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盒子沒有任何的異常,我才用小勺子把那盒子又轉回到我這邊。一邊帶着無塵布手套,一邊問道:“看來你對事情的了解還很深,你怎麽知道,我會對七爺也感興趣?”
我從盒子裏把這個羊脂玉佛手拿了出來。仔細研究着這個羊脂玉佛手上的每一個細節。這個還真不好說是哪個朝代的,不過肯定是個珍品。
陶靜湊在我耳邊說道:“這個是真的吧!如果這是他盜墓盜出來的那都夠判他死刑的了。”
她的聲音就算小但是大家離得近,衛先生也聽到了。“這是祖上留下來的,是作爲一個信物。我父親是在4年前離世的,在他離世的前幾天,有個自稱二爺的人去家裏找過他。他們具體談了什麽?我父親并沒有告訴我,隻是把佛手交給了我,他讓我,幫二爺完成二爺吩咐的事情,這個佛手就是二爺給我們家的信物。”
我的目光從那佛手上擡了起來“那這就不叫信物了,這是給你們家的傭金呢。哪些是你們家的是多缺錢啊。就爲了這麽一個佛手幫他幹那些殺人的勾當。”
我剛說這句話的時候,服務生端着菜上來了。我最後一句話似乎不太好聽,所有人的臉色都讪讪的。等到服務生放好了菜,開好酒,又退出去之後,衛先生才說道:“就這麽一個佛手,我也不知道它的意義。我父親死了之後,我也有想過,不理會二爺的任何要求。但是很快我就發現我錯了。”
“你兒子出事了?”
能夠讓一個父親作出這樣的改變,那隻有可能是他的親人出事。小衛老闆的死,多少算是跟我有點關系吧。
“我兒子出事了。我兒子他喜歡飙車,這個我一直都知道。我也知道他開車出事了。一開始我也沒往别的地方想。直到樊家的人給我發來了一張圖片,那個跟我兒子出事的人,其實就是樊家安排的。可能那人自己都不知道,但是樊家的勢力,甚至已經滲透到了我們身邊的每一個人。他們雖然沒有直接跟我說什麽,但是我知道他們的意思,如果我在不按他們說的去辦,我的兒子就會死掉。唉,沒想到最後他還是怎麽走了。”
“那你當初買下那桃花鏡是爲什麽?按照你說的來看,你們家跟二爺家,應該也沒多少交情,花那麽大的錢買下桃花鏡子不隻是爲了紀念吧。”
“狐狸還能蠱惑人心,他們殺了我兒子,我可不想就這麽算了。”
我明白了,他是想用桃花鏡作爲一個節點,接近瓦解破壞樊家。能做到哪一步,他自己也不确定。
陶靜問道:“你知道二爺長什麽樣嗎?可以幫助我們做拼圖嗎?”
衛先生緩緩吐了口氣:“他找到我父親的時候我并不在家也沒有真正的見到二爺。一直跟我們家聯系的,是樊家的人。樊家是海外回來的,他們有雇傭兵。”
“在我們這地方雇傭兵是不合法啊。”
衛先生沉默了一會之後才說道:“我知道你們任家也在對抗樊家,但是他們對我兒子卻是直接下了殺手,對你們卻沒有。”
“衛先生你真的以爲他是對我們好呢?他對我們任家好,那完全是因爲他有求于我們任家,說句實在點的,我們任家說不定是他的祭品呢。”
我把那羊脂玉佛手重新裝回了盒子裏,就開始收拾家那地上的砧闆啊塑料袋啊什麽的。一邊對他說道:“行了,我們就先回家了。我們保持聯系就好。下次有什麽特别的任務提前跟我說一聲。至少我能保證你平平安安的。”
他把桌面上的那個盒子往我這邊推了推:“憑着這個信物能夠直接見到二爺,我送給你了。”
我彎腰半蹲在桌子下面拿砧闆的時候聽到他的這句話,整個人都僵住了。猛地一站起身子來腦袋就敲到了桌邊上,也顧不上腦袋瓜子上的疼,瞪着眼睛看着他。
今天财神爺是不是在天上丢大元寶了?我被大元寶砸中了吧。這麽好的事情出門就有人送我這個。這個可真是價值連城呢。
“這個。。。”陶靜剛說話,我就打斷了她:“這個我們不能收,你要是真想給我的話就到藏館那邊去,讓管事給你做一個捐贈文物的協議,算你捐給藏館的。”
“我隻想給你一個人!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你拿着這個,可以直接見到二爺。”
他的意思是讓我直接拿着這個幹點二爺。我已經不是當初十多歲的年紀了。那種時候年少輕狂熱血沸騰,拿着一把砍刀就能沖上街去。現在,我還得好好想一想,我要是真正拿着這個羊脂玉佛手,通過萬素找到樊家的人也是可以的。但是之後呢?就算我見到了二爺又怎麽樣我一有動作人家的雇傭軍就能把我給踩扁了。我還沒有牛逼的,用香梗和毛筆就能對付人家的子彈。平時我是愛吹了點,是浮誇了點,是臭美了點,但是我還不至于在這種事情上犯傻吧。
我還沒有表态呢,陶靜已經伸手拿過那盒子了。“陶靜!”我厲聲呵斥着。陶靜也瞪向了我:“樊家的勢力是在海外,這東西不交給國家用不了幾年就會流到海外不了。人家白送的,還不要?等到以後我們的子孫在海外看到這個羊脂玉佛手展出的時候,再來問我們,爲什麽這個東西會在國外,你怎麽回答?”
“呃,”我墊墊手裏的殺蟲劑,“我就跟孩子說,‘曾經有一個潔白無瑕的羊脂玉佛手擺在我的面前,我心中猶豫了,因爲我知道那是充滿血腥的一條路,我不想走下去……”
“少裝了。我拿着,回家!衛先生,謝謝你的款待,很抱歉,我們真的要離開了,家裏還有事呢。”
衛先生笑着,對于陶靜拿走這個佛手沒有一點的阻止的意思,就好像是說,你女人拿走了,我就當是你拿走了。你就幫我好好做事吧。
切!就算這個羊脂玉佛手,是信物,是一個連接點,就算它價值連城,我就不相信衛先生能這麽輕易的就給我!要是我,我就算是要給誰,也會開個價,大不了少賺點,便宜賣了,也不會這樣吧。
陶靜一走,我趕緊跟上去。還邊喊着:“陶靜,陶靜,我總能覺得這事沒這裏簡答。那東西值錢着呢。天上不會真的掉元寶砸我們的。喂喂!等等我啊,幫忙拿點東西啊。”我開始懷念高中時候的陶靜了。那時候她一直把自己當男生看,也不會讓我一個人拎這麽多東西。現在她頭發長了,也有了女生的感覺了,感覺就是女大十八變了,但這種小女人的缺點怎麽就都出現了呢?
在很多人的注視下,我是肩膀上手裏,挎着拎着,抱着,擠進了電梯裏。小心翼翼的放開砧闆不能讓它砸人腳了,才低聲跟陶靜說道:“陶靜,那東西最好還是不要拿着了。要是你想交上去也行,反正他給我們的,我們怎麽處理他也管不着。隻是我們今天還要回我家呢。要不我打電話讓藏館裏的管事去我家接走?”
“少來啊,給了你們任家,還有回頭的嗎?周一我就交上去了。大不了給你寫過感謝信?還是給任家寫?或者給那個衛先生寫?”
我咬咬唇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是心裏不安。
回到我家的時候,我媽都已經打電話來催了好幾次了。
上一次見我媽的男朋友,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不懂事,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但是還是做出了不好的舉動,讓我媽誤會了。這一次我們不能拖我媽後腿了。
我媽的男朋友就是我們那巷子裏的一個大叔。大叔的老伴都走了好幾年了,兒子媳婦又都住在市區裏,基本上一年也回來不到幾次。平時我也見不到他們,今天見着了,也就感覺是小時候見過的,根本就不像是鄰居了。
一家人圍着桌子吃飯,聊天。大叔的兒子很正式的說,今天是給他爸爸提親來的。兩老人都住在一個巷子裏,做子女的又都不在身邊,讓兩老人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也有個照應。
大叔的兒子,年紀比我大上不少,是政府裏的公務員,說的很在理。也跟我們把兩老人以後的傷病死财産都說明白了。他們不會占着我們的,我們也不要想着他們的。
我給那大叔敬了酒:“叔,以後好好對我媽。我也不能經常回家,你就多擔待點了。”
這麽多天下來,終于有點好事了。把兩邊老人的請酒席的日子都算好了,陶靜還說着要陪着幹媽去買一身紅衣服呢。我媽笑了,這麽多年,我也算是看到她真正高興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