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毛氈我沒敢去動,就怕招了蟲子來。再次推出防空洞,看着已經基本黑下來的天,想着樊家人,留下她是什麽意思。就爲了看看我的反應嗎?我現在就告訴他們,我做出的決定就是封了這個閻王屍。他們有本事,就再弄一具出來吧。我就不信,這種有特别作用,還帶着陰文的棺材就那麽好找,還滿世界都是的,給他們刷副本了。
忙完這些,再回到防空洞前的時候,陶靜已經開車回來了。她還真是了解我,知道我愛幹淨的毛病,在車子上還放上了一箱子礦泉水。我們就這麽浪費水資源的,用礦泉水來洗手洗臉洗脖子了。
好不容易洗得看得下去了,那邊的一輛面包車也開過來了。阿祖從車子上下來朝着我們走過來的時候,陶靜就低聲問我:“這人是幹嘛啊?”
“搞爆破的,信得過。”
“他能保守秘密?我怕直接炸了,不到半個小時就有村民過來,有人報警。我們要是溜不快的話,也會很麻煩的。”
“他水平高,能把聲音壓到很小。”說着話,阿祖也走近了我們。他放下了背包,我給他遞上飯。是我讓他馬上趕過來,活很急。這個時間算,他應該也沒吃飯呢。
他結果飯盒,看看這四周的環境,說道:“寶爺,你做的事情,我看是沒幾件幹淨的吧。”
“哈哈哈哈哈,幹淨就不會叫上你了。阿祖兄弟,吃飯吃飯。邊吃飯你邊幫忙看看,就這防空洞入口,怎麽炸,能讓聲音小,而例外全塌了,封死了。”
他也不客氣,一邊吃着飯,一邊看着那防空洞的結構。還時不時得對着石頭敲敲幾下,找出防空洞的承重點。等他嘴裏含着飯,走向我們的時候,才說道:“要想一點聲音也沒有不可能。隻能說盡量讓爆炸不牽涉内部空間,不讓山整個塌下來,隻破壞外面的三米到五米的通道。到時候有三五米的坍塌,加上上面的泥塌下來,我們現在站着的平地,也會跟着沒泥掩蓋,那就是六七米的封閉。可以了嗎?”
我看看陶靜,六七米的距離加上在這種根本就沒有人使用的防空洞,應該不會有人花錢來挖了吧。
陶靜對我點點頭,她覺得,警察不會有這種閑心的。我也對阿祖點點頭:“行。方案不錯。不過這裏離村子比較遠,爲了防止有人報警什麽的。我們還是遙控一下吧。吃飯,吃飯了,我們就退出去。”
阿祖工作的原理我連看都看不懂。陶靜還能看出點門道來。畢竟是警校正式讀出來的,對爆破什麽的,也有點了解。
阿祖做好了準備,我們就上車離開了,這個時候,四周已經完全漆黑,如果不是開着路燈的話,就連路在哪裏都看不到了。
阿祖開着車子在前面帶着我們。
我開着家裏的皮卡跟着他跑。這走跑了有三四分鍾了,估計離那防空洞都好遠了,阿祖還是沒有停下來的引爆的意思。我在車子上跟陶靜說道:“他在不引爆的話,我們拿着望遠鏡都看不清楚那邊的情況了。炸得成不成功都不知道。”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寶,你不是說信任他嗎?”
我啧啧嘴,嘴裏說着信任,但是還是有些擔心那洞裏的屍體。要是那屍體又活過來的話,猶豫沒封閉好,導緻她出來吓人,那就是我的不對了。我點秘密,我沒敢跟陶靜說。
阿祖終于停下了車子,不到幾秒鍾之後,那邊就傳來了山崩塌的聲音,聲音不算很大,而且也沒有聽到爆炸的聲音。如果不是有人去挖那通道看到炸藥爆炸的痕迹的話,估計不會讓爆炸那方面去想,隻會覺得這就是一次山崩塌。
事實就是這樣。我們在第二天的本地頭條裏就看到了說那個防空洞突然崩塌的事情。還說就在前幾天那裏有兇殺案,防空洞裏還有警察進出。現在警察剛撤走一天的時間就崩塌了也幸虧如此,沒人傷亡。
也有人留言說,那裏鬧鬼了吧,怎麽警察一走,就塌了呢?
不管怎麽樣,就當地村民說沒聽到爆炸聲,就是這麽莫名提莫的塌下來的。根本就不會有人懷疑到我們的頭上。
我和陶靜回來之後幹嘛了。洗澡睡覺,還能幹嘛。困得要死,一身髒得要死,在加上抵死纏綿,狠狠地宣誓所有權,這麽一整夜的時間,等我睡醒的時候,那都是第二天的傍晚了。還是在陶靜猛的渾身掙紮,大聲喊:“屍體爬出來了!屍體爬出來了!”
我被她吓醒了,睜開眼睛看看她,倒頭繼續睡:“現在才知道害怕啊。做惡夢了?”
她一下從床上彈起來:“我要回去了!我都曠工一整天了。”
“恩,我讓保安送你。我在睡會。”我這剛說完,手機就響起來了。眯着眼睛接聽了電話。“喂,我在睡覺,天沒塌,别叫我。”
“寶爺,過來看看吧。任家的三十五具屍體都出來了。今晚上封棺呢。”
我一下驚醒了。這總算是要正式面對了。這個電話就導緻了,我也從床上起來了,開着家裏的皮卡,先送陶靜回家,再連夜趕去了任家老宅的那村子。
等我趕到的時候,任千滄已經到了。在那老宅的正片廢墟前,那很寬的空地上,擺着七星燈,在七星陣裏是整齊排列着的三十五具棺材。都已經封好棺了。我過去的時候,苦力們正用木頭做着三腳架,用紅布條綁着棺材,一具具棺材吊在了三腳架上。那三腳架的腳,還有陶瓷碗裝着水,把腳放在那碗裏,雖然看不到那碗裏别的東西,但是我能肯定三角架的每一個腳,下面都有一枚銅錢或者銀元呢。
一個棺材,就有兩個三腳架吊着,就是六個腳,這三十五口棺材,廖師傅這是跟任大爺要是差不多兩百個銅錢或者銀元吧。雖然任家藏館,也還拿得出這麽多個銅錢或者銀元。但是也有點爲難人了吧。
還七星陣呢。老哥啊,這也太當自己是唱戲的了。
我走了過去,剛靠近任千滄,他看着我就問道:“怎麽又是一臉的傷?”
我打開我的手機,把那閻王屍的信息給他看了,說道:“處理這個去了。差點沒命。”手機交給任大爺,我就過去攀上了廖師傅的肩膀:“老哥啊,用得着那麽大的場面嗎?”
“這不是任家嗎?小兄弟,我是你這個大總管找來的,總不能丢了你的臉吧。”
“那你弄個像樣點的就行了,你還弄個什麽七星燈,這大晚上的準備吓人來的啊?你都不知道我看車遠遠看過來的時候,那畫面多驚悚。”
“總要超度超度啊,這不是提前做好準備了嗎?我都給你算好日子了,這附近的山嶺也都走了。跟村裏的人都談好了,任先生也拍闆了。就那邊西面的整個山坡,都是人家的祖墳,祠堂就在那邊山坡腳下,任先生還會等後天,先人葬下去就開始修路建祠堂了。老弟啊,這活,我給你提成。”
我皺着眉,拍拍他的肩膀:“任家的屍體就沒一具正常的。麻煩你簡單點,别出了什麽亂子。”他這裏要是多拖幾天,我還不是要跟着忙幾天的。這都連續好幾天沒有好好睡了,我魔都快要倒時差了。
回到任千滄的身旁,他把我的手機還給我,邊說道:“商商今天去幫你看買新車子了。就原來你那輛,弄個今年的新版的。沒問題吧。”
“沒問題,她要是沒事做,找人幫我把車子改裝一下,提個速度啊,加強安全性啊,做個防彈什麽的。對了,我上次在微博裏看到一個動圖,就我那車子,被改裝得能直接開上垂直兩米的泥坑。我就像要那種的。”
“做夢就有了,在市區跑跑而已。訂車要一個星期,我讓阿忠開藏館的一輛公車去大宅那邊給你了。那個梁醫生的事情,你想怎麽辦?”
“算了,留着吧。他沒多大危險性。”
“這麽相信他?”
“我相信我自己,相信我師父,相信奇門遁甲。”斷局來看,梁醫生就是有心,也害不到我們。就是看着這跳躍着的七盞燈,我心都在跟着燭火晃悠了,總覺得會出事。“讓家裏人先開藏館的車子去買菜吧。我在這裏跟着蹲點三天看看。啧,你這個不肖子孫要不要在這裏跪個三天三夜啊?說不定你們家老祖宗就不鬧事了呢?”
“你覺得你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