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麽要說的?現在這件事已經不是交通肇事罪了,是故意殺人罪。不是任家人拿錢就能擺平的。根據我們的調查,死者一直不贊同你跟她的女兒陶靜交往,在事發的當天她跟你見過面。你們談了什麽?”
我想戴着手铐的手敲着桌面上的那些資料,擡頭看着他說:“你不覺得奇怪嗎?大隊長,怎麽這段時間發生了那麽多起刑事案件,都跟我或者是跟陶靜有關系。同時期的刑事案件應該沒有這麽高的幾率吧!”
“我不管張局說的,你在忙什麽事情,我隻知道要抓住這起案子的兇手,而你就是最重要的嫌疑人。”
“不能說這輛車跟我的車同一型号車牌跟我一模一樣,他專門去撞死了一個跟我還有那麽點關系的人,就斷定是我殺了吧!那麽我也買一輛你開的車子去,花300塊錢盜版一個你的車牌,然後才發1000塊錢雇請一個學生撞死了路邊的某個路人,最好這個路人還是你某個親戚的親戚的親戚的親戚,那是不是說是你殺了人啊?”
“别給我狡辯,告訴我昨天晚上你在哪裏在做什麽?”
“我都說了,我在跟陶靜滾床單呢!任家有攝像頭可以作證的。在說了你們不信可以去問陶靜呀!”
大隊長猶豫了一下朝着身後的一個小警官說:“去看看陶靜精神狀态怎麽樣,要是可以做筆錄的話,問問她昨天晚上事發的時間在幹嘛?”
那小警官點點頭,走出了詢問室。隻是在離開之前,他眼神帶着惡意狠狠瞪了我一眼。我明白他這一眼的意思,那是要我自己小心點呢,他覺得我這回肯定會被繩之于法了。
不過估計他還做不到。這個世界上,能把我關進牢房裏的人隻要陶靜一個。
大隊長雙手撐在桌子上,換了一個比較親切的語氣對我說:“你是不是要去面對陶靜的時候,才會後悔你做過的那些事情?陶靜對你應該很失望吧!”
“她不會,她會相信我。”我仰着頭微笑的看着他說着。
我的回答讓大隊長很意外,他低下頭好一會沒說話。再次擡起頭的時候,問:“你覺得陶靜會幫你做假證。”
我聽着這話眉頭一下就皺起來了。“如果她說昨天晚上她是跟我在滾床單,你就會認定她是作假證什麽?”
大隊長沒回答我,小警官已經走進來了,他在大隊長那邊低聲說着什麽。雖然他說的很小聲,但是我還是聽到了一些詞語。逛街,媽媽,陶靜,夜市。
學奇門遁甲,最基礎的,就是把天幹地支轉化爲意象,相互作用相互聯系,把它們連成一件事。叫停他這幾個詞語的時候,腦袋裏已經飛快的把它們聯系成了一件事。陶靜和她媽媽在逛街,準備去逛夜市。
這正好符合昨天晚上她就給她媽媽打電話拟定出來的計劃。
陶靜媽媽不是在昨天晚上就已經被車子撞死了嗎?
大隊長跟他小警官還在說話的時候,我去突然翹起了椅子,長腿對着那張桌子狠狠踢了過去。
桌子被我踢動,朝着大隊長的人撞去。大隊長和小警官都沒有想到我會有這樣的舉動。應該是在他們的認知裏我是不會逃的。我平時進局子裏也是家常便飯的事兒。那嚣張的模樣,他們早就看不順眼了。就是因爲這樣他們才覺得我不會逃,對我的防備就少了很多。
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奪門而出。前面的辦公室也有别的警察,不過他們隻是聽到了我跑步的聲音,也沒有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等身後傳來抓我的喊聲的時候,我已經沖出辦公大樓了。
大隊長絕對想不到,我身上會有我那輛車子的兩把鑰匙。這兩下子我的剛提的沒幾天。一車子兩把鑰匙另外一把鑰匙我也沒有能放好,一直都丢在腿包裏呢。
以前讀高中那會,一進局子裏身上的東西就會全部被他們收走。他們是看我老油條了,也沒有防備我,也沒有搜走我的東西。雖然手被铐着,但是我還是能摸到了車鑰匙打開了車門上了車的。
車子沖出大門的時候,身後才傳來人跑步的聲音。
在局子裏嫌疑犯這麽跑的那絕對是稀罕事兒,他們的應急預案做不到位呀。
等真正把車子開上的路上,我才知道自己這麽做有多冒險。這可是市區的路我手上還戴着手铐呢。好幾次驚險的差點撞到了車的。
在一節比較直,車子也比較少的路上,我給自己開了手铐。從小我就是個小混子,開鎖這種小活難不倒我。
沒有了手铐的限制我把車子開得非常的快,昨晚就聽說陶靜跟她媽媽約好的計劃了。他們現在應該是在夜市的附近吃飯的。
我心裏有着很多很多的疑問。
那些警察說,陶靜是看過她媽媽的屍體的。并有一段時間的精神狀态不好。大隊長去抓捕我的時候,陶靜應該很快在他媽身旁。大隊長叫小警察去找陶靜也是先問問,陶靜的精神狀态好不好能不能做筆錄。
從這些來看,陶靜分明就知道她媽已經死了。爲什麽又會說陶靜跟她媽媽在逛街呢?難道是小警官說出來的那幾個詞語我連成句子的時候出了錯,陶靜并沒有跟她媽媽在逛街?如果真的是我錯了的話,那我這襲警加逃跑的舉動就是錯大了。
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反正我人都已經跑出來了。
在夜市附近找了個停車位把車子一停好,我就沖下了車子。一邊朝着夜市餐飲最熱鬧的地方跑,一邊用手機撥着号碼。
“接聽接聽接聽!”我控制不住地喊出了幾聲。
終于手機接聽了,手機裏傳來了陶靜說話的聲音:“喂,寶,怎麽了?”她那語氣一點都不像是死了媽的,感覺她還是挺高興的。
“你在哪?”我幾乎是對着手機吼了起來。這個點夜市上的人并不是很多。但是我的聲音還是把我身旁經過的那個小女孩兒吓了一跳。
“我在跟我媽逛街呀,我們在夜市這。”
“陶靜,你現在聽我說。你一定要相信我。你媽媽已經死了。”
“我媽已經死了,怎麽可能,我媽現在就在我身旁呢!”
“現在,在你身旁的隻是一具行屍。你的槍呢?在子彈上擦一點你的血,然後用那顆子彈朝着你媽開一槍。”
“你瘋了吧!”
“你一定要相信我,你在哪?我現在就在夜市上!”我快要急瘋了,我不知道陶靜媽媽會對陶靜這是什麽事情來。我知道,現在的情況肯定是樊家人設計好的。樊家樊祖卿,你等着。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既然你光明正大的給我使絆子,就别怪我跟你玩陰的。
手機裏沒有再傳來陶靜的聲音,我奇怪的看了看手機的屏幕。手機的信号欄竟然顯示沒有信号。我停下了腳步看了看手機。
夜市位于城市的中心地帶,這裏我很熟悉。這裏有着好幾家酒吧,生意很好,阿雄也會在這裏出貨。而這附近的信号塔就好幾座。就算信号再怎麽差勁也不可能一格信号沒有?
我大口呼吸着,這裏的空氣好冷,四周的氣溫仿佛都降下來了。我仔細看着四周,夜市還是夜市的樣子。但是在附近的人,感覺卻不是正常人的模樣。
從我身前走過的一個女人,是從附近的酒吧裏出來的。她身上穿着抹胸超短裙,渾圓的胸部呼之欲出。超短裙短到讓人聯想,緊緊的包裹着渾圓的臀部。
她在經過我身旁的時候,朝着我勾魂的一笑。
不對!現在已經是11月中旬的晚上了。就算這女人是磕了藥的,也不應該穿成這樣在街上走啊!
我看看四周别着人,發現這裏的人穿的衣服都各不一樣。有人穿着厚厚的大棉衣圍着圍巾,也有人穿着秋天的裙子,當然也有人像這個女人一樣穿着很清涼。
在這裏沒有四季,沒有時間的流逝,我知道我站在哪裏了?陰路!這個世界上,也隻有在那個世界,才會出現時間的停止。在這裏,春天死的人,穿着春裝,夏天死的人穿着夏裝,秋天死的人,穿着秋裝,冬天死的人,穿着冬裝。
那女人停下了腳步,就站在我的面前,伸出手,摸過我的臉頰:“帥哥,要不要帶我出去啊?帶我出場的是我看得上眼的男人的話,可以打折的。”
我一隻手捂上了臉。真他媽是越級越出錯,到底是什麽巧合,竟然把我拉進來了。陶靜現在在哪裏?她突然聯系不上我,會不會擔心。她媽會收到樊祖卿的什麽命令。當初樊祖卿用那屍體對付任千滄的時候,可沒有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