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寶爺,以前在我家的那些事,我跟我同學說了,他們也沒一個人相信的。這次,就算我回去跟他們說,他們也會認準我是在吹牛。”
任大爺說的這個我了解,很多拍賣師并不是說時間到了,上台就說話的,他們也是需要提前做功課。提前熟悉場地什麽的,到時候他們站在哪都是有講究的。
我對任大爺輕聲說道:“直接給她打電話試試,說不定她還拿着原來的手機呢。”
“别去冒這個險,她能成爲這次的拍賣師,那就是說她已經脫離任家了。”
“感覺他不是自願的,被強迫的關系應該。。。。。。”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梁亮就沖到了我面前厲聲說道:“什麽?你們明明知道有一個女孩子在這裏會被強女幹,你們也不去救人?”
我們倆同時看着梁亮那一張稚氣未脫的臉,商商在一旁忍着笑。雖然萬素的事情,她并不是那麽清楚,但是她一向都很相信她老公的。我一手推開了梁亮說:“一邊玩去。”
“喂,我可是非常認真的,這樣的事情你們不能。。。。。。”
我從錢包裏抽出了100塊錢塞到了他的手裏:“在酒店裏好好逛逛,了解一下酒店的布局。把那些什麽逃生通道啊餐廳啊,都走一走。要是有什麽緊急事情我們可就跟着你逃。你是我們的神秘武器。去吧去吧,認真點,這可是一個重要的任務。”
梁亮還想說些什麽?但是已經被我推出了客房了。
客房裏安靜之後我們才能商量事情。我們商量了一個多小時,最後确定的是,在拍賣會之前,我們最好能單獨見下萬素。這次的拍賣會并不是樊家舉辦的,按照一般的慣例,在拍賣之前萬素會有一段自己的時間。我們就要想辦法在這段時間裏見到她,這也是她最有可能不受樊家控制的一段時間。
我們這剛商量好敲門聲就傳來了。這敲門聲并不像一般客服,如果是客服的話,會敲得比較大聲,而且也會在門外直接說是客房服務。那敲門聲感覺就是小偷在試探着這間客房裏有沒有人呢。
任千滄是老大,這時候當然是我去開門。
我走到門口沒有直接把門打開,而是把手扶在了把手上,全神貫注地聽着門外的敲門聲。在那敲門聲響起的時候我是猛得打開房門,敲門的人沒有預料到,手的力量還在門上,被我這麽突然卸了力,站不穩的晃了一下。
我雙手抱胸就站在門口,看着那穩住身子,朝屋裏打量了一下才回過神來的梁亮。
“你幹什麽呢?偷偷摸摸的!”我說着。而我也注意到了放在地上的那隻小箱子。
那是一隻沾滿鐵鏽的小箱子。整個箱子也沒什麽特别的如果非要說有特别的,那就是箱子的鎖扣。“哪來的?你出去轉了一個小時就給我弄了個破爛來了!”
梁亮沒有說話,而是探頭朝外看了看,确定外面沒有人注意到他了,才進了屋子,順便把那箱子也拎了進來,然後關上了門。
看着他這番動作,我說道:“有必要嗎?這種酒店哪裏沒有攝像頭呀!”
“給你們看看好東西。”
“什麽好東西啊?”已經換上了衣服的商商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有時候覺得梁亮和商商應該相處挺好的,因爲他們兩都有一點相同的地方。那就是好奇心。
梁亮說着邊把生鏽的鐵箱子擺到了任千滄的面前:“這個箱子應該是民國時期的,就算在你們眼裏不是什麽珍貴的古件,但是還是具有一定收藏價值的。你們看它的體形。。。”
他開始賣弄他才剛學了一兩個月的知識,說的那些都是從書本上學到的。當然他也注意到了那鎖扣,這個箱子值錢的地方就是它的鎖扣,可以從這可是民國的一個密碼箱。這種東西在民國時期一般是用來放重要文件或者是錢财的。
對于梁亮的這番解說,我跟任千滄臉上都露出了無奈,隻有商商還在認真聽着。這也太小兒科了吧!
商商靠在沙發上,說:“梁亮,這個箱子我們那有好幾個呢!不過感覺沒有你這個這麽漂亮。”
我揮揮手,還是走向了房間裏:“你們玩吧,我先去洗澡換衣服。這都秋天了,怎麽京城還這麽熱呢。”
梁亮在這幾個人中,也就跟我熟悉。對于任千滄,他還是有點忌諱的。畢竟在他們那專業了,任千滄可是随時能當他們教授的人物。
我一說回房間,梁亮就不說話了。隻是默默的伸手在鎖扣那,準備打開那鎖扣。
“噗通”感覺到我的心頭震了一下,那個屬于我,卻不是我的聲音說道:“箱子裏的東西,吃掉它。”
我的腳步僵住了,下一秒轉身就朝着梁亮喊道:“不要開箱子。”
我喊出這句話的同時,梁亮已經把箱子打開了。
艹!不是密碼鎖嗎?怎麽這麽容易就打開了呢?
“吃了它。”那個聲音再次在我的腦海裏響了起來。我趕緊說道:“把箱子合上,不要動那個箱子了。”話畢我直接就回到了房間裏。現在我需要冷靜一下。
身後還能聽到商商的聲音說:“寶怎麽了?感覺有點不對勁的樣子。”
梁亮把箱子合上了,也沒說什麽。倒是任千滄問了:“你箱子在哪裏拿到的?”
後面的,我沒有聽到,我已經回到了房間裏,關上房門了。
酒店的房間,就算是套房,那也沒有家的感覺。白色,,绛紫色,黑色很強烈的顔色沖擊。我靠在門背上,看着鋪得整整齊齊的床,輕輕捶捶自己的胸口:“到底是怎麽了?”我從腿包裏抽出了那匕首,匕首還在鞘裏,被拔出來的時候,雪亮的刀子映着我的臉。沒有什麽特别的,但是我心裏的直覺肯定着,在控制我的就是這把匕首。
“我應該把你永遠丢在任家古井的水下,跟那些任家祖宗們在一起。或者是放在任家藏館的密室裏,幾百年都沒有人發現你的存在。”我啧啧嘴,說得那麽輕松,就好像我現在來京城是來度假的一樣。沒有這把匕首,真有什麽危機的事情,我就等着死吧。
我剛吐口氣,就聽到敲門的聲音。門外的任大爺說道:“寶,開門。”
我收好了那匕首,才打開了門。任大爺就站在門外,說道:“箱子有問題,處理一下。”
“哦。好。”我正要走出房門,他卻拉住了我的胳膊:“你怎麽了?”
“沒怎麽啊?”
“還說沒什麽?如果是平時,我這麽說,你應該是跟我嚷着說你不是我的小弟。”
“那箱子不是有問題嗎?當然要處理啊。”
“那你剛才回房間幹嘛?”
“我,尿尿!”我看着他,說謊話都不會眨眼睛的。他放開了我,我吐了口氣,才走出房間,去面對那個箱子。
梁亮還在那箱子邊上,壓低着聲音跟我說道:“寶爺,我是不是撿了個麻煩回來了?”
我拍拍他肩膀:“沒事,能處理的。”朝他笑笑,問道:“在哪撿到的?”雖然在帶他來京城的時候沒有想到他會給我帶來什麽麻煩。但是把他當兄弟,就已經做好了幫他掃平麻煩的準備了。要知道,梁亮當初也是怕得要死的,進鬼屋裏幫我偷東西出來的。不能說偷啊。
“就在那邊安全通道的樓梯間裏。樓梯間都沒人。”
他還真去走安全通道了。好乖的孩子啊。我笑着:“好乖的孩子啊,沒火災誰會去走樓梯啊。說說怎麽撿到的。”
“就是我一個人走樓梯,在轉角的地方就看到它躺在那裏了。在樓梯中央,很容易就北方發現了。我以爲是人家丢垃圾丢出來,掉了一個的。再仔細看,才看出來是民國的東西,沒想那麽多,就直接撿回來了。”
在梁亮說話的時候,我也坐在那沙發上,開始打量着這個箱子。箱子都鏽成這樣了。那鎖樣式很複雜,工藝性很高。我摸在那鎖上,任千滄走過來,坐在商商身旁說道:“都這麽多年了,寶還是這麽沒有專業性。”
“專業,吃不了。”我現在的動作,要是讓藏館裏的老頭們看到,會被狠狠罵的。“吃了它,吃了它。”
“饑不擇食。”這四個字從我嘴裏吐出來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我說話了,還是跟心裏另一個我說話了。
商商大媽湊到我的面前來:“寶,你說什麽?肚子餓了?要不我們先去餐廳吃飯再幹活?”
我看着商商大媽,長長吐口氣:“沒事!”現在這麽多人在,而且任千滄也在,我在這樣的環境下開箱子就算有點什麽事情,任大爺也能幫我忙。我要鍛煉我自己,不能讓那個聲音迷失了心智。很多東西都有兩面性的,一味的回避并不是辦法。它想要影響我,我同樣也能影響它。相互利用。
我在心裏這麽想着,但是卻沒有想到,我太高估自己了,讓自己陷入了很恐怖的環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