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好孩子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被老爸打了。”
商商問道:“寶,你剛才進來的時候,你被影響到了嗎?你看到什麽讓自己覺得最恐怖的事情呢?”
我對着她得意的笑了起來:“我還沒有弱到被這樣的東西給影響了吧。再說了,任大爺不是說了嗎?被這個東西影響,自己是不可能走出幻覺的。你們進來的時候,我都已經在對梁亮進行檢查了。”
任千滄看着我,很認真的說道:“你不用跟我們說得那麽嚴肅吧。”
我蹭的一下坐起來,對着他們笑笑,假裝着沒事的模樣。關于剛才的事情,以前我就沒有跟他們說過,以後也不會跟他們說的。那種恐怖的感覺,那種絕望的感覺我不願意擺出來,就讓它們一直埋在我的心裏好了。
爲了掩飾我的慌張,我趕緊轉移了話題。“那個鼎我看看。”
任千滄遞了過來給我,我從他的手裏接過那鼎,仔細研究着、任大爺就在一旁說道:“這種好東西,就這麽被你丢浴缸的洗澡水了,”
“那情況,不丢下去不行。他們把這個都送我們了。真的大方啊、樊家的人呢?”
“我去找過,他們都住在這酒店。就連主辦方陳家的人都不知道他們住在哪裏。”
“也對,他們之前在明南的時候,就是住在防空洞裏的。要不然他們帶着那麽多根本就不能見人的東西,還想住多好啊。你打算怎麽把霞帔運回去?給陳家人發個快遞過去?”
按照一般的習慣,應該是陳家人包送貨上門的。在路上要是有了什麽閃失,也是算他們的損失。
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樊家那邊可是雇傭兵的。雖然說在我們國家他們的雇傭兵不可能那麽嚣張。但是如果他們在晚上給我們來個劫道的話,也不是沒可能。他們之前爲了這些東西都殺了那麽多人了,也不在乎再多殺幾個押運的保安。
“你想怎麽辦?”任千滄問着。
我猶豫了一會兒,掂了掂手裏的那個鬼王鼎。隻是保安的話,根本攔不住那些雇傭兵。我們必須換一條路走:“走陰路!”我把我的計劃跟任大爺說了一下。
他說:“這樣做太冒險了。這裏不是明南。”
梁亮在一旁說着:“寶爺,你太厲害了。”
“真要試試,也隻這個方法,才能趕到霞帔藏起來。”
“你打算藏哪裏?”
其實我的心裏是想把它藏在那古井下面,那下面已經藏了很多東西了。而且那地方就連任千滄都很少下去。任千滄和商商忌憚那個地方,并不是說那地方是有多危險。而是那裏有車他們都很不愉快的回憶。
我給任大爺的回答是:“放在藏館裏的密室吧!經曆了上百年那裏面的東西都沒有哪樣被搬出來,那裏很安全。”
“自己小心。我會配合你的行動的。”任千滄說着。沒有他的配合,我也不可能那麽輕易的把霞帔拿出來。
因爲這個計劃比較趕,我就得馬上去打點。我拿着那個鬼王鼎,直接去了琉璃廠。那些雇傭兵就算在牛逼,他們走的也是陽間的路。我要帶着那霞帔走陰路。如果是距離比較近的話就像一兩個城市,我可以自己送。但是這都跨了幾個省了,我要送的話,我真怕會出事。還是讓人家專業走陰路送貨的人來做這業務吧。
這一趟,梁亮還是跟着我一起去的。他就是好奇,這陰路怎麽走。
這都接近午夜了,到了地方也是一片安靜。我們到了兌店門口,梁亮還說,要是那老闆不住這裏怎麽辦。
“他就住裏面,就在内室裏,敲門吧。”梁亮是我小弟,現在正是能用的時候。
他上前拍拍那門,叫了幾聲,很快就有人來給我們開門了。來開門的人就是那老闆。他身上的衣服都還是很整齊的,并不像是從床上爬起來的樣子。
也不知道他是正工作着呢,還是特意等我們的。陰差很多工作都是在晚上完成的。
那老闆對我笑着,手裏還撥弄着那小小的玉算盤:“我算到今晚上會有客人來。一直在等着你呢!”
“老闆真是神算了,進去談吧!找你談筆生意,相信你一定會很感興趣的。”
老闆笑了笑,讓我們進去了。走進了内間,梁亮很好奇其這裏竟然供着菩薩。我讓梁亮就在門口旁邊站着,哪都不要動。然後再過去恭恭敬敬的給地藏王菩薩上香。
“我想讓老闆幫我運一批貨,走陰路到明南市。”
“聽說這條路有人拿來運白粉,違法亂紀的事情我可不幹。”
我聽他說的前半句話,心都快跳了一拍,用陰路運白粉說的不就是我嗎?我趕緊陪着笑:“哈哈,老闆說笑話了。其實我要運的就是今晚上拍下來的霞帔。走陽間的路不太平。你也知道樊家的人在京城呢。他們可是海外的家族,這麽好的寶貝也是流到海外去了,我們怎麽跟子孫說呢!”
那老闆就坐在椅子上也沒說話,輕輕地撫摸着他的算盤。
我朝着梁亮伸手,梁亮機靈着給我遞上的那鬼王鼎:“這是付給老闆的運費。我相信老闆的能力,這才來拜托老闆的。”說着我笑了笑,我這句話的意思,他要是不接那就是他自己沒能力沒本事不敢接這活。能當陰差的,能獨立幹活兒的,這樣的業務都不會成問題。
老闆接過了鬼王鼎,拿着放大鏡裏裏外外上上下下的好好的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好,成交,你想要哪天送貨。”
“明天晚上。日子不錯。”
“你有辦法把那貨送到我店裏,我就能送到明南。明天晚上我還等你。”
這回我總算是得意的笑了:“等我啊,别睡。”
帶着梁亮離開,梁亮一出了店門就急着說話了。
“寶爺,剛才你上香的那是什麽手勢呀?你怎麽知道他們幫我們運貨?陰路怎麽走?是我們兩走嗎?那在路上會不會見到鬼?還有還有,他怎麽知道有人用陰路運白粉?”
我停下腳步瞪了他,他這才閉了嘴。“問那麽多幹嘛?你又不是我任家的員工。你先走,我先打個電話。”
“打個電話叫我先走,你打給誰呀?大不了我不聽就是了。”
我沒說話就那麽看着他,等着他先走。但是他就是不走在那說:“别趕我走啊,這大半夜的我看着都害怕,我還得跟好你呢!”
看着他那樣子是真的害怕的模樣,也就不忍心叫他先走,如果他先走了,還不定遇到什麽就吓着了。
我想了一下還是給他說:“不管你聽到我說什麽,你都當沒聽到。”
他趕緊做了一個捂住耳朵的動作,還緊緊的閉上了嘴巴。
我在這京城午夜陌生的街頭,撥打了陶靜的手機。今晚的那個幻覺,我就算再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其實心裏早就崩潰了。我現在想要跟她說話,想要告訴她,我沒有殺她爸爸。那個幻覺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真實了,真實到我現在都有點回不到現實的感覺。
手機那邊好一會兒才接聽,傳來了陶靜的聲音:“喂,寶,大半夜的你睡不着呀!”
“嗯,對,想跟你說話。”
“你不是在京城嗎?京城有些酒吧很有名的,去那坐吧,說不定還能遇上個外國妞。”手機裏傳來了她的笑聲。
“陶靜,你聽我說。”
“嗯。”
“我沒有殺了陶叔叔,那刀子我紮進我的胸口。”
“怎麽說這個?”陶靜的聲音也變了,不再是剛才開玩笑的語氣。
“如果哪天你要殺了我的話,不要對着我的眉心開槍,你就在床上用我的紅線勒死我得了。至少那樣不會讓我感到害怕。”
“寶,你在京城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你現在哪?要不我給商商姐打電話?”
“我沒事兒,真沒事兒。我就是突然這麽想的。你也記住我今天跟你說的,如果真到那一步,你就按我說的做。”
“喂,到底怎麽了?”
“沒事?”
“你什麽時候回來?”
“明天。”
“我去接機。”
“不用。挂了。”
我這剛挂電話,梁亮就說道:“寶爺,你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
“你什麽都沒聽到!”我長長吐了口氣。把這些話說出來,舒服多了。
他趕緊做了一個閉嘴吧的動作。我看到他那可愛的樣子笑了。還真是一個孩子呢,我像他這年紀的時候,已經是滿手血腥了。而讓他覺得最恐懼的事情卻是被爸爸打。我想讓我爸打我爸都不在了。
第二天早上,任大爺就借着要重新查看霞帔,再次第二的封條之後,才交給陳家的人,讓他們配的保安帶走。
我剛在任大爺身旁,看着他那看上去很優雅很有教養的舉動,其實說這些就是爲了再次确認那盒子,順便在這裝了真的霞帔的盒子上做記号。而之後我們就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一個跟真盒子一樣的盒子并且作出了假封條。因爲在貼封條的時候,任大爺在場,而它的專業性讓他在仿照這些東西的時候,能夠輕易的放的非常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