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9點多我們就到了地方,一臉沒精神的梁亮,頂着兩個黑眼圈在那問我:“寶爺,不是今晚的拍賣會嗎?怎麽白天你還有時間在這逛街呀?”
“我們倆就是跟着任大爺來京城旅遊去了嗎?你知道什麽是旅遊嗎?”我一邊說着,一邊往裏走去。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感覺自己還真的就像是來旅遊的。“旅遊那就是一個景點去一次,盡量短的時間去最多的景點,我們白天在這裏逛着,午餐就去蹭的人家的戲劇聽聽。晚上再回酒店去參加拍賣會。晚上6點鍾之前我們必須回到酒店。閑了别老跟着我了自己逛逛去。”
“我就想回去睡覺。”昨天晚上我跟他是一房間裏的,當然那房間裏有兩張床。他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害怕,你昨晚沒睡,我也安慰他說,不就是租借了5年的陽壽嗎?搞不好他這一輩子有100年的陽壽了,借出去五年,活到95歲,劃算了。可是他還是緊張害怕的睡不着。早上我起來的時候,他已經頂着那倆黑黑的熊貓眼站在窗子邊了。
“要是讓你的教授知道,你都到了這地方了,卻連逛逛都不去,他不知道有多少傷心啊!”
“沒錢!”
從錢包裏拿出了2000塊錢遞給他,說:“2000之内的被騙了權當拿錢買教訓,2000以外的被騙了你自己填。”
他白了我一眼,說:“你就等着看我撿到寶貝吧!”
看着他拿着錢就那麽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我無奈的搖搖頭。年輕人的通病,總要得點教訓了,才知道什麽是沉穩。也不對,說這話感覺我是老頭子一樣。
他在前面逛着,我就随便找了個,剛出攤擺地攤的大爺問,這裏誰是老宋。那大爺還不敢說,一邊擺貨一邊對我笑着。我從他擺出來的,那一堆古錢币裏,選了兩枚銅錢,付了錢他才對我說道:“就前面右手邊那家,兌店。”
我順着老大爺的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不就有一家挂着“兌店”招牌的小店嗎?而梁亮正好走進了那家小店。我跟大爺道了謝,慢騰騰地朝着那家店走去,既然梁亮在裏面,那就給他打前站吧。
等我慢騰騰地站在那家門口,看着烏木招牌上寫着的“兌店”兩個字,眉頭就皺了起來。兌,這個字,一般使用在交換的意思。我們平時口語你說的兌店也有要把店租憑出去的意思。
他這是要把這家店租給人家嗎?那也不應該用這個字做招牌呀!兌?換?租?這3個字讓我聯系在了一起,我想到的就是那錢箱裏放着的那張借條。用冥币來租借别人的陽壽。這不就是兌的意思嗎?
難道這是家黑店?就專門做兌換别人陽壽的事情。
我緩步走進了店裏,梁亮站在哪一家店櫃台面前,手裏正拿着一隻玉镯子,嘴裏說道:“跟你說實話吧老闆,我身上就隻有2000塊。你要是敢2000塊把她賣給我的話,那我就跟你買。”
那老闆穿着一身黑色的唐裝,盤扣的樣式很精緻。情感的淘人也顯得精神,在他的右手邊,放着一隻很小的玉算盤,他時不時的會撥一下那些玉珠子“2000我還真買不了,你看這玉,雖然不是什麽古件,但是水頭還是很好的。3200我已經虧大了。”
梁亮看到我走了進來,趕緊把那镯子遞到了我面前:“幫忙看看,這個是不是跟我奶奶當初那個很像。”
我也隻是笑了笑,然後對他說道:“老闆,錢不夠,我們可以用别的東西換嗎?”
如果他這點真的是做兌換陽壽生意的,甚至都已經打出了招牌了,那我也就不再擔心什麽把話說明了。
老闆低頭笑了笑,手裏又撥了撥玉算盤:“這一大早的,進門的第一個顧客。。。”
“你這不是做這生意的嗎?我也是聽别人說的,就來找找。我也有想跟你換的東西,你看你換不換。打開門做生意,這剛開門就開張了,不是更好?老闆今天進财呀!”
那老闆面說話隻是手裏無意識地撥弄着玉算盤。他那個算盤估計也接近十萬了吧。看來他對這樣兌換的生意還是很謹慎的。那就是說他很少接像我們這樣,送上門要跟他換東西的生意。那他靠什麽收入來支撐這店?都是他自己去找的生意。就像梁亮和商商的情況一樣。
他不說話我也不急着問,就那麽微笑的看着他。幾分鍾之後他才擡頭看着我說道:“你想換什麽?我這裏做兌換的,都是大生意,這樣一個镯子是不換的。”
我從梁亮的手裏把那镯子拿了過來,說:“任家的小徒弟不懂事。這個镯子還真的跟他奶奶當初那一個挺像的。他買了就當是盡盡孝心吧。600塊,你也還有賺。”
梁亮在我身旁,聽着,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這可是3000多一下成了600。
“原來是明南任家的。那這個镯子我就賣給的小弟弟了。600就600,你們還想換什麽?”那老闆動作娴熟地把那镯子給裝進了盒子裏。
“換陽壽。”我說道。
老闆的動作,因爲我的話而頓了一下,恢複了微笑問道:“家裏可有年邁的老人?你要用什麽來換?”
“沒有,家裏人都健健康康的。”
“那你要換這陽壽。。。”
“聽老闆的話那就隻能換了,我想先問一下,老闆平時都是用什麽換的。”
那老闆把盒子遞到了梁亮的手裏,梁亮直接接過來盒子笑得嘴都咧到耳朵了,趕緊給了600塊錢。
這筆交易完結了那老闆他轉向我,嚴肅的問道:“你真的是任家的人?”
“哈哈哈哈哈,任家家主沒給我發介紹信,你信不信都行。我們隻談生意。就算是任家,也是生意人而已。”
老闆壓低着聲音說道:“如果是任家人的話,我倒可以跟你們做這筆生意。你想換到多少年的陽壽。”
“你手裏有多少年的存貨?”
“内室談。”老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隻是笑笑就跟着他往裏走了。隻是才走了幾步,那老闆就再次坐着手勢,示意着,讓梁亮不要跟過來。梁亮看向我,他自然已經知道我說的兌換陽壽是爲了誰了。這件事關系到他的生命,他也很想參與其中。而且我也覺得,事關重大,梁亮不會在這件事上犯傻的。他就算跟我進去,也不會說話。
但是那個老闆卻不怎麽認爲。在梁亮看個镯子都走眼成這樣來看,他真的不适合參與這次的生意。
我對着梁亮點點頭,他張着嘴,像要跟我說什麽,但是卻沒有說出口,就低下頭,停在了原地。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着讓他相信我。這件事,既然已經找到人了。而且對方還是生意人,那就好辦了。任大爺的錢能搞定的事情,就不是事情。反正沒花我的,我不心疼。
跟着那老闆走進了裏間,那是一間十平方的小間,有着一套楠木的桌椅。老闆請我坐下,自己沏茶去了。我打量着這裏,這屋子裏,竟然供奉着地藏王菩薩。并不是說地藏王菩薩就不能供家裏,而是很多人都不會把地藏王菩薩供家裏的。畢竟這位菩薩是管着那邊世界的。
在老闆燒水沏茶的時候,我佯裝着四周打量的樣子,在這裏走了一圈,從那開着的小門,看到了裏間。裏間是一間卧室,很清雅,隻是床頭就跟地藏王菩薩一牆之隔。一般人也不會這麽鋪床的。這麽鋪床在普通人家裏是個忌諱。
我站在那香案前,抽出了桌面上的香,點上香,恭敬給菩薩上香。在點香的時候,我就注意看到羅盤表,沉針,這裏的磁場屬陰,這菩薩是有能量在的,不能得罪。既然有菩薩在這裏,這裏會讓他做這生意呢?
老闆看着我上香,沒說什麽,端了茶過來,一邊問道:“你是從我哪位老主顧那得到我這生意的消息的。”
“酒店。就昨天。”我說着。
果然,他臉上的表情不太自然的笑了笑:“昨天啊,恩,你想怎麽換?”
“我朋友被用五十億冥币換走了五年陽壽,我想換回來,需要什麽代價?”
他沒有直接說話,就端着茶杯沉默着。好一會之後,才說道:“昨天進賬的是你朋友啊。你想怎麽樣?”他已經把我當成了上門找茬的了。
我看着那邊的菩薩,問道:“我不知道,菩薩希望我拿什麽來換回來呢?”
老闆的臉,這些沉了。他的這些生意應該沒有得到那邊是允許吧。我繼續說道:“你這裏供着地藏王菩薩,内間床頭就在香案後面,還大膽地做着這樣的生意。我猜,你是陰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