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朝着人家大宅開去,在出了市區之後,進入了任家私家路。我一晚上折騰也沒有睡着,看着司機小心翼翼地繞過路上的阿飄,而那個住在裏任家大宅不是很遠的一個阿飄姐姐,還招手攔車了。
靠!我是上了一輛鬼車了。我說怎麽出市區這麽快呢,估計他是往陰路上開了一截了。如果是以前,鬼車是不會停給我的,看來我被影響得很嚴重。現在怎麽辦?能怎麽辦?
我坐在後座上,用銀箔折了一個元寶,車子開到任家大宅的時候,用打火機把元寶點燃了,朝着前面丢去。火光在元寶落下的時候消失了,出現的還是一個元寶,而且是沒有被點燃過的模樣,丢在了司機前面。
司機停好車子,收了元寶,也沒什麽驚訝的。
我反倒驚訝了:“大哥,你幹嘛停車載我啊?”
“不是你伸手攔車的嗎?”
“我是說,我是一個大活人,你們一般不是不做活人生意的嗎?”
“你?大活人?”司機調整了倒車鏡,從倒車鏡裏看着我,就笑了起來,“兄弟,跟你說實話吧。我看你這樣子,就是死了挺久的了。你自己怎麽還會不知道呢?要不是死人,你這個元寶是怎麽來的?”
“這個……算了。”反正現在在阿飄的眼裏,我又回到了當初那鬼模樣了。下了車子,我就呼吸一口冷冷的空氣,帶着竹子的味道呢。大宅後面的竹林确實挺幽香的。
走向大宅,給我開門的保安趕緊對我說:“計總管,你可回來了。陶小姐在你開車走了之後,也不肯進來,就站在那邊還哭了呢。還是任太太去勸了回來的。”
剛才我也是的把話說的那麽悲壯,就好像我真的回不來了一樣。現在又怎麽回來了,挺丢臉的。從大門走向我的院子,我拖着腳步,一點點走過去的。我不知道我現在的狀态算什麽。如果是事主的事情讓我來處理的話,我會提出建議,抛開一切,去廟裏住一段時間。冷靜冷靜。
回到院子裏,陶靜已經在我的床上睡着了。她的臉上還帶着眼淚,也沒有洗澡脫衣服,就這麽趴在床上睡着的。應該是回來之後哭着哭着睡着的。
今晚我是下到她了,我沒有吵醒她,直接走向了浴室。我不喜歡香水的味道,也不喜歡身上流着别的女人的觸感。
陶靜醒來看到我就睡着她身旁,根本就不用想,直接把我拽起來,罵醒!狠狠罵了一頓之後,就……就……就把我強了。
反正她趕着去上班的時候,我一沒車,二沒力氣。隻能打個電話,讓保安那邊安排個人,用買菜的車子送她回去。
我還賴在床上,一動不動呢,陶靜就壓在我身上,對我說道:“寶,娶我吧。”
“恩,你跟我求婚啊?沒有玫瑰沒有戒指,我不要娶啊。”
“你去死吧。”她的語調一下就換了,“要我送你玫瑰和戒指?好啊,結婚之後,你就天天躺床上,等着我用黃瓜給你弄個菊花殘吧。”話畢,她一巴掌打在我光着的屁股上,就跑了出去。
我在床上哼唧着,都還沒有起床了,屁股上又“啪”了一下。這一下明顯不是陶靜打的,我是抱着被子,整個人就彈了起來,被子擋在了腰間,瞪着眼睛坐在床上的任千滄吼道:“你有沒有搞錯啊?你已經不是貓了?怎麽還是走路沒聲音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吓死人的。”
任大爺同樣沒好氣的說道:“你應該問問你在搞什麽呢?昨天晚上,我去接待樊家的人,你在家光屁股啊!昨晚我差點死在外面。”
我從被子外面拉過了内褲,在被子下穿着,一邊說道:“怎麽死的?你這身手還能死了?别說他們就是個海歸,就算是職業殺手,不說你能殺人,你逃跑沒問題吧。就你養了這麽多年的大黑貓,比我的黑白無雙都厲害,還能死在外面?”
任大爺給我說了昨晚他遇到的事情,
拍賣會結束之後,老管事帶着拍下了桃花簪的樊家的人去了接待室。而任大爺就站在門外看着他們簽了協議。在提到送貨上門的時候,樊家的人說:“這東西實在太珍貴了,我們家老人家希望由任家現任家主送過去。也能順便在我家喝口茶。”
老管事聽到這個要求,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麽簡單的,他呵呵笑着:“今晚也太晚了,明天吧,明天我跟任先生說說。”
“就今晚吧。這個簪子對于我家老人家有特别的意義。他還在家裏等着我們回去呢。”
老管事也爲難了。任千滄是這裏的啊老大,不是送貨的小弟。但客人這麽提了,他也知道這是人家挑釁上門了。總不能當縮頭烏龜吧。任千滄走進了接待室中,對老管事點點頭,老管事趕緊站起身來,給樊家的人介紹任千滄。
樊祖卿是一個很年輕的男人,一身名牌,很有海歸的氣息。甚至說話時,有時候中文表達不出來,還會直接蹦出一兩個英文單詞來。
任千滄伸出手,在握手的時候,對方說道:“任先生,我是樊祖卿。真想不到任先生這麽年輕,爺爺說人家現任家主,應該比我大十幾歲呢。”
任千滄淺笑着,一副生意人的虛僞:“怎麽會呢?令爺爺想必是任家的老交情,那麽今晚我就借着這個桃花簪子親自上門叨擾了。”
就這麽兩句話,任千滄已經知道,樊祖卿的爺爺應該是他小時候就跟任家有接觸的。所以他說任千滄比看上去還大十幾歲。任千滄親自封好了桃花簪子,端着盒子,跟樊祖卿一起走出了任家藏館。
在外面,老管事已經安排好了任家的兩輛車子。一輛的藏館裏的押運車,有防彈有保安随車的。另一輛車子是任千滄的私人車。一會負責接送他回家的。
樊祖卿看着那兩輛車子,就笑道:“不用這麽謹慎吧,坐我的車子去就好。一會讓司機送任先生回來。”
“這是藏館的規矩,出門送貨都是這個配置。在貨沒有正式送到府上簽收之前,貨物都屬于任家的安保之下。”
樊祖卿點點頭,猶豫着好像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了,才上了自己的車子。不過他還是在車子上伸出頭來提醒任千滄:“任先生,我們家住得比較偏僻,你的車子跟緊了。”
三輛車子開出了任家藏館,沒有進去市區,直接就開向了郊區。三四十分鍾之後,他們的目的地出現了。那是一座完全沒有路燈的道路盡頭的一座五層樓。附近沒有任何的光源,開車的司機隻能用車燈看到前面的路,水泥路,但是面上卻有着很多是沙石。
任千滄的心裏已經警惕了起來,他的眼睛在這樣的黑暗中一樣能看清楚這裏的一切。在他面前的是一座已經被荒廢了的爛尾樓。這爛尾樓已經建得差不多完工了。看上去應該是商住混合的。而這附近,除了他們并沒有别人。至少他這麽看過去沒有人,也沒有鬼。
車子突然一個急刹車,後面跟着的車子也差點就撞了上來。
司機趕緊解釋道:“任先生,前面帶路的客人的車子,不見了!”
還真是不見了。感覺着樊祖卿的車子是開進了地下停車場裏,裏面就更加的黑,而且他們在進入之後,馬上就熄燈了。失去光源一片漆黑。司機不敢貿然跟着進去,而是直接踩死了刹車。
一名保安說道:“他們想劫貨?”幾名保安都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槍。在任家這麽多年,這槍天天擦,還真沒開過一槍呢。沒人敢搶到任家頭上來。就那小鎮上的事情,他們根本就不知道。
任千滄打開了車門:“劫什麽貨啊?這藏品他們都已經付錢了。”他下了車子,明白人家這是估計下的道呢。也幸虧司機沒有真的開車跟下去。要不到了下面更黑,地下停車場不熟悉的話,很容易連方向都分不清,到時候想要開上來就有困難了。
任千滄打這手勢,示意後面幫他開着私人車子覃管事倒車,退出去。“你們開到剛才我們進來的最後一盞路燈那邊等着,兩個小時之後,我要是沒有回來,你們就自己回家睡覺吧。小覃就去下大宅那邊,通知計總管。我自己進去。”
覃管事從後面那車子上探出頭來,也急着說道:“任先生,要不我去吧。”
“人家就是沖着我的。你們先退回去。”
兩輛車子緩緩轉了出去,任千滄才從那地下停車場的入口,轉到了大樓的正門。人家是希望他們走地下停車場,他還偏不了,他就要走大門了。看看能發生什麽事情。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是覃管事打進來的。“喂,任先生,我用衛星地圖查了一下,這裏就是一個爛尾樓,是屬于衛家那個房地産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