是不會輕易進來的。在大宅裏的,基本上都是原住民飄。例如我師父,死在這裏,一直在這裏。
外面的能進來,那能力應該不弱。
天剛擦黑,我一邊朝裏跑去,一邊喊道:“廣播通知所有人,回到房間不要出門。”
保安室的保安愣了一下,也反應過來了。這種情況,在他們剛進大宅工作的時候,就跟他們嚴厲地說過。大宅那麽大,廣播當然有,就是不常用。我在跑到書房附近的時候,終于聽到有廣播聲音傳來了。是那個小保安顫巍巍地說道:“大家,大家都,都會房間裏去,不要出門。大總管交代的。大家都會房間去不要出門,大總管說的。”之後聲音好像離話筒遠了,不像是廣播的聲音,而是跟身旁的人說話,卻忘記關話筒了。“那我們兩怎麽辦?就在這裏?還回不回宿舍?”
我罵道:“回nm的頭啊!老實待在保安室裏就好。”
貓叫的聲音是從圍牆上傳來的,黑白無雙好像還在跑動,叫聲不固定。要不的對這宅子很熟悉,我估計就要在這裏迷路了。
終于看到了在牆頭上,整個已經炸毛起來黑白無雙。他們兩脖子上都帶着蝴蝶結,毛炸起來,都覺得小了不少。
它們兩在古井那院子,左右的牆頭,一邊站着一個,應該是已經把那飄給圍住了。對着的方向就是古井院子裏。
我抽出了毛筆,也沒有直接沖進去,而是咬破了手指頭,捏着指決,準備着一有什麽危急情況,我先能自己逃出來。
做好準備之後,我才一腳踹向那院子門。就聽着“哐”一聲。那門竟然沒開!丢臉了!之前那院門的問題,不是讓梁醫生掉下井下嗎?爲了做給别人看,我還是讓保安重新把這個門的門鎖換了,還弄成了從裏面上反鎖上的暗鎖。現在先倒黴的是自己了吧。
我趕緊掏出鑰匙去開那院門。就這麽磨蹭着,手上的傷口都已經凝血了。還要再重新用指甲劃下傷口。md,痛得要命!
終于做好準備了,一腳踹開,手裏的指決就随時準備着給看到不管是什麽類型的阿飄來一擊。我的血都快要彈出來了,手又收回來了。在縮在院子角落,動都不敢動一下的,是一個女鬼,而且還是見過的。她就是前面那大媽的女兒。
平時我見鬼的次數已經比以前下降了很多了,但是現在用鬼匕首支持着的這個百鬼夜行的陣裏,聚集的陰氣,跟我是有共通關系的。我能在這個範圍内看到這裏的阿飄。
我收了手,這個女生是自然死亡的,命就這樣吧,從小就心髒病,注定長不大。好不容易長這麽大,還是出事了。
我收好毛筆,把手指頭放在嘴裏壓壓血,聲音也含糊着沖圍牆上的黑白無雙說道:“沒事,沒事。她沒惡意的。”
就算她之前有惡意,我也要先給她一個台階下,說不定我這麽一句話,就能化解今晚的事情了呢。
我掏出手機,給保安室那邊打電話,讓他們接觸通知大家,沒事,虛驚一場,讓大家好好睡覺,該上班的保安,還是要上班的。
等做完這些,手指頭上的傷口也沒事了。就是還有點痛而已。
我走了過去,她又往角落裏縮了縮。我笑道:“妹子,你知道我是誰嗎?”
那妹子擡頭看看我,點點頭。之前見過的,她能點頭,就是好說話的。
“你進來有事?有什麽我能幫你的嗎?”
妹子的目光轉向了那邊的古井,沒說話。
她的目的的古井?跟那井有關系的話,可就不怎麽好說話了。我趕緊換了話題:“你媽就在前面大門那,應該還沒有回村裏呢。她來是想來問問,你有沒有沒那個外國男人欺負。但是我看這,這事……呵呵……你,有什麽想跟你媽說的嗎?”
妹子的目光還是看着那邊的古井。我幹脆不露聲色的,走了過去,直接坐在了井沿上,看着她,笑道:“你媽過幾年想給你安排個陰婚。你要是自己有主意,我可以幫你傳話。還有,那個死了的外國人是怎麽回事啊?我隻是讓你們幫我守住地盤,别讓他們進來就行,怎麽還出了命案了?那人就這麽不禁吓,直接自殺了?”
妹子面對我這麽多問題,沒有說話,還是一直看着我屁股下的古井。突然,我有一種直覺,坐在井邊的那半邊屁股還有後腰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