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夠看出,他也倒吸了口了,這人的畫面,實在太讓人覺得驚悚了。“感覺是屍體,但是又像是人。”
“難道是因爲他準備要死,你才會判斷不出來?”在我們的現實生活中,确實會有這樣的情況,有一些人快要死了,他的身體就會散發出死人的味道。就像風俗裏說的,一戶人家,有很多烏鴉在那人家的院子上哇哇叫着,要是那家正好有重病人,人家就會說,那人快要走了。也有一些人家甚至沒有重病人,也會覺得晦氣,沒過幾天這家也會死。其實這個風俗裏是包含着科學原理的。科學裏的解釋是說烏鴉能聞到死人的味道,因爲那是它們的食物。而一個快要死的人,他的身上會散發出這樣的味道。烏鴉就會落在附近,等着他們的食物呢。
任大爺給了我一個很讓我意外的答案,他說道:“我覺得,他是已經死過一次再活過來的。”
我帶着驚訝的目光,看着任大爺:“當這個世界上複制了多個牛b的你啊?”
他同樣也看向了我:“直覺!要不你去問問他?”
“就他這樣的有溝通能力嗎?”
“去試試呀,這種事情不一直都是你做的嗎?”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電交到了任大爺的手裏。他幫我打着光,我朝着那人走了過去。走近去看那人,他身上的關節似乎全都被打斷了。以一個詭異的姿勢,趴在地上。他的眼睛迅速下了,但是在我靠近他的時候,他還是朝着我這邊轉過臉來。他朝着我轉過來的這個動作,帶動着他的上身也跟着一起轉過來了。漸漸的,也給我打過來的光線下,我能夠清楚的看出,他的上半身,在那沾着黑色可疑液體的身體上,竟然有着女性的特征**。
她竟是個女人!她的五官,已經被扭曲了,頭發一根也沒有。在我靠近的時候,她用她的關節,往後退了一步,感覺非常的害怕我。我看着她的動作,心裏顫了一下,那完全就是因爲看着她這樣,我跟着疼的。就好像這些傷都是在我身上一樣。
現在我反而更希望她是一個死人,再被樊家給複活的。要是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被折磨成這個樣子,那是多麽痛苦的事情。
“我們不會傷害你的。”我低聲說着,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無害一些。雖然她看不到,但是感覺她還是能感覺得到的。
她沒有回答,隻是又動了一下,往裏縮了縮。
“我們沒有惡意。那些人都走了,他們都走了,不會有人再傷害你的。你能說話嗎?能告訴我,他們對你做了什麽嗎?我們會幫你的。我們可以送你去醫院。”
她還是往角落裏又縮了一下。我急了,沒有信任就沒有交流。“要是你不相信我們的話,我們可以幫你報警,讓警察來幫助你好嗎?”
她還是動了動,想要拉過毛氈蓋住自己的身體。我沒有阻止她,并且主動幫她拉上了毛氈。也是這個動作,讓毛氈下面的盤香露了出來。
我驚訝的看着那盤香,這種香我就見過一次,是在農村收破爛的時候,看到當地的先生用這樣的盤香來熏已經停放過死人的房間的。具體什麽功能,我沒有問。屍體處理和應對,這并不是我的強項,所以我看到的時候,也沒有多去關注。
不過我能肯定,就是這種盤香。這種盤香的味道很特别,一般就跟着屍體的味道是一樣的。之前我甚至懷疑過,它就是用人的屍骨磨成粉做成的呢。
這裏的毛氈,那麽重的屍臭,大概就是混合了屍體和這種盤香的味道吧。
任大爺催促道:“動作快點,這裏空氣不好。”
我緩緩吐了口氣,上前一步,靠近了她:“你叫什麽名字,能說話嗎?需要我們幫忙報警的話,就點點頭。”
我的話剛問完,她突然猛地竄了起來,也就兩三秒鍾的時候,就回到了一旁的棺材裏,那棺材蓋也嘩一下就關上了。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棺材那邊,一點聲音也沒有了。而任大爺那麽敏感的動作也沒有反應過來,他拿着手電筒,都還照在我背後呢。
幾秒鍾之後,我看着他,站起身來,問道:“她不是殘疾的嗎?她不是,這樣,這樣的嗎?”我扭着自己的胳膊,可是卻扭不出她的那種角度來。
任大爺臉上沒什麽表情,這件事雖然讓他意外,但是還不足以讓他表現出來。他說道:“我看清楚了,她是用關節着地來跑動的。也就是說,她身上的傷已經很多年了,時間長到足以讓他感覺不到痛,而且能自由活動。還有她對這裏的環境很熟悉,她的眼睛确定是看不到的,但是她辨别方向卻很敏銳。他應該在這裏生活很長一段時間了。”
“樊家不是前段時間才回來的嗎?”
“也許,他比樊家還早到這裏呢?”
“我有點不理解,這個說不通。”我走向了那棺材,随手敲敲棺材闆,那是一種木闆,沒什麽特别的地方。旁邊的那些黑色的屍油,真的讓人很惡心。
“樊家的人急着離開,因爲他們知道,那邊發生的兇殺案,用不了多久就會查到這裏來。所以他們真的很急,急得這個棺材還有裏面的人沒能帶走。那就是說,這個人,對他們來說意義并不是很大。這個棺材也一樣。清朝的棺木。”
“挺可憐的,弄成了這個樣子,到最後還是被舍棄了。就這樣,就算回到社會,估計也難了吧。”我開始打量着那棺材。
任大爺的手點點怪才下沿:“她是回不去的。你看看下面的字。”
我随着任大爺指的地方看去。在這樣的防空洞裏,四周漆黑。如果用白色的光照的話,光線稍微強一點,就會出現反光,看到的就是一片的白,什麽也看不到。這種時候,用那種老式的黃燈泡還比較合适呢。偏偏我的手電筒是白光,我調弱了光線,打成散光,也是很勉強才看清楚那棺材下沿雕刻着是一圈的陰文。
我蹲下身子,在那棺木旁,圍着棺木一點點的挪動腳步,一邊翻譯着:“願此屍身,重回于世,讓罪孽深埋地府。”
屍身重回于世?那就是複活?“任大爺,搞不好上天真給你開個副本了。”
身後很安靜,沒有一點聲音。“任大爺?喂!”還是沒有人回應,我的手電筒光照了過去,看到的是這個空間,但是這裏除了我之外卻沒有任何人。
任千滄呢?他就算有本事在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情況下離開這個防空洞,但是也不可能不跟我說一聲吧。
“任大爺?我親大爺啊,你别玩了。”就任千滄那種冰塊臉,也絕對不會跟我開這種玩笑。幾秒鍾之後,我确信,我是進入了另一個空間了。現在在任大爺那邊,也許我已經昏倒了,或者是已經死了呢。
老天保佑啊,他可千萬不要看到我沒聲音,就直接把我的身體帶回去。我還在這個防空洞裏呢。他就這麽把身體帶回去的話,不完整的我回去了,醒來就成傻瓜了。我不要當傻瓜啊!我要想辦法趕緊離開這裏!
我找出了小羅盤和兩枚銅錢,準備着找到這個空間和那邊的連接點,試試用羅盤的沖擊力,把空間扭曲一下,讓我回去。
就在我低頭掏東西的時候,就在我身旁的棺材竟然打開了。棺材蓋緩緩的,一點點的劃開了。在手電筒的光照下,就能看到一絲絲黑色的絲氣彌漫開來。也不管是不是有毒,還是什麽别的,我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現在知道爲什麽那些現代盜墓賊,下鬥的時候,都是帶着炸藥直接炸盜洞,還帶着防毒面具才下去的。
棺材裏傳來了不想是人笑的聲音,接着就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我不想在這裏,我不要睡在衛家的棺材裏。放我走!那個計劃早就取消了,放我走!”
“你是誰?爲什麽你會在這裏?”我急着問着。手裏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要是我在這裏拖時間,就算問道了事情又怎麽樣,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就是個傻子了,到時候就算找到線索了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我是任家的人,任家不會放過你們的。桀桀!你們都被任家給騙了,他們是不會交出那口棺材的。任家死了那麽多人,就是爲了保住那棺材,他們不會交給你們的。殺了我!殺了我!”
“那個,我是任家大宅現在的大總管,我可以幫助你,但是請你先讓我離開這裏。要不,我的魂體在這受到傷害的話,我就沒有辦法幫助你了。”
他們那爛七八糟的關系,我現在根本就不是那麽關心了。我就關心我出去之後,會不會已經找不到任大爺了,就連我自己的身體也找不到了。我就這麽走到大街上,會不會被某些先生當鬼給處理了。我要趕緊離開這裏,隻有平安離開了,其他事情,才有可能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