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慌了,手中的棒球棍就你這麽脫手了:“啊~啊~啊~”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隻能一個勁地叫着,一步步往後退!
越來越多的人出現了驚慌後的異常。有個直接昏倒了!有些人慌亂着想要去開門,但是之前那鐵枝也不知道是怎麽卡的,現在就是打不開,就有人焦急着去拍那金屬的卷門,發出了很大的聲音。
陶靜急着說道:“你控制一下局面啊,不要警察來了,就看到一群瘋子了。”
“我……我……”我也急着,我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麽控制這個……這個影子。别說控制了,就連我也能感覺到他身上強大的能量。在那黑影的邊緣,一下光線都被吸了進去,光線都能變成黑影的一部分。這跟我之前的認識是完全不同的。這不是屍體,也不是靈魂,也不是鬼的一種形式。它到底屬于什麽?爲什麽會出現?跟鈴铛有關系?
鈴铛!鈴铛!我隻能嘗試着抖動手,晃動手中的鈴铛。鈴铛的聲音出現了異常。那黑影想是受到什麽打擊一般,一下縮回了鈴铛中。我飛快的用我的土布袋子把那鈴铛收了起來。這個袋子多少有點屏蔽的作用。
一時間,這個電玩中心,那麽多的大男生,隻能聽到哭喊的聲音,那唯一沒有哭喊的兩個,一個昏倒了,一個就是梁亮。他的臉色也夠難看的,還不如那個昏倒的呢。
“叫救護車也過來吧。”陶靜邊說着,邊打着電話了。
我也趕緊打電話給任大爺,讓他無論如何也能要盡快趕過來。要是黑白無雙在的話,它們還能暫時幫我把這個鈴铛帶去給任大爺。現在沒有人能幫我,大家都是在場的人。就連陶靜,這個要求她也絕對不會答應的。要是一會警察來了,這個鈴铛肯定會被供出來,鈴铛是下場就是被警察扣下來當證據。這個什麽時候能還給我就不知道了。甚至有可能就這麽不見了。
陶靜在那查看着屍體,沒有人注意到我的時候,我就把那個袋子直接丢到了一個一架投籃機的上面。就算警察過來了,搜查這裏,應該也不會看到投籃機的上面吧。任大爺來就不同了。他完全可以從他的貓鼻子來找到這個鈴铛的。
接下來的事情就麻煩了。畢竟是死人現場啊。我們在場的,還能保持清醒的,都被單獨問話了。那個昏倒的,還有那些在警察打開門的時候,就發瘋一樣往外面沖的都被帶去醫院了。
最後,爲首的男生就算是在醫院,也被控制住了。因爲兇器上有他的指紋。讓人驚訝的是,法醫的第一階段結論是,這個人是死于心髒驟停,而不是頭上的外傷。外傷應該是人死後四到六個小時内打擊的。當然還會有第二步的屍檢。
我被搜走了腿包,也被一個小警察反複問了很多話,還不客氣地打了我兩巴掌。我在第二次被打的時候,就朝着他吼道:“喂!幹嘛打我啊!我告你逼供啊!還有!你們這些警察都是瞎子啊?沒看到陶靜頭上受傷了嗎?這麽多混子送去了醫院,怎麽就不讓她先去醫院呢?”
陶靜就在我不遠處,正在跟法醫說着當時的情況。她也聽到我這麽吼了,趕緊說道:“我這是小傷!”
“這還小傷?那些就哇哇叫的,都還送去醫院了。那種一個手刀打昏了,睡一覺,明天就沒事的,打針安定都是浪費要了。”
我這麽一鬧,那些警察都看向了我,誰也沒有注意到外面已經停下來的任大爺的車子。
不過他也就是停着車子幾秒鍾之後,就離開了。我還在那繼續吼道:“人又不是我弄死的,我最多就是參與了打架。我他媽還是自衛。憑什麽像審殺人犯一樣對我動手啊。你們以爲你們看個現場,自己覺得怎麽樣,就是怎麽樣了?那我讓這個屍體自己起來跟你們說說怎麽樣?”
刑偵隊長朝着我走了過來:“計承寶,我覺得你現在還是配合一下我們的調查。就算人不是你殺的,至少你是在場的人。四十八小時是肯定的了。”說完他在我耳邊壓低着聲音說道,“給陶靜點面子,畢竟她下個月就要正式調到我們大隊裏來了。”
“我艹!”我罵了一句,讓他皺着眉,挑釁着看着我。我看看陶靜,陶靜也罵了過來:“閉嘴吧你!流程就是這麽走的。”
我長長吐了口氣:“行,反正又不是沒有被拘留過。能離開了嗎?這地方鬧鬼啊!要問回你們大隊再問行嗎?領導!”在我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已經用目光的餘光看到了一隻從氣窗跳進來的小貓。那隻小貓估計也就剛斷奶吧。任大爺這是在附近真找不到小夥伴了是嗎?怎麽叫這麽一個小家夥來啊。也不知道這麽個小家夥能不能拖得動這個銅鈴铛呢。
那隊長隻能對剛才對我動手的小警察說道;“帶他們去局子裏,先晾着吧。這邊忙完了再審。找個人送陶靜去醫院看看。”
陶靜趕緊說道;“不用了隊長,我跟他們車子一起回去,用醫藥箱裏的藥消毒一下就好。”沒有等那隊長同意,她已經朝外走了。我敢要跟上,那個小警察就拉住了我,朝着我晃晃手铐。我瞪着他:“我不是殺人兇手!”
“你打架了,這一點你不能否認吧。”
艹!我已經很久沒有被铐了好嗎?這回給任大爺丢臉了。我有點不情不願的伸過手去,可是陶靜卻轉了回來,壓下我的手,對那小警察說道:“師兄,我來帶他吧。”
小警察有些爲難:“你還不是我們大隊的人。”
陶靜卻沒有理會她的話,接過手铐,就把我和她铐在一起了。
看着她這個動作,我就笑了起來:“恩,我們結婚的時候,你就這麽铐着我,我們一輩子不放開,我們就這麽在一起一輩子了。”
她白了我一眼:“走!這麽多廢話!”
“你也就現在還能聽我說說廢話。那個什麽大隊長不是說了嗎?你下個月就要去他們大隊了。到時候,你是忙得聽我說廢話的時間都沒有了。”
我是看着那小貓已經成功的把土布袋子拖着帶出了氣窗。想必任大爺就在這房子後面的氣窗那接到了那個鈴铛呢。總算是能稍稍放心了,我也能說點廢話了。
那些警察聽着我和陶靜扯皮着往外走,法醫就笑着問大隊長:“喂,老徐,計承寶的資料你以前當民警的時候見識過吧。看來以後有你頭痛的了。”
我們坐在警車上,看着窗外的已經昏黃的天空,原來現在才是傍晚啊。在電玩中心裏發生的那些事情,都讓我有點反應不過來了。對時間有種錯覺了都。
用铐着的手,握着陶靜的手,看着外面的街景,在心裏對師父說道:“師父,對不起,我現在還不能放下。我不知道,當初你在任家大宅基本上完工的時候,就抽身離開,把那一切交給了吳叔是什麽樣的心情。自己做的設計,爲什麽自己沒有堅持到最後呢?你有沒有後悔過,當時的放下呢?我做不到,我嘗試去放下了。不過我發現我真的做不到。在這個時候抽身離開,我真的做不到。我牽涉得太深了,要是我就這麽離開的話,任家會怎麽樣?他們找不到我,找陶靜怎麽辦?師父,還記得當初,我跪在你面前說,我放不下我爸的仇恨。這一次,我也隻能對你說,師父,對不起了。不過我會控制自己,不會讓那個夢境成爲現實的。”
“寶!”陶靜在我身旁拍着我的手臂喊着。
“啊?怎麽了?”
“你突然抓我的手這麽緊幹嘛?痛死了。”
“哦,呵呵。我怕你像那黑影一下消失了。呵呵。”我打着哈哈。其實我是想到了那個夢裏,我的匕首紮進她身體裏的畫面。我抓着她的手,放在我唇邊輕輕親了一下。她沒好氣地說道:“我剛才摸了屍體了。就這隻手。”
“啊,噗噗噗!”我拍着前面開車的小警察,“警察大哥,有沒有水啊,漱口啊,要不我一會直接吐你車子上了。”
在我們的車子旁,一輛黑色的suv平衡行駛了幾秒鍾,車窗降下,任大爺那完美的側顔就出現了。他握着方向盤的那隻手上還勾着我的土布袋子呢。他目視前方,打燈超車,車窗也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