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梁亮下樓,我特意讓他帶着我走一遍他發現那個錢箱的樓梯道。那樓梯道就跟一般的安全通道一樣。沒有一點異常。唯一有點什麽的,就是梁亮發現錢箱的地方相對于這幾層樓的樓梯道來說,比較陰暗。雖然這裏的樓梯道都有窗戶,但是因爲是高層,窗戶并沒有打開。那地方是下樓朝裏的,隔壁的高樓正要擋住了窗外的陽光,讓這裏的光線沒有别的地方那麽好。
我用羅盤表看了看,這附近也沒有什麽異常的磁場。這個地點應該不是固定的。如果是固定的話,肯定會有異常磁場的存在。确定不是這個這個方位的問題之後,我們還是從那十三樓樓梯道走了出來。
本來是想着出來之後,之後去坐電梯下一樓的。之前我們也沒注意那是十一樓,也不知道十三樓是幹嘛的。就是這麽走出去了。出了安全通道那門,才發覺這十三樓的不對勁。這裏竟然不是客房!
在通道兩邊放着很多的客房服務的推車。一個穿着白色罩衣的大媽正推着客房裏的床單準備走進旁邊的大房間裏。她看到我們兩從安全通道裏走出來,趕緊别開眼,低聲嘀咕着:“現在這年輕人都怎麽了。大白天的,兩個男人躲那裏面去做什麽啊?”
梁亮出來讀書這麽幾個月,也知道大媽的意思了,臉上馬上就紅了起來,低着頭,腳都不會走了。
我走了兩步才發現他竟然沒有跟上來,伸手扯着他的手臂:“你還真以爲你是個小姑娘啊?跟上吧。”
從電梯裏下了樓。這種大酒店,一樓總是裝修得很奢華的樣子。站在服務台後面的美女,一個個也都打扮得很得體,都是年輕漂亮的……姐姐。
梁亮還沒有從剛才那大媽給他的陰影裏走出來,還是一副不敢說話的樣子。
我依在那總台桌子上,露出了俊美的微笑。是個女人,不管八歲還是八十歲,看到我這笑,都會被我吸引的。這個,臭美了點,但是也是真實的寫照。
我笑道:“姐姐。”
服務生對我來了一個标準微笑,點點頭:“有什麽可以幫助你的嗎?”
“你們酒店不錯啊。對了那十三樓是幹嘛的?”總不能一來就問人家,你們酒店有沒有鬧鬼吧。從看得見的情況入手,會更好。
“十三樓是客房事務處理中心,客人如果需要洗衣服的話,也可以去十三樓的洗衣室。”她很規範化的回答着,這聊不開的話,就不能套到情報了。
“那幹嘛十三樓不做客房啊。”
“很多人禁忌十三層樓啊,我們酒店就用十三樓做客房事務處理中心了。”
“哦,原來你們也相信啊。姐姐,你們這裏是不是有夜班的啊?”
“當然,我們晚上都會有人值班的。你要是需要服務的話,可以直接用……”
“那你晚上來上班會不會害怕啊?女人晚上不能睡好的話,會長皺紋的。”我打斷了她的話,扯開了話題。
梁亮也已經從那陰影中走出來了,注意聽着我們說話。半個小時之後,我們還是得到了我們想要的。一來呢,女人不可能抗拒我的微笑。二來呢,她是服務生,我是客人,她不能把我趕走。三來呢,我了解女人的心理,我知道她們聊天的思路,知道怎麽讓她們樂于說話。
原來這酒店在京城拍賣古件的很有名的。特别是活躍于私家藏館中,這一點,任千滄并不意外。任家做了上百年的私家藏館,這一點他肯定是知道的。
這家酒店經過了好幾次的裝修,才有了現在的樣子。聽說有一次裝修的原因是因爲十一年前舉辦了一次拍賣,有人的藏品丢失了。然後店裏連續有幾個客人猝死,就重新裝修了。
“十一年前?”任千滄和商商大媽已經在房間裏吃着午點了。晚餐有主家請客吃飯,隻是時間估計要到晚上八點了。平時我們大宅都是六點吃飯的,一下要換到八點,别說任大爺和商商了,就連我都打算先吃點東西來墊肚子了。
我也不客氣的吃着小碗裏甜點,就梁亮還是比較拘束的。我推推他:“去吃啊,想吃什麽吃什麽,八點的時候,我們有主家請吃飯,你這個形象小弟是要自己找吃的。建議你,現在多吃點,然後晚上自己泡個泡面吧。”
商商馬上說道:“小氣什麽啊,梁亮,晚上你去餐廳自己點菜。要是覺得一個人吃不習慣的話,就打電話讓人送餐到房間裏來。”
“還是去餐廳吃吧,一個人在房間裏,他會害怕的。”我說着。
“喂!”任千滄說話了,“你們就不關心十一年前人家丢失了什麽?”
我笑着說道:“任大爺,提醒你一下,十一年前,你還在商商大媽家裏的那小樓裏當鬼呢。這件事想要知道更深入的,晚上吃飯的時候,問問京城的主家不就知道了嗎?”
晚上八點,主家請幾個來參加拍賣會的有名望的代表吃飯。我就是去蹭吃的那個。宴席很随意,參加的多半是個家族有名氣的老管事,或者是像任千滄這樣的年輕家主。年紀大的家主都不會來的。
到場的,有三個老人家,大家都很客氣的跟他們敬酒,說着客套話。在介紹到我的時候,其中一個老人家是眯着眼睛打量着我:“任家大總管?你是藏館的大總管,還是大宅的大總管。”
任千滄聽着,說道:“老先生很了解我們家。”
“我跟你們任家的之前的總管有過交情。”
“吳叔嗎?”我問着。我之前就是吳叔當大總管的。
“不,是王雷軍,王先生。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他也算是救了我一命。”
“哦,老先生,王雷軍是我師父,不過大家叫他老雷。能給我說說我師父的事情嗎?”
這些小輩有些根本沒聽過王雷軍的,有些家族裏會說道,大家都很感興趣,讓老先生說着。
老先生說,他也不記得是多少年前了,他們藏館出了一件很奇怪的東西。讓藏館裏莫名其妙的死了兩個人。而那兩個人都是一件古件剛送過來的時候,做鑒定的先生。兩個人在場,兩個人死了。後來,他們家主就去跟任家求助,幫忙的就是我師父。我師父封了那東西。可不想,那東西被他們家裏一個小徒弟給誤賣了不過也好賣出去就不用理會了。算人家倒黴吧。
主家代表,那個四十多,腆着肚子的男人就笑道:“是什麽古件那麽厲害啊?你們家當時要是來找我們陳家的話,也用不着讓任家人跑那麽遠吧。”
“那東西,陳家還真處理不了。”老先生的話,讓陳先生不悅。“什麽東西我們就處理不了的。”
“一隻死人錢箱。”
“墓裏出來的?”
“不是,是村民在墳地裏撿到的,看着值錢就送過來了。早知道會出這麽大的事情,我們也不會收下那東西了。”
我驚訝着,這情況怎麽跟梁亮撿到的那個那麽像呢?雖然梁亮和商商是被租了五年的陽壽,但是如果租的是五十年的陽壽的話,估計他們兩也快死了。要是租個七八十年的陽壽,那不是直接就倒地了嗎?“老先生,”我一副好學生的模樣,拽,那也要分場合的。這種時候,還是乖巧點讨喜,“你們家的小徒弟把那死人錢箱賣給誰了?”隻要知道買家,就能找到它現在的主人,找到主人,那就好辦了。我用一百億!!冥币!!贖回商商和梁亮的陽壽就行了。
“京城琉璃廠的老劉。你還想去見識一下?當初你師父封那東西,可是挺費勁的。你這年紀,呵呵。”就知道這行當裏,年紀也是招牌的。
我沒有辯駁什麽,隻是陪着笑罷了。
任千滄和陳先生還是比較說得上話的。他們兩說話的時候,我就在一旁靜靜聽着。聽他們說到了明天的拍賣師萬素。
陳先生說萬素是一個國外的收藏家引薦的,還說明天那個國外的收藏家的兒子也會到場。我聽着心裏就有些失望了。怎麽來的不是二爺本人呢?如果是二爺本人的話,相信這件事很快就能解決了吧。這個二爺還真是了解中國兵法啊。自己躲那麽好,一堆小螞蟻幫他幹活。
明天到場的會不會是樊祖卿呢?老劉頭都死了,他還沒死?
任千滄在離席的時候,壓低着聲音對我說:“明天晚上六點到八點之間,想辦法見到萬素,我搞定陳家的人還有樊祖卿。在公共場合,樊祖卿也不會有什麽手段的。你搞定萬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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