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就是,好像他就是朝着我那房間裏喊的,我吓出了一身白毛汗呢!”
說朝着房間裏喊這個可能性不大,但是如果說是朝着古井那邊可能性就大很多。醫生的房間離古井其實是很近的,就隔着一排房子。
我這飯都沒吃完,就放下筷子,朝着古井那邊跑去。
陶靜看看我跑走的方向,再看看那醫生,也趕緊放下筷子,追着我過來了。
我和陶靜這樣的舉動,當然會引起别人的注意。那醫生也想跟過來,但是卻被一位老先生給拉住了。他們說什麽我已經聽不到了,我現在就急着沖到古井那裏去看看呢。
我的腳步停在古井前,用鑰匙打開了那院門,陶靜也追上了我,問:“這裏平時是不給人進去了吧?上次我來的時候你不是說這是禁地嗎?”
“對别人來說,這裏就是禁地,因爲這裏面鬧鬼?”我看看四周也沒人,就低聲對她說道:“我在這裏面藏了點東西,一般人是絕對找不到了。暗中人就是想用,玄學的方法來找,也找到這古井裏。趁着現在天還亮趕緊确定一下我昨天藏的東西有沒有被人拿走?要不晚上就換成了鬼來拿走了。”
“到底怎麽回事啊?你還真把人家孩子藏這裏了?”
走進了院子裏,我低聲跟陶靜說的事情,一邊準備着下井。這個井壁重新砌成的,在井壁上打有不少的登山釘,就是爲了方便讓我們爬上爬下的。當然這一點隻有我和任千滄兩個人知道。
就算現在隻是4點多接近5點,太陽斜斜地照着這個院子,甚至陽光還打在井沿上。但是當人站在井旁的時候還是能感覺到井下湧上來的陰涼的氣息。
我翻身到了井裏,對站在井旁的陶靜說道:“護法大人,你可得保證這上面的安全。要是我上去了,在這上面被人蓋塊大石頭,我就隻能在下面吃死人肉過日子了。”
“行啊,你去吧,我在上面等着你,幫你看着了!”
等我真的下去了半米,她要伸個頭到井裏來問:“這下面真有死人啊?”
“以前有,很多。現在沒了。也不知道他們的魂是不是還在這裏面?”
陶靜一臉擔憂的模樣:“那你自己小心點。”
越來越往下,光線也就越弱。我腳踩着登山釘手指也拉着。那小小的突出承載着我全身的重量。我要小心翼翼的,要不一小心掉下去,不說死,至少腿斷腳斷指肯定的了。
我從嘴巴裏拿出了小手電筒,打開,咬在嘴裏,空出手來。接着在抽出了我的那把匕首,就用3個手指頭勾着匕首,兩個手指頭拉着登山釘。
這一路往下,也就六七米吧,就能到達井底了。要不就我現在這裝備這姿勢,距離太長的話,根本熬不住,直接就能摔下去。就這六七米,在最後的兩米我還是直接跳下來的。手指頭都酸了,印出了一個個紅紅的印子。
井下是一點光線也沒有的,我隻能靠着手電筒的光線,看到了我放在小溝邊石階上的盒子。這個盒子沒有任何被人動過的痕迹。我靠在井壁上,背後是一片冰涼,就像是靠在冰塊上一樣。
突然就笑了起來,我怎麽就這麽不理智了呢!那醫生說聽到有人在院子裏喊,那又能說明什麽。最多就是說那對夫妻已經進到大宅裏來了。這個古井有着特殊的作用,它可以屏蔽掉那支小小的毛筆的磁場。就算那對夫妻找到了這裏,他們拿到了盒子,他們也不可能打得開。
我拿着那盒子挪挪地方,讓它更貼近岩壁,離井口更遠一些,這樣就算從井口打光線下來,也不會看到這個盒子。
做好這些,我才重新爬上古井上面。
但是讓我意外的是,陶靜不在井口。我循着聲音找去,她正在院子門外跟人說着話呢。
“我不是任家的人又怎麽樣?反正這個地方你不能進去。”
“那爲什麽你能進去?”
“我進是我的,你也管不着。”
“你是警察吧。我要舉報你。”
“随便。問一下,你舉報我什麽呢?”
我走了過去,那跟陶靜争執起來的人是家裏的醫生。他時不時推推眼睛,一副斯文的模樣,面對陶靜,一時間也沒有一點辦法。
看到我走過去,那醫生也就沒敢再多說什麽。“我說不給進就是不準進。”我就一句話,他不敢再有任何辯解。
他推推眼鏡說道:“我不就是好奇嘛,這裏面什麽都沒有,有什麽好隐瞞的。”
我牽上陶靜的手,往外走,在越過他身邊停下腳步壓低的聲音說:“有鬼啊。你要是不怕死就進去過一個晚上,明天早上我來幫你收屍。記住先寫下遺書就說是你自殺的,到時候别賴到任家了。不過真可惜了你讀這麽多年的書了。”
說完我就笑笑帶着陶靜先離開了。那我離開的時候,就連那院門都沒有鎖上。
走過轉角,我趕緊躲在轉角處探着頭在那看着他将作出什麽樣的決定。他要是真的敢走進了院子,我就能讓保安把他關起來。等到明天天亮了直接給他結算薪水,趕出大宅。
當初吳叔在這裏的時候,這個院子裏出了事,那麽多保安阿姨,對着敞開的院門卻沒有一個敢進去。這個新來的醫生總要得點教訓才知道什麽是不能做的。
陶靜就跟在我的身旁,同樣探着一個頭在我耳邊說道:“怎麽樣,真讓他進去?”
“他敢進去才奇怪呢!我就是在這裏等他走了,我好回去鎖門。”“那幹嘛現在不去鎖門呢?”
“就讓他對着敞開的院門糾結一會兒吧!”事情果然如我所料,那醫生在糾結了幾分鍾之後還是離開了,他并沒有走進院子裏。
在他離開之後我才回去把院門鎖好。不過在我心裏已經有了一個針對醫生的主意。既然他那麽好奇這宅子裏的事情,那就滿足下他的好奇心,讓他得到些刺激以後他才知道什麽事情是他自己不可能去面對的。
吃過飯之後該回家的人都回家了,不回家的也都回自己的房間關門睡覺去。
陶靜是被我帶回房間裏,打了一架之後才去大門那邊的。在過去的時候,我的下巴有點紅腫的模樣,那是陶靜打的。就因爲我把耳朵貼着她小腹,說了句:“小蝌蚪快點遊,穩穩紮根快快長。”
然後她就打我了,還告訴我一個很悲慘的事情,那就是從第一個月她确定自己沒有懷之後,就開始吃藥了。别想着她會懷上然後回家給我洗衣做飯。
晚上十點多,我們去到大門那邊的時候,大門那邊的大燈已經亮起來了。平時大門的大燈是不亮的,要不我也不會總覺得這大門像鬼屋的大門。
坐在大門保安室前的那兩個保安,就是昨晚的那兩個。他們是5天一換班的,正好不是他換班的日子,要不然我這邊的事兒還得再交代一遍呢。
至于我臉上那點傷,他們也沒敢問。跟他們又過了一遍待會唱戲的流程,看着他們還是戰戰栗栗的樣子,陶靜就說道:“要不我去開門吧。那一聲恭迎王,夫人,就樣我來說。”
那兩保安趕緊說道:“那我們倆就先到值班室裏睡覺去了,但願一覺睡醒天就亮了,今晚就辛苦你們了。”
我啧啧嘴:“你們倆還當保安呢,連女人都不如。”
“她不是警察嗎?”
11點的時候,那兩保安已經關了保安室的門了,就給我和陶靜留下兩張塑料椅子。
吃飯吃得早,到這個點也餓了。“我去廚房找點吃的。你去不去?”别說我,陶靜一直都有吃零食的習慣,估計她是早就餓了。
“不去,我靠着睡會。”她就坐在靠牆的地方,頭靠在牆上,閉上眼睛。
我今天是睡得死沉的。她過來找我的時候,也不知道有沒有睡着,還是就這麽看着我睡的。對于陶靜,我還是比較放心的,就先去廚房找吃的。
鑒于我跟阿姨提了意見,說晚上不能隻有饅頭,她們今晚就給我們留下來的是包子。
唉,我們就這命,不是饅頭就是包子。撿了幾個,用隻碗裝過去。
這還沒走到大門那呢,就聽到了一種飄悠悠的聲音:“把我兒子還給我。把我兒子還給我。”還夾雜着幾聲拍門的聲音。如果說那聲音是飄悠不真實的,會讓人感覺是鬼聲。但是那拍門聲确是真真實實的。
陶靜已經站在了大門後,我趕緊跑了過去。朝着她打着手勢,讓她做好開門準備。
房子就是一重結界,陶靜去開門,其實她是最危險的那個。
要是外面的那對夫妻因爲昨晚找不到孩子,而直接下手的話,陶靜就很可能會中招。但是如果是我去開門的話,就沒有人來場這場戲了,能和平解決,當然要先争取和平解決啊。
我抽出了那匕首,塞到陶靜的手裏,在不能說話的情況下,我抓着她的手背到身後。這樣她應該就明白我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