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就不會叫你來幫忙。怎麽個不正常法!”
“不是說這些棺材放着很多年的嗎?照理來說,那都應該是骨頭被燒黑。但是現在得到的那都是白骨。就算有的沾上灰,但還是能看出來那是白骨。”
“什麽意思啊!”
“就是說那些被燒的屍骨并不是骨頭,先是屍身被燒黑了,接着腐爛了,露出了白骨。有些地方卻都沒腐爛完了,骨頭之間都還有筋連着。你小子是不是在這個事情上騙了我什麽。我多少能力,我自己心裏有底,這要是跳出個白毛來,我跑了,你可不要說我不仗義。”
“哪來的白毛啊,要是真有一個,我也跑了。放心吧,幹活去,任家的錢好賺着呢。晚上,你帶着小徒弟守夜可要多小心。”我看着那邊跟着他來的那兩個小家夥。還是當初看到的那樣子,沒點沉穩的。
“你不守夜?你小子是真的要跑了?”
“我跑什麽啊。我還有更危險的事情呢。要是真屍變了,你也不用心軟,直接一把火燒了就行。一會我跟六叔說,讓他準備點汽油,真有事,幹淨利落點。沒事最好。”
我跟廖先生說這些的時候,也就是想着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覺,昨晚本來就沒睡好。睡得又晚,一大早起來處理我的車子屍體,我心裏還堵着呢。現在就開着家裏買菜的這小皮卡。廖先生回到那邊他徒弟那的時候,我低聲自言自語着:“任家的屍體,有那具是正常的?怕毛!”
有時候真的是烏鴉嘴啊,我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上寫着陶叔兩個字。這可是個重量級的人物,我趕緊接聽了。
“喂,陶叔叔。”
“陶靜是不是去找你了?她剛才接了你的電話,這才剛挂斷呢,飯也不吃就跑了。我說你們又不是那種剛談戀愛的小年輕了,我這一桌子菜都白做了。”
“她,她出門沒跟你說去哪?”
“沒說,不是去你那了嗎?”
我心裏暗叫一聲不好。陶靜應該是去了那防空洞了。我趕緊對陶叔叔說道:“對對,她應該是去大宅那邊找我了。叔叔,我保證,明天去你那,你把菜放冰箱了,我明天就去把那一桌子菜,連着桌子都給吃了。”
“少扯了,就這樣了。”他挂斷了電話,我這邊也馬上啓動了車子。操!陶靜現在要是真的去了那防空洞的話,說不定比我要早到。她要是真的去開棺材的話,那就真的是很危險的事情了。
我在村級路上,沒有限速的情況下,把車子開得很快,繞着環城路趕往那邊的防空洞。心裏什麽也不想,隻有一個念頭,快點,快點,快點,要趕在陶靜之前到防空洞。我可不敢因爲現在是白天就掉以輕心,那防空洞裏,黑成那樣,陰氣聚集,那屍體可不一定能分出是白天還是晚上。
在我往那邊趕的時候,我的手機響起了短信的聲音,不過這個時候我也沒有在意,現在隻想着趕緊過去。
等我的車子終于在那坡地上停好之後,才有時間去翻開手機。那邊守着的警察已經撤走了,我也不需要去擔心什麽。我是一邊往那防空洞上跑,一邊看着手機。隻是我的腳步一下就僵住了,因爲手機上顯示着那條短信的内容讓我驚住了。驚慌?驚訝?我不知道,反正在那一刻,我的腦袋裏完全空了幾秒鍾。
手機裏出現的那條短信是一個陌生的号碼發來的,上面寫道:“閻王屍。傳說是從閻王殿裏爬出來的屍體。它在地獄受盡折磨,帶着很深的怨恨而生。她的怨恨能打開地獄關押那些沒有辦法轉世投胎的鬼魂的大門。而那些鬼魂一旦被放出來,就會找到最靠近閻王屍的屍體附身上去,聽從閻王屍的召喚。在古代,就有邪惡的風水師,人爲制造出類似閻王屍的屍體,配合道法,打開被關押的鬼魂,讓他們附在屍體上作惡人間。閻王屍,在史料記載中出現過四次,它們的共性就是被折磨緻死,四肢關節被打斷,反方向折疊。指甲全部被拔出。眼睛被挖,鼻子被割掉。之後被複活,成爲閻王屍,帶領地獄中爬出來的冤魂屍體作惡。”
這個傳說我沒有聽說過,我學的是考古,基本上是以正史爲主,這個傳說在我們的教材裏是沒有的,在師父跟我說的故事裏也沒有。至于任家藏書裏有沒有,我就不确定了。但是我能肯定的是,一般人是絕對不會知道這個故事的。就算的藏館裏的老先生,也不一定會知道這個故事吧。
而且是誰,知道我的手機号,還知道我們将要去面對這樣一個閻王屍呢?
萬素!他們都說萬素知道很多他們不知道的典故傳說,這也是萬素能在任家站穩腳跟的原因之一。
她又怎麽知道我要去面對這閻王屍呢?她不是跟樊家的人在一起嗎?
對于這兩個問題的答案,就隻有一個可能了。那就是這個棺材,這閻王屍是樊家的人故意留下來給我的。他們的目的我不知道,但是他們肯定在我身邊安排了眼線,所以才會知道,我再次來到了這裏。萬素如果是在他們的指揮下給我發的短信,那應該是用她原來的号碼更合适,至少讓我知道那是她給我信息。現在這是一個陌生的号碼,應該是她在避開樊家的人。
不管了,就算明知道這是陷阱,我也要跳下去了。
我關上手機,左手拿着手電筒,右手拿着那匕首,就沖進了防空洞裏。因爲已經進去過一次了裏面的環境還是比較熟悉的。等我沖到那棺材面前的時候,我已經在那喘着氣,手電筒掃過四周,空無一人!
我艹!陶靜呢?她沒過來!我心理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了。就靠着那防空洞的牆壁緩緩滑坐在地面上。都是累的!
可是屁股才剛碰到那冰涼的地面,整個人就跳了起來。在那一刻,我的目光緊緊盯着那棺材旁的毛氈,就是不知道那毛氈裏會不會突然爬出那種蟲子來。那種蟲子的繁殖很快,也不知道,它們是要什麽樣的條件才會突然長大。我還是小心點吧,要是這麽坐下去,目光受限的話,那蟲子出來了,直接鑽我菊花裏,我就完蛋了。
一陣帶着回聲的手機鈴聲,吓了我一跳。在這樣的防空洞裏,手機鈴聲都有回聲了。這種情況下,正常的反應就是不看來電顯示了,直接按下接聽。
“喂。”
“寶,我準備進那防空洞裏看看,你……”
“我已經在這裏面了。”
“你不是說你現在有事情嗎?”
“我……”我也不好說是因爲想着她過來的,我才白癡一樣的沖進來的吧。所以我說的是:“我就順路過來看看。”
手機裏的聲音變了,聲音很清晰,有種空洞的感覺,應該是陶靜已經進防空洞了:“寶,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想着我會過來,這才趕過來的?我總覺得,沒這麽巧。這不是你自己經常說的嗎?”
我咬咬牙,跟陶靜也沒有什麽好丢臉的。“你爸說你突然出門了,我就想着你過來了,誰知道我沖進來本想英雄救美的,你卻不在這裏。”
電話就這麽斷了,我看着屏幕上已經結束的字樣,就聽着陶靜的聲音在我前面不遠處響起:“你覺得我會那麽莽撞嗎?我跟着你也不是幾天的時間裏,什麽危險什麽不危險,我能做什麽不能做什麽,我會那麽拎不清啊。我還想着,一會要的打電話,你不能過來的話,我就在這裏等等你。再不行,我就讓我們大隊長,帶人過來一起開棺看看呢。都把借口想好了,就說看到有人逃進棺材裏了。我就不信什麽東西那麽厲害,我們準備武器直接炸了。”
我笑了,走向她,伸手就抱住了她:“陶靜!”
“幹嘛?放手,你碰到我額頭上的傷了。”這傷線都還在呢,貼着大的創口貼擋着不讓人看着害怕。那創口貼就是時時提醒着我,我沒有保護好她。
“先給你看個東西。我現在也不确定要怎麽做。”我把手機短息打開給陶靜看了。
陶靜看到那短信,同樣的變了臉色,驚訝地看着我。我指指那邊的棺材,示意着短信裏的閻王屍就在那裏呢。她長長吐了口氣,才問道:“怎麽辦?開不開?要不我們多找點人,直接燒了,或者綁個炸藥炸了。”
“妞,你是想說,直接把這個防空洞炸了嗎?這個可是蘇聯的東西呢,炸了多可惜啊。”
“那它……”
我沉默了一會之後,才說道:“有人用它來當魚餌,釣我呢。我不上鈎的話,又怎麽知道,他們到底想要我做什麽。”現在我對那場萬邑操縱的法事了解還很少,根據萬素給的信息,在那場法事裏,讓大批屍體聽從指揮的關鍵就是閻王屍。可是這跟那毛筆,通陰文書,還有萬素的血,又是怎麽聯系起來的呢?沒有完整的陰文,我不能知道整個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