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總說,讓我給他養老送終,我卻還沒有給他養老,卻已經先給他送終了。
他明明可以不理會任家的事情,繼續做他的老雷,可是他爲了我,還是站了出來。
“師父,師父,我知道是你,你出來呀,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安靜的荷花池,沒有一點反應。
我緩緩坐在荷花池邊上,看着一半池子的殘荷,有種想哭的感覺。
保安在那邊喊:“計總管,可能是我們看錯了,你先出來吧,這也太冷了。”
“你們先回去值班吧,我自己坐着。”
保安猶豫了一下,在他們心中,這裏就算真的鬧鬼,我一個人也沒關系。
風還真的很冷,我坐在同樣冰冷的池子邊的石頭圍欄上,漸漸的感覺到了不舒服,覺得冷,但身體呼出的氣,卻是熱乎乎的。我這是要發燒了吧!昨晚跟陶靜打床架,本身氣息就不穩。很多學這個的男人,都比較清心寡欲,就算是有這方面的要求,也不會在有重**事前去做。而且還用了百鬼夜行,現在還那麽冷的地方吹着冷風,坐着冷闆凳,不發燒嗎?
站起身來活動活動腿腳,我都不知道我在這裏做了多久了?腳都有點麻了,風吹過我的耳邊,隐約中聽到了師父的一聲歎息。
師父的聲音我不會聽錯,從小聽到大,絕對不會錯的。
不過在冷靜了那麽長時間之後,我也沒有像剛才那麽沖動了,我對着那池子輕聲說道:“師父,我會沒事的,我會保住任家的。”
那口大石棺,當初也傾注了師父的心血。師傅花了那麽多精力去設計任家大宅,那麽大型的陣,就是爲了封住,那口大石棺。
走出荷花池,今晚上夜間巡邏的保安都看不到了,估計是見了鬼都躲在保安室裏去了吧。我給保安室那邊打個電話,讓他們去把值班的廚房阿姨叫起來,幫我煮熱姜糖水到房間裏。
保安的聲音是帶着顫抖着說:“計總管,你這不是吓我們嗎?”
“我叫煮個糖水,怎麽就吓你們呢?”
“電話鈴聲都沒響,我們都被吓了,他們說是午夜兇鈴,我是跟他們猜拳輸了才來接電話的。”
我說怎麽打個電話那麽久才有人來接呢,原來是猜拳誰輸了誰來接。
回到院子裏,我直接去了浴室,開了一浴缸的熱水,把自己泡在熱乎乎的水裏,對着幾個穴位,使勁搓。從水裏出來,趕緊穿好衣服,阿姨也把姜糖水送過來了,我跟阿姨道了謝,也慶幸着她有心,她用的是清朝王爺家裏才有的保溫飯盒,給我把糖水裝過來的。這東西,家裏也很少用,她還記着,已經很不錯了。
阿姨問道:“寶,你這是發燒了吧?要不我去叫梁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不用,我睡一下就好了。”我盡量讓自己表現的正常點,這個梁醫生可比他外表看起來會裝多了。我可說不定他會不會裝得一臉無害的樣子給我打進什麽毒藥呢!
喝了糖水直接睡着,我這發熱其實并不是冷到的,而是陰邪入體,就是沖了陰氣。處理好的話明天早上就沒事,讓陰氣從身體裏散出來。要是處理不好,那就是發上一兩個星期,醫院還查不出原因的那種。
睡了一覺,滿血複活,吵醒我的是任千滄的兩個小寶寶,那兩天使加惡魔怎麽過來了?
他們那兩小寶自己走路都還走得不太穩呢,上來就直接鑽進了我的被子裏。
我才剛醒來呢,就聽到了一串的腳步聲,接着就是商商大聲喊着:“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麽晚了還沒起床呢!”
商商退回到客廳,我這才起來,從被子裏把那兩小寶抓了出來放在地上讓他們自己去客廳找媽去。
因爲昨天晚上,喝了糖水又洗了熱水澡睡的特别沉,現在醒來精神狀态也很好,就沒跟那兩小寶生氣。
但是等我漱洗好,走到客廳的時候我就不能不生氣了。就看到客廳裏,阿姨在跟商商喂着孩子。他們吃的是雞蛋肉粥,而另外一邊放着的那份還沒有動的早餐,就是白粥小菜。
很明顯,阿姨給我端過來的就是白粥小菜。是過來了看到了商商和的孩子,才拿了肉粥過來的。
“阿姨,你這是故意虐待我呢!我又吃白粥,他們就吃肉粥。那以後我的飯菜你也都不用端到房間裏來了,我自己去廚房看,有什麽好吃的我吃什麽。”
“什麽話呀你這孩子。”今天早上送飯菜來的,是一個年紀很大的老阿姨,“我不是聽今天早上,早班的阿姨說,你昨天晚上,發燒了。這才想着你發燒就吃點白粥好了。”
她這麽一說,我也挑不出一點刺來,就隻能坐在沙發上,吃着我的白粥,嘴裏含糊着說:“大媽怎麽要帶孩子回來住了?任大爺呢?”
“他上班去了,就我帶着孩子回來的,我們回來這幾天啊!阿姨我也想吃點白粥,你再麻煩走一趟幫我端點來吧!”
阿姨對她笑笑,就起身朝外走。那你一離開商商就馬上換了一幅謹慎的表情:“我聽千滄說家裏的内賊已經找到了。”
“嗯,基本可以确認了,不過我們還不打算下手。留着以後還有用的。”
“那也不能就這麽便宜了他呀?既然是家裏的内賊,你也不好下手,那就讓我來出手吧。我是女人,那是在家裏,我要在這裏做點手腳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嗎?”
商商說得有道理啊。如果現在給梁醫生使絆子的人是我,很容易就會讓樊家的人感覺到我們已經找到了内賊。但如果是商商怎麽做的話,那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有時候女人作出一些無理取鬧不講道理的事情,那就是女人的道理。
我趕緊配上一副很犯賤的笑,湊了過去:“大媽這是有計劃了!”
“差不多來的路上想了想。你女朋友陶靜呢?聽說她媽出了事。算了不說這個,趁着現在沒人,我把我的計劃跟你說說。”
“好啊。不過,你覺得帶着這兩熊孩子,你能做什麽?”
“我計劃就是要靠他們兩來完成的。”商商大媽跟我說了她的計劃,我完全驚呆了。我想不到女人要是真心想要整人的話,那威力一點也不會弱。
等到阿姨端着白粥又回來的時候,商商大媽也說完了她的計劃,我們就跟朋友聊天一樣,說說她用的什麽護膚品啊,好像最近又白了不少呢。
下午商商大媽帶着孩子們回他們院子去了。她那院子,一直都有人打掃整理的,臨時住進去也沒問題。爲了避免嫌疑,我還是在房間裏,假裝不舒服的,睡覺。隻是睡不着的時候,就在床上玩手機。跟陶靜在聊天。陶靜這個時候正好沒事,跟我搭了好幾句。還說經過幾次審訊,知道了他們最近抓到的跟一起傷害案件有關系的人,是雄哥那邊的手下的紅棍。還有案件的一些細節問題。
當然也就是說說,她還是很嚴厲地回複我:“你可不準的買消息。”
“他們早就知道了,我賣什麽啊。我給你賣信息還差不多。”
我這正聊得開心呢,院子外面就傳來了梁醫生的聲音:“計總管!在睡嗎?我過來看看你。”接着就是他直接走進來的聲音。他并不知道我已經查到了他的那麽多資料。梁凡恩等于梁樊恩,是樊家的恩情吧。不知道他欠下樊家多大的恩情,要用自己那麽多年的時間和前途來償還的。
我還是在床上坐了起來,一副沒有戒備的傻笑樣,心裏吐槽着:“今晚上看商商大媽整死你吧。”
梁醫生進來就問道:“聽說你昨晚發燒了,現在沒事了吧。”
“沒事,就是身上還沒什麽力氣,我就像多睡會。”
“睡了也好,睡着了,才更好恢複。我再給你開點藥吧。”
“不用了,我睡下就好了。之前吃了那麽多藥,我也吃怕了。”我心理想着,這家夥要是真有心的話,之前給我加點白面,我現在就完全成了他們的傀儡了。可惜他錯過了最好的機會,我可不會再把這樣的好機會送過他了。
梁醫生那笑感覺還真有點斯文敗類的樣子。我還是提醒了一下:“商商帶着孩子回來住幾天你知道了吧。”
“剛才在花園裏見到了。”
“哦。那就好,這幾天你看醫院那邊的排班,你換一下行嗎?那兩就是熊孩子,什麽也不怕,誰知道他們兩會做什麽啊。說不定會鑽下那古井下面去。你在家裏,也能及時幫忙。”
梁醫生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我打電話問問看,有沒有人幫我代下班。”
“那好,你先去忙吧,我再睡會。發燒剛好,總覺得累。”
“計總管,我會你退燒的法子很感興趣,我知道有些西醫上找不出原因的發燒……”
“别好奇了,小手段而已。你去學個中醫就會了。”他壓根就不是好奇,隻是在套事情而已。現在看他那表情,果然不是好奇樣子。怎麽以前就信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