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明天晚上,任家的拍賣會,你也過來吧,明天說不定會出事。”
“好,晚上你來接我。”
挂斷電話之後我還是沒有急着去開車,現在我的狀态很危險,要是陷入暴走模式的話,陶靜應該能控制住我。在鬼手印被抽走之後,我就沒有過這種感覺。就連任大爺都沒有見識過我暴走的模樣。
我啓動了車子,不過并不是去任家大宅,而是去我師父那裏,也許是心理作用吧,這麽多年都過去了,知道師父的房子,我總還覺得師父還在,他的教誨還在。隻有在這個房子裏,心會慢慢沉澱下來,也隻有在那裏我才能真正放空自己。
我在師父那待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才回到我媽那邊,洗澡換衣服準備去參加拍賣會。我在離開師父那房子之前,跪在了道番面前,拿出了匕首,猶豫着我是要把它留在這裏還是帶去防身的。帶着吧,又怕被影響了。不帶着吧,又怕晚上遇到擺不平的事。
在跪到我兩腿發麻了之後,我才決定帶去。被影響,陷入暴走模式,總比被打死的好。
從我媽那出來,我又給黃成打了電話,讓他去場館那邊看拍賣會去,他在手機裏跟我說道:“寶爺,是有什麽事吧?那種東西我們這些粗人卻也聽不懂看不懂的。”
“你還是那麽聰明。今天估計會出點事,你過來幫我看着點。”
“好,我馬上過去。”
“穿西服啊!”
“我穿我結婚的西服去絕對不給你丢臉。”
“你結婚呢!”
“沒有不過快了,衣服都準備好了。”
挂了電話就好,我還是挺感慨的,我們高中的同學好幾個都結婚了,大學的同學還沒畢業就結婚了,相比之下,我也太弱了。
去接陶靜,然後直接去了任家藏館,今天的場館很漂亮,也有很多人,不少記者就在那拍着到場的名人,我們到的時候黃成已經到了,他那輛車子我一眼就看到了,不過他沒有去走那紅毯。而是在大門旁等着我呢。
他穿着一身筆直的西服,還真像那麽回事兒,陶靜在我身旁說道:“你看看人家,那才叫有模有樣,就你這樣的,任先生還不覺得你丢他的臉啊!”
我是從我媽那出來的,一身半新舊的t恤加上牛仔褲,給陶靜這麽說,我也說道:“那你就沒覺得你這身也挺對不起任家的裝潢的嗎?”
如果是别的女生被男友這麽說,估計就要翻臉了,但是陶靜不會,他不是太注重外表的女生。不過今天的陶靜也挺漂亮的,跟以往的她相比,那也算是精心打扮了一下。陶靜現在白了我一眼,還沒能說話呢,我就攀上她的肩膀:“走,幫任大爺留點面子,咱倆走後門。”
我把她往後面推的,她也急着說道:“那黃成呢?不跟我們一起嗎?”
“沒事我讓人去接應他。”
從後門繞開那些記者,我和陶靜去了拍賣大廳。我讓一個藏館的保安去大門那把黃成迎接進來,黃成沒有邀請函,他必須有人帶着才能進來。
我沒有出面,給他發了條短信:有人過去帶你進來。盯好今天晚上的拍賣師,記下她從現在開始,你知道我找你,她接觸過的所有人。
黃成很快回複了我一個好字。
這就是我讓黃成過來的原因,暗中人知道我在調查這件事,現在我的一舉一動,說不定都被别人盯着呢!昨天的美男計失敗了,我再可以去接觸萬素的話,容易引起他們的注意。黃成不一樣,他的身份是個混子,不了解我的人根本不會想到,黃成會所搬來的救兵。我的腦海裏出現了黃成百萬數字問的畫面。
“你是猴子請來的救兵嗎?”
“我是寶爺請來的救兵。”
“不可能。你跟他根本就不可能認識他想騙我,你就是猴子請來的救兵。”
黃成做事我還是很放心的,所以我和陶靜就在大廳一個比較偏的角落坐下來,很快就有侍者端上了茶來。那侍者一看是我,對我笑笑,又把茶端走了。
陶靜疑惑地看着人家大美女來了又走了,問道:“她幹嘛?連茶都不給喝?”
我也正疑惑着呢,人家又端着茶上來了。不過這一次,我看出來了,茶壺茶杯都換了。剛才那茶壺茶杯雖然也挺貴的,但是都是現代版的。現在用的是原來接待室裏的那種古件茶杯。清末明初的。那時候動亂着呢,能有幾套完整的茶壺茶杯保存下來,都賣得挺貴的。
大美女放下茶,輕聲說道:“計總管,老總管問你要不要上樓去跟他們一起坐呢。任先生和任太太都在樓上呢。”
陶靜一聽說商商也在,就想要站起身來說道:“好啊。反正跟他們認識……”
“坐下!我們就坐這裏了。坐下坐下!”
侍者離開了。陶靜低聲問道:“爲什麽不跟他們坐在一起?我覺得你和任先生還有商商姐都挺熟悉的啊。”
“笨!我們今晚擺這麽大的戲台子,就是爲了看萬素怎麽唱戲的。在同一個角度看到的都一樣,從不同角度去看才能看得更清楚。”
雖然今晚上已經有好幾個攝像頭都對着萬素了,但是我們還是很謹慎。
喝着好茶,看着拍賣會開始了。第一第二件藏品,都沒什麽特别的。給萬素說的價值連城了。拍賣的價錢也比原來預計的高了不少。
第三件藏品放出來的時候,藏館裏的覃管事親自給我拿過來了一份長得像資料卡片的東西。我一看到覃管事過來,就知道沒那麽簡單了。覃管事是任大爺提拔上來的,看勢頭好好做事,不出纰漏的話,過幾年老總管離開了,他就是藏館的大總管了。到時候他們接觸的機會還更多。
他三十多歲,做事圓滑。一身藏館的制服,怎麽看都比我成熟穩重多了。
他把那資料放到我面前,朝着陶靜點點頭,就離開了。一句話沒有多說多問。我打開了那資料,哇!任大爺速度真快,已經把今晚到場的所有客人的名單背景都列表出來了。這應該不是任大爺做的,而是覃管事做的吧。
我查看着那名單,一張張的卡片,就算别人看到我,也會以爲我是在看拍賣品的簡介罷了。
啧啧,果然有幾個特别人物。例如衛家。坐在一樓十九号桌的衛家,這次來的是小衛的老爸。看來是從失去兒子的痛苦中走出來了。來參加這樣的拍賣會。
還有有一位姓萬的。不過是一個女的,四十多歲,已經嫁人了,夫家姓梁。是隔壁城市的。
還有京城來的一同行。哎喲喂,怎麽他們也來了。當初想搶我們石棺的,今天又來湊熱鬧。好在我一樓看不到二樓,任大爺的位置正好跟那主對上了。不知道他多憋屈呢。要是直接上去就踹幾腳。還敢來?
等等!他們當初敢來搶石棺,這次不會也是沖着二爺來的吧。這個要畫出來,重點人物标明上。
還有兩個海歸人士。一個是三十多的,說是代表老爸過來的。還有一個五十多的,剛到a市來投資的。
我在看資料的時候,第三個藏品已經拍掉了。第四個應該是那桃木簪子裏吧。但沒有想到送上來的,竟然是桃花鏡!老總管的心應該在滴血吧。
萬素用她那稍低沉的聲音說道:“這面鏡子非常的特别,不隻是它的做工,年代,還有它的來曆。“
說故事,她在行。說完了故事,她還說道:“這面桃花鏡的拍賣所得款項,将以客人的名義捐贈給山區的孩子,爲山區的讀書活動做貢獻。山區的孩子們還在等着大家呢。好,現在起拍,低價……”
老總管有沒有心跳加速,送醫院啊?
陶靜拍拍我的手臂,低聲說道:“你看對面的衛家。”
“他們怎麽了?”
“表情,這個藏品出來之後,他就一直在擦汗。看他舉牌,那樣子估計是勢在必得的。”
“那桃花鏡,他很在乎?”
“不說在乎,至少他應該認識那鏡子。”陶靜說着。鏡子的事情,我跟陶靜說過了。當初拿她當解藥,她也挺在意的。
那狐狸精鏡子,是二爺從墓裏拿出來給了任家,任家的一個管事盜出去給了那老頭子。老頭子死了,老太太留着,被她孫女偷出來,試圖拿來誘惑我。我又買回了任家。如果說衛家的人認識那鏡子,那應該是在某個環節跟這幾個人有交接的地方。衛家又跟二爺有關系,要不他們也不會給二爺的人做掩護了。在那小鎮上,殺人劫貨的,就是衛家工地的工人。
“萬素那邊有黃成盯着,一會結束,你就去找商商大媽,我去會會這個衛先生。要是那幾個海歸今晚上也出手了,有可能任大爺就去對付他們了。你要幫忙保護好商商大媽。警察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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