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遍遍說着那咒語,聽着那聲音卻是那麽的熟悉。我擡起頭看向上面的人。他那張臉,分明是我的臉。
那不是我,那不是我,我不會那麽做,我肯定會把陶靜作爲閻王屍。
不管他是誰我都要殺了他。我往那城牆邊跑去,用盡全身的力量往上攀爬着。可是那城牆卻是巨大的石頭壘起來的,我根本沒有辦法爬上去。肩膀上的疼和腳腕上的疼,重新出現了。
那痛讓我冒出了一陣陣的冷汗來。
我大口大口呼吸着,感覺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呼吸,我在呼吸!
我的眼睛猛的睜開了。
在我眼前的是一片昏暗。手電筒已經掉在了那邊水道邊上。
而我上半身已經探出了棺材。棺材蓋子全部劃開,翻在了一邊。
我就趴在棺材邊上大口大口喘息着。
空氣微涼,帶着水汽。在确認自己的處境之後,我趕緊朝着四周看。還是在古井下面,沒有一個人。我到底是怎們從棺材裏出來的呢?那麽沉重的棺材蓋,我一個人又怎麽可能從裏面推的開?
看到棺材蓋,我就想到了剛才看到的陶靜一身紅衣,關節扭曲的模樣。我的心髒狠狠縮了一下。那種感覺很不好。
我從棺材裏翻了出來,肩膀和腳上的傷讓我跌在了地面上。那些傷都好疼,好像傷口又裂開的感覺。
我想,剛才我看到的那些畫面,還有我拼命掙紮爬出來,那些應該都是真實的。就因爲那樣動過所以的傷口才會裂開。
爬出來的時候,我聽到了棺材裏傳出來的“哒”的聲音。回頭看,棺材裏沒有光線,也看不到裏面的情況。我瘸這腳,走向水道邊,撿起了手電筒,再回到棺材邊,用光線照進去。那棺材,還是空蕩蕩的。裏面靜靜躺着我的筆記本和筆。
我彎腰把那筆記本撿了出來,翻看着裏面的記錄。那裏有着抄到一半的陰文。雖然并不是完全認識這些符号,但是還是能推測的出,這就是剛才在那城牆上的我讀的祭文。
這麽看來這口棺材,跟樊家正在計劃的那些事情有關。他們之前一直在找的大棺材,應該就是現在在我面前的這個。
我不知道這口棺材是怎麽做到的?它好像,能了解我們心裏的想法。就像之前,商商想要複活任千滄,機緣巧合的情況下,她躺進棺材裏,得到的信息,跟我這次得到的信息并不一樣。
我想,我剛才看到的那個畫面,關于陶靜,萬素,還有我自己,那些應該都是我的幻覺,而是我在窒息之後,面對死亡來臨時候的幻覺。可是這個幻覺卻是那麽的真實,我握着手裏小小的筆記本,有一種後怕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我回身輕輕的顫抖着。
我的目光落在了一旁台階上放着的那個大盒子上。這個大盒子是上京城帶回來的,裏面放着的就是那霞帔。雖然這霞帔我還沒有仔細認真的看過,但是現在我卻能記住,那霞帔衣袖上的紋飾。在那幻覺裏,陶靜就是穿着這霞帔的。
我走了過去,粗魯地大把那盒子打開。裏面紅色的霞帔,就擺在我的面前。想着它穿在陶靜身上的模樣,我抽出了匕首,一瞬間朝着那霞帔紮去。不過匕首還是在盒子上方10厘米左右停住了。
這個是古件,就算它帶着很重的怨氣,它也是一件古件。出于職業的使然,我不能對它下手。要知道故意破壞這些東西,那都是很大的罪過。
不管怎麽樣,這一次我沒死。感謝祖師爺,感謝師父保佑。
從那口古井裏爬出來,外面是燦爛的陽光。我坐在古井邊緣上,伸着手,遮在眼睛上,擡頭看着藍藍的天空,那燦爛得讓人睜不開眼睛的太陽。就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是我在做夢一般。
這個念頭才剛在心裏冒出來,心中那個屬于我卻不是我的聲音又響起來了。“那不是夢,隻要你願意就可以讓它變成現實。”
我在太陽下笑了起來,用手捂着臉,哈哈大笑着。笑夠了就站起身來,轉身對着井口說:“就算我把它變成了現實,那具閻王屍也不會是陶靜。”
我拖着傷腿,走出了這個院子。前面不遠處的洗衣服阿姨,看到我還挺奇怪的問:“寶,你昨晚在家呢?還是剛回來呀?我剛才去你院子,也沒看的換洗衣服,你一會要是洗澡了,趕着要洗衣服的話,下午些我再去收。”
“阿姨不急,我估計還得再換衣服。你看我的腿也傷了,麻煩你去那邊院子幫我叫下梁醫生。”
阿姨點頭,幫我去叫梁醫生。我這拖着我的傷腿,回到我的院子。原來以爲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回到院子一看,那傷口又滲出血來了。
梁醫生過來,看到我的傷口又出血了,唠叨了我幾句,重新給我上了藥。
我就坐在我院子客廳的沙發上。在他給我想要的那十幾分鍾裏,我的窗口又跳進了兩個小點,一黑一白。
我朝着黑白無雙揮揮手,他們就跳到了我身旁來,在我身上膩了一會兒。
他們膩在我身旁的時候,時不時的,還會對梁醫生發出比較尖銳的叫聲。
我把白無雙抱了起來,讓它跟我臉對臉地看着:“幹嘛呢?兇什麽兇呢!”
它換了調子挺溫柔的一聲喵。
梁醫生就在那笑道:“我聽他們說你能跟貓說話。聽說任先生也可以。”
“如果你養貓,天天跟貓膩在一起,你也可以。”我并沒有告訴他,我外婆家是養靈寵貓的。更加沒有告訴他任千滄是人貓合體。
梁醫生重新給我處理了傷口之後,跟我說家裏的兩位老先生,有一位在前幾天的體檢中,檢查出來有心髒病。說是人老了都會有點毛病的問我用不用辭退他們。
我的回答是:“老先生老管事,都是任家的招牌。這些老先生的管事是沒有辭退一說的。他們要是老了覺得自己做不動了,可以申請退休。自己覺得還能做這份活,就繼續留在工作崗位上,任家是幫養老送終的。這行業就是這樣,越是老先生老管事越值錢。”
梁醫生臉色有些不好看,他估計是不了解這些,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又囑咐了我幾句才離開。
他一離開,我抱着黑無雙,就問道:“幹嘛兇這個醫生?”家裏的保安阿姨很多,黑白無雙是不會随便兇别人的。他們能記住家裏的每一個人。好端端的去兇别人,那這人肯定做了什麽讓黑白無雙覺得危害到它們的事情。
黑無雙喵喵了幾聲,我的眉頭就跟着皺了起來。雖然不能像任大爺那樣完全理解它的話。但是它喵的那幾聲,分明就是說這個醫生欺負過它們。
黑白無雙,平時都會待在書房裏,幫我守着書房。就它們也會調皮的整個家轉悠。但是它們也知道書房是他們的根據地。
這個醫生是在哪裏欺負它們的,是不是也進過書房呢?就算醫生他沒有直接嫌疑。但是以他的好奇心,他溜進書房也不是沒可能的。
任家有一口神秘的大石棺,是祖上留下來的,據說還是前秦的。那口石棺,任家一直很嚴密的保護着。那口石棺,到底神秘在什麽地方?據說,那離奇的就跟西遊記裏的妖精寶葫蘆一樣。葫蘆裏裝着乾坤之氣,叫到名字的就會被吸到葫蘆裏。
這些話,我是在梁醫生來給我看傷口的時候跟他說的。既然是要用這口棺材來當魚餌,那總要先把魚兒撒出去。
梁醫生表現的很好奇,在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手都不會動了。
“喂喂喂,快給我包上呀!一會兒我還要出門看我媽呢。我媽是新婚,還得回門。”
“你媽不是住在你們家裏嗎?還怎麽回門呀?說說那棺材吧!”
“那棺材不是說完了嗎?”我一副好奇的樣子瞪大眼睛看着他。
“那現在棺材在哪,在藏館裏?”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估計任大爺知道吧。不過你敢去問他嗎?”
“那還是算了吧。”他沉默了一會兒又呵呵笑着說道,“我就是好奇。”
跟梁醫生說完這些,我這樣一個小保安開我的車子先送我回家。跟我老媽吃了個午飯,又
讓小保安開車把我送到黃成家,在黃成家吃了個晚飯。一直到晚上11點多,才回到大宅。那小保安跟我跑了一天也挺累的了,就直接回宿舍洗澡睡覺去。
而我就坐在大門保安室裏,跟着值班的保安聊着天。他們上夜班,有時候也挺無聊的。而且這裏也沒年輕妹子。在任家大宅裏當保安,想要談的女朋友是有困難的。話題聊着聊着我就繞到了梁醫生的身上。我整過梁醫生,這些保安都知道。我問起他的時候,那些保安還是有一些猶豫才說道:“梁醫生今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把大宅每個地方都走了一遍,那有着古井的院子,還有荷花池院子他都去瞄了。不過有我們兄弟提醒着他,他也沒敢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