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車庫的原因,下面也不是很高,也就兩米八左右,而且因爲是爛尾樓,沒有通風設備,加上這樣的層高,下去有種缺氧的感覺。
“動作快點,我感覺不太好。”我說着。
我們下了樓梯,在手電筒的光線下,很快就找到了我的蒲公英。我蹲下身子撿起那蒲公英,用手電筒照着它落下的地方,那就是樓梯口,沒有什麽特别的。
以前用蒲公英測試氣場,都會找到什麽血迹啊,或者什麽陰氣很重的地方啊。可是這裏我看真沒什麽特别的。就蹲下身子,伸出手想要摸摸那地面感覺一下溫度。
就在我的手指頭剛碰到地面的時候,任大爺說道:“這裏有屍體的味道。昨晚那屍體應該就是在這裏被放下來的。”
我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趕緊扯出濕紙巾,就蹭蹭手指頭。“你也不早點說,我都磨下去了,你才說。”
他擡頭看看四周的時候,我丢了濕紙巾,伸手攀上他的肩膀:“大爺,你還真牛逼。你看我一點味道沒聞出來,你就知道是屍體的味道了。你這嗅覺可的杠杠的啊。”
他看着我,沒說話,等着我繼續往下說呢。“你看啊,樊祖卿他們開車進了地下室,然後在這裏把屍體放下來了。你不是說之後沒有感覺到整個大廈裏有人或者有鬼嗎?那他們去哪裏了?他們又不會什麽‘嘭’的一下就消失的方法,而且還有那麽大的車子呢。他們當然是在你們離開地下停車場門口繞到前面的時候,就開車從别的出口離開了。是吧?”
“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就是想說啊。你看啊……”
“直接說重點!”
“就是,我們現在可以根據這個屍體的味道,找到他們最後消失的地方。這味道我連聞都聞不到,還有勞任大爺的鼻子……”
“你當我的狗啊?”
“不!絕不!你是貓!你的特别牛逼的靈寵貓!可惜是商商大媽的,不是我的。您請!大爺。”
他一把推開了我,指着那邊的方向說道:“屍體在被貓咪的氣勢震住之後,逃走的路線是從上面跳下來,然後朝着那邊跑的,我還是聞到味道。這裏的空氣流動很微弱,要是這裏有兩個換氣扇的話,我也不會感覺到那味道了。”
“好的,走!”
順着任大爺指的方向,我們在漆黑的地下停車場走着。
“他們是怎麽控制屍體的?”任大爺問着。之前他作爲一具屍體,是通過靈寵貓來實行自己對自己屍體的控制。
“你不是說聽到一種特别的聲音了嗎?有些聲音,人聽不到,但是貓聽得到,屍體也聽得到。在這裏沒有人沒有鬼,控制屍體的,應該就是聲音。”
這地下停車場還真大,大的有點沒譜。在我以爲我們遇上鬼打牆了的時候,終于看到了另一個出口映進來的陽光。
在走出那出口的時候,我還是先把墨鏡帶上了。在地下室裏那麽長時間,光線還不是很強。現在一出來就遇上的最強烈的秋天下午一點多的陽光,我真怕我眼睛會發痛呢。
任大爺看着我這個動作,搖搖頭,表示這無奈。站在陽光下,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嫌棄什麽啊?你的眼睛能變成豎瞳來減少光線刺激,我又沒有外挂來開。帶個墨鏡裝裝逼還不行啊。”
從那出口走出來,外面就是一片的雜草叢生,在那些雜草裏,還能勉強看到幾個車印子。這裏應該荒廢了好久了,那幾個車印子出現一天兩天也消失不了。
任大爺蹲下車子看着那些車印子,說道:“屍體在這裏上車了。他們的車子很重。車痕迹很深。我想車子上除了那幾個人之外,還有東西。”
“屍體啊?屍體不是上車了嗎?要是那樣的屍體在大街上走的話,還不早就上新聞了。”
“很重的東西,不是一具屍體。”
我摘下墨鏡,眼睛已經習慣了光線。用那墨鏡拍打着身旁的草,也就是一個随手的動作,卻讓我發現了在草裏落下的一個小東西。
我彎腰撿起了那小東西,那是一個陶俑,圓圓的女人體,看那風格就知道是元朝的。也就十厘米高,元朝出土這樣的陶俑并不是什麽特别的東西。這個在世面上也就幾萬吧。還要看做工來曆什麽的。
我把那個陶俑上下翻了翻,說道:“他們車上上應該有貨。樊祖卿之前應該是跟着二爺帶着明南大學那支考古學生的隊伍,去挖自己家的祖墳去了。我還以爲,他們家的祖墳最多就是清朝的呢,沒想到竟然是元朝的。元朝的祖宗還能找到啊?他們家是皇族吧。”
“去盜墓的可能性更大點。”
我掏出了手機,一邊說道:“車子在這裏開走了,我們走路也追不上啊。車牌号來,我讓人查查那車子是從哪裏過來的,又去了哪裏。我估計啊,樊祖卿就是從二爺那裏過來的。你這次發拍賣的通知太趕了。他們一定在我們身旁安插了眼線,得到信息之後馬上告訴了二爺。所以樊祖卿是車子上還帶着貨呢,就直接去了任家藏館,參加這次的拍賣的。估計路上也是一路趕着回來的。車牌号!”
“50000.”
“啊?這種車牌号!?你确定?”
“确定!”
“真個性。”我給梁恩發了信息,讓他找人幫我查查這車子。沒想到信息剛發過去,他電話就打過來了。我接聽了,還沒來得及說話呢,就聽他說道:“寶爺,你還沒死呢?我聽黃成說,昨晚你一個人對付三個帶着槍的男人,去跟一個美女偷情去了。還讓他開你的車子回來了。說你估計回不來了。我也想啊,你就算再厲害,搞定了那三個帶槍的男人,偷了情,回去也會被陶靜打死吧。我都想着,一會打電話問下你媽。”
“問你媽呢?讓黃成找個小弟幫我開車到任家藏館!廢話那麽多!還我死了!趕緊的,我發信息的那件事,麻煩你了大哥,動作快點吧。”
“我是小弟,不是大哥。”
“啪”我已經挂了。昨晚我是吓着了陶靜,也吓着黃成了。我把手裏的陶俑直接丢給了任大爺,說道:“昨晚你的辛苦費。樊家給你的。回去吧。這次估計有麻煩。”
我們是繞着那爛尾樓一大圈,才轉回到停車的地方的。在一路看着也就是繞着房子走一圈,實際上我們走了十幾分鍾呢。這十幾分鍾裏,任大爺問我,這種控制屍體的方法,有沒有線索,能不能直接找到對手。
“大爺,我這年紀吧,人家都還是師父帶着的。我這也還沒出師就跟着你屁股跑了。你這麽問,我還真不知道對手誰。這種控制屍體的方法,我以前見過。讀書那會。不過那對手已經退出江湖了,找都找不到了。而且這個世界那麽大,并不是什麽技術都是一家獨大的,有些隻是我們不知道罷了。就好像我太婆的靈寵貓的傳人。到我們這代都沒人繼承了。黑美人勉強算半個繼承衣缽的人吧。但是你的控貓能力比她強。人家會操控屍體,也不一定就是人家啊。說不定是哪裏冒出來的高人呢。”
我也跟任大爺說了昨晚的事情,包括衛先生,還有萬素。
車子回到任家藏館的時候,任千滄還是一臉的不可思議:“萬素會勾引你?”
“不信?”
“哼!她比你們家的黑美人還冷,就算是我都不會輕易跟我說幾句話的。你這麽說,我還真不相信。”
“不信就算!”
下了他的車子,我就看到了那邊停着的我的車子。不過已經停好了,也不知道黃成的小弟把車鑰匙交給誰了。
我手裏轉着那個撿到的陶俑,一邊走進藏館,對門口站崗的保安問道:“幫我開車來的人,把我車鑰匙丢哪裏了?”我沒有走地毯,剛從那爛尾樓走過來的,現在去走地毯,把地毯毀了,要換地毯也是要錢的。
保安還沒回答呢,阿忠已經從裏面小跑着過來了。在藏館裏跑步那是被禁止的。但是他現在就是跑過來的,手裏還拿着我的車鑰匙。
“寶爺,你的車子怎麽是……”他的話沒說完,車鑰匙已經從他手裏不小心脫手了,直接朝着我的手砸了過來。
就那麽不巧的,直接砸到了我的手背上。被打過手背的人都知道,打手背那痛感是比打手心高出很多很多倍的。一時間,我就驚呼着手裏的陶俑就這麽脫手砸到了地上。“嗙”的一聲悶響,陶俑被砸開了。
我捂着手背,低頭看着地上砸開的陶俑,離旁邊的地毯就隻有二十厘米啊。要是我剛才走地毯的話,說不定就保住着幾萬塊了。
等等,那碎片裏有什麽東西!走在後面的跟着我進來的任千滄也停下了腳步,就說道:“有屍體的味道,就跟昨晚那個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