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商大媽側着頭看着我把這幾行字打完,也說道:“如果真的這麽危險,我們還是放棄吧。不就一個鈴铛嗎能值多少錢啊?”
她并不是學考古的,也很少過問藏館裏的事情,所以她并不知道這個鈴铛的價值,其實非常的高。不僅是它的商業價值,它還具有收藏和考古的價值,别說是在我們這裏拍賣出去了,就是我們送到了博物館,博物館也得打個大紅包給我們。就算不是任家所有,就是我們自己的,我也會出手拿下。隻可惜,現在這就是一個未知的麻煩。
任大爺終于決定要動手了,他的手裏緊緊握着那把匕首,把那鈴铛放在台燈下放平穩了。明哥似乎知道我們要做什麽,一時間鈴铛震動了起來,不過那震動的聲音頻率已經比之前要弱了很多,畢竟現在多了一層紅線作爲屏障,他的能量沒有辦法沖出這種紅線來。
任大爺對着鈴铛說道。:“死了就是死了,還想那麽多幹什麽?你該走你的路。”我的心加速跳動着,我不知道我們以後要面對的是明哥被匕首吸收了,一切重歸安靜,還是要有一場硬仗要打,我現在的身體很虛弱,也不能說是虛弱,而是一整天沒吃飯身上沒力氣。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用跑步來逃命了。
死過一次的人感悟就是不一樣。以前這樣的話,我可從來不敢跟那些剛死的阿飄說。這語氣也太霸道了。誰叫人家是霸道總裁呢?任大爺動手,狠狠砸了下去,匕首尖紮進了鈴铛裏。在那一瞬間,任大爺低呼了一聲也趕緊松開了手。他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掌,商商大媽趕緊抓過他的手,可是手上沒有一點傷痕。
鈴铛還在不安地晃動着,漸漸的聲音弱了下來,最後完全不動了。任大爺的目光一直盯着那把匕首,說:“它能吸收别人的生氣?”
他用的語氣是反問的,他能肯定這樣的情況,但是卻不敢置信。我得意的笑了笑,這寶貝現在可不是任家的了,那是我私人的。任大爺繼續問道:“它爲什麽不會吸收你的生氣呢?你不是一直把它帶在身上的嗎?”
我還是對他笑笑沒有辦法說話。其實這匕首裏有13的能量是來源于我身上的鬼匕首,也就是說,這匕首13的氣息已經跟我融入在一起了。它不能很好地識别我不是它。在這把匕首的識别系統裏我跟它就是一體的。它總不能吸收它自己的能量吧!
而這卻偏偏是最危險的情況。因爲這把匕首會在危機的時候,就算沒有碰觸到我,也能吸走我身上的氣息。這也是我當初要把這把匕首一直封在任家的原因。這一次把它拿出來那完全就是,“敵人太強大,不用不行啊!”
看着那匕首和鈴铛都已經不再動了,任大爺才走過去,輕輕地,碰了一下,然後才抓起匕首把那鈴铛拔了下來,用肉眼就能清楚的看到,匕首從鈴铛裏拔出來的時候那匕首尖上帶出來一絲黑影。但是黑影很快就被匕首吸進去了。商商大媽急着問:“那是什麽?”
任大爺也對她解釋道:“這鈴铛裏原來有一個鬼,其實也不能說它是鬼,它就像是一道影子,一個很特别的影子,它就像是存在二維空間裏的一個影子。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攻擊到它,隻能從平面去控制它。”
任大爺把匕首又還給了我,邊說道:“現在應該沒問題了吧,隻可惜這個鈴铛成了殘次品了。”殘次品的商業價值就很低了,不過考古價值還是有的。任家對待這樣的殘次品,一般就是捐獻出去給博物館什麽的,做考古啊,研究啊什麽的。别有意見,藏館本來就是一個商業體系,任千滄那就是一個生意人。呃,說霸道總裁比較形象牛逼點啊。
我接過匕首,把它收回鞘裏放好。才用手機打了一行話:“人死了之後不應該是這樣的狀态,我想他會變成這樣的形态?應該跟他死亡的原因有關系。想辦法去看屍體吧!”
那件案子已經交給行政的人去做了,而且這樣的死法肯定會屍檢。我想屍體現在還在他們那的冰櫃裏吧!從藏館裏出來,我們并沒有回醫院也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刑偵那邊。
這已經接近大半夜的了,刑偵的人并沒有下班,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他們都還聚集在解剖房裏開會呢。
我們那麽輕易的進來,那完全是因爲今天晚上值夜班看守大門的那老警察,正好是那天在陶叔叔退休宴席上,跟我們坐在同一桌的老警察。人家是聽着我把唐叔叔喊的那一聲爸喊的那麽甜,還以爲我是自己人呢。也就沒問我來的原因朝我笑了笑,問我這傷是怎麽來的,我也就跟他扯着嘴角笑笑。這連話都不用說,他就揮揮手,讓我往裏走了。
刑偵我也不是第一次來,想着之前就是在這裏呆了一晚上的,他們還沒有給我買泡面呢。真夠摳門的。
從亮燈來判斷,他們就在那邊寫着停屍房的房間裏。刑偵的停屍房都很小,都是暫時性的。一推門就能看到他們了。一群人圍着一張鐵床,鐵床上就是明哥的屍體。
商商大媽是直接躲到了任大爺的身後,都沒敢看一眼。
任大爺也對商商大媽低聲說道:“害怕就在外面等着吧。一會我們就回去了。”商商大媽趕緊搖頭:“出去就我一個人,我更怕。”
在他們公開秀恩愛的時候,我已經對着那些吃驚瞪着我的警察露出一個純真善良童叟無欺的微笑了。
不過這一次我的微笑似乎作用不大,那大隊長直接斜着眼睛看着我:“計承寶!你來這裏幹什麽?”
我指指那屍體,依舊一副傻乎乎的笑着。
“這個案子跟你沒關系。再說了,你是在場的嫌疑犯,就算你不是兇手,你也沒有權利到這裏來。”
大隊長搞不定,我還搞不定那個法醫嗎?法醫是認識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說道:“死者是死于,心髒驟停,之後才被敲碎頭骨的。但是屍體是骨骼有異常,很脆,基本上一碰就碎了。他現在的屍體裏,骨骼都是一段段的。不像是缺鈣,有點像重度瓷娃娃病。碰一下都不行。我想他的真正死因,應該跟這個有關系。”
我對着那法醫露出一個特别燦爛的微笑,基本上是見牙不見眼了。他也對我笑笑,摘下眼鏡,掩飾着自己的小心思。
從停屍房走出來,商商大媽跟在我們身後,不敢相信的說:“就這樣?”
我白了她一眼,要不她想怎麽樣啊?還想着大鬧局子啊?
三個人回到車子上,我直接給任大爺遞了手機,上面寫着:“去吃糊糊吧。在前面街口路邊攤。”我現在就是想吃,就算不能吃什麽排骨大肥肉,我也要吃點糊糊。要不我腦子就會當機了。
商商大媽看着那上面的字,馬上說道:“醫生讓你水都少喝,你真的想當一輩子啞巴啊?不去了,你要真的嘴裏沒味道,就喝點茶吧。”
商商大媽豬隊友性質還是那麽強。喝茶?更餓!不過任大爺就是寵着他們家的大媽,看着我臉都臭了,也摸摸他老婆的頭,說道:“算了,寶是大人了,他自己有分寸,就是吃點糊糊,問題應該不大。走吧,你也餓了吧。平時在家,這種時候,早就吃宵夜睡覺了。”
難怪商商大媽看着都比結婚前大一号了,天天這麽滋潤的吃宵夜。就應該讓他們夫妻回大宅住,要不大宅裏的廚房,宵夜從來都是饅頭。
就這樣,我們三個人坐在了那路邊的小攤上,點了三碗花生糊,開始慢慢吃起來。我從車子置物箱裏找到了一張比較大的紙,那是任大爺的女兒畫畫的紙。我就用背面給他們寫字。當啞巴真的很不方便。
“讓人骨骼寸斷的事情我聽說過。我師父之前帶我去見過一個專門接死人生意的師兄,聽那人說,一些比較特别的棺木,在開棺的時候,氧氣進入棺木,棺木裏原來存在的某些細菌,就會在得到氧氣的瞬間,瘋狂生長。白毛粽子,紅毛粽子就是這麽來的。那些毛就是得到氧氣生長的菌類。那些菌類幾秒鍾的時候生長,死亡,種子就這麽散播在空氣中。進入周圍人的身體中。每一種菌類生長的環境都不一樣,在人體中的菌孢子,隻要在一個合适的時機,滿足了它的條件,它就會瘋長起來。這種骨骼寸斷,就是被菌類在體内生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