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廚房裏拿了幾個饅頭,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麽了,阿姨喜歡留給我們的宵夜就是饅頭。
廚房在家裏是一個開放的地方,值班的人要是肚子餓了,白天過來都會有吃的,晚上阿姨不上班,但是會留着一個蒸籠,慢慢的小火,在蒸籠裏熱着東西。以前任大爺他們住在這裏的時候,晚上都有什麽肉粥吃的,現在就這麽一大籠的饅頭,估計明天早上也是這些饅頭。我要給廚房阿姨提意見啊!整天吃這些,我都快成饅頭臉了。
用袋子裝了六個饅頭,往大門那邊走去,隐約中還是能聽到那邊丁丁的聲音。這種野外的唱大戲,一般就是有人走到墳地裏了。墳地裏的阿飄們無聊就一起唱戲給他看。當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墳地裏,也許還會忘記了自己一開始路過的原因,就在那看戲。看了一晚上,結果熱熱鬧鬧的看到天亮了,雞叫了,人家戲台子也拆了。他才回過身來。等回到家的時候,一般都會發高燒。
不知道今晚上又是誰倒黴了。我回到大門那,把饅頭遞給了那兩個保安,俗稱,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我就在那把我的計劃跟他們說了一下。當然我沒有告訴他們實話。我說的是:“我估計,那對夫妻一會還回來。今晚不來,明晚也會來。他們不是來找孩子的嗎?我們就給他們唱個戲,就是要告訴他們,他們的孩子已經轉生了,過上好日子了。”
“計總管,就我們三個人啊?怎麽唱戲啊?”
我是在那憋了好久,才想出一台戲來的。就是讓這兩保安在聽到拍門聲的時候,就去開門,然後大喊:“恭迎王、夫人到來。”而同時,我在那裝模作樣的送走靈嬰,然後告訴他們,他們的孩子已經去到那個世界了。
我完全相信那口古井的能力,就算他們是諸侯王又怎麽樣?他們也還是阿飄而已。那古井把孩子的氣息完全吸到井下了。他們就算是走進了任家也感覺不到走進兒子的氣息。剩下的就要我怎麽忽悠了。要是忽悠過去了,這件事就這麽着了。要是忽悠不過去的話,那任家就是攤上大事了。
在我們策劃好這些事情之後,在來看看時間,已經到了清晨四點多,接近五點了。也沒再聽到敲門聲。這個晚上應該就是這麽過去了吧。
知道陽光灑進來,保安開始交接班的時候,我才感覺到自己的疲憊。真他媽都累的。比唱大戲都還累。最難受的事情,就是在等待你根本就不知道會不會過來的阿飄。
剛來接班的保安看到我在這裏很奇怪。一個年紀比較小的保安就問道:“寶爺,你是不是也聽到那邊村裏唱戲的聲音了,睡不着才過來找人聊天的。”
跟他一個班的那老保安就笑道:“哈哈,還是個孩子啊。那根本就不是人家唱戲,而是鬼唱戲呢。”
我朝着那個老保安豎個手指頭,然後就說道:“我去睡覺了,有什麽事情再去叫我吧。我這都被弄得黑白颠倒了。”
回到房間裏,說是直接倒床上就睡了。這種黑白颠倒的聲音,讓我覺得我也就是洗個澡,去大門那聊會天,現在回來睡覺了。
這覺才剛睡得迷迷糊糊的呢,就感覺身旁的床邊有動靜,床墊上在我身邊那塊微微凹陷了下去,好像有人坐上來了。那人還有冰冷的指尖,輕輕摸過我的臉頰。
我很想睜開眼睛,但是就是睜不開,困急了,身體已經不再聽我的指揮,他就是要罷工不幹要睡覺了。
我的眉頭皺了起來,感覺着身旁的人在我身邊躺下來了。管它呢,伸手抱住,深吸口氣,恩陶靜的味道。這麽多年來,她一直用這個沐浴露,弄得她出汗都是這個味道了。
皺着的眉頭舒緩了下來,然後安心睡覺去。
迷糊中,我聽到了敲門的聲音。那種敲門聲很悠長,感覺就不是人在敲門。黑暗的光線中,我看到了任家的大門。那暗紅色的大門,上面挂着連個紅色的燈籠,燈籠在黑暗中搖曳着。讓我的影子也很不安的晃動。在那紅色的燈光下,我分明就看到了我的影子以一種搖曳着的姿态,掐住了我自己的脖子。我驚了一下,低頭看着我的手,确定我的手沒有在掐我自己的脖子,那隻是影子在這裏做而已。我的影子,要殺了它自己!
接着還有一個聲音在那喊道:“還我兒來~還我兒來~還我兒來~”
艹!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鬼就是“還我命來!”這個“還我兒來!”估計跟“還我命來!”我一個層度的吧。畢竟那對夫婦,死了這麽多年了,還惦記着他們的孩子,這不是比命還重要的嗎?
我朝着那大門就喊道:“你兒子我送去投胎了!你非要我還你個兒子,我給你當兒子吧!我英俊漂亮,能幹多金,雖然外表上看我就個窮**絲,但是我還真的挺多金的。我老媽要是知道,我去給人家當王子去了,絕對不會攔着。你們讓我把你們的寶劍拿去賠償我媽就好了。”
戰國的寶劍呢,還是諸侯王的,那都是鑲嵌着寶石的。很值錢啊。拿到一把,我媽就十個小鮮肉當她兒子,給她養老送終都足夠了。
“啪!”突然就那麽一巴掌打在了我的屁股上。我整個人都彈了起來,在床上撐起身子,看着就在我身旁的陶靜。
她穿着便服,就在我身旁,一雙杏眼那麽瞪着我。我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就沒好氣地說道:“手放哪呢?”
“啊?手,手,手放劍上呢。戰國的,有寶石的。”我的腦袋裏開始漸漸回複信息。我的媽啊。我的手就摸在我自己下面那呢。難怪怎麽覺得這戰國的劍,寶石怎麽鑲嵌在最尾端呢。
“啊!我錯了,我錯了,我睡迷糊了。”
“睡迷糊到給人家當兒子了?你一輛車子就像買了我,一把劍就想賣了你自己?寶,你……”
“那麽多廢話幹嘛啊?明明看到我都這樣了,還在這吧啦吧啦。你叫醒我幹嘛?直接把我霸王硬上弓了,說不定我在夢裏就是夢到……”我把她撲倒在床上,就往她身上摸去。
話還沒有說完呢,她一個巧勁,就把我翻過來撲倒了,跨坐在我的身上。
我笑了,一臉xx不滿的表情:“就這個姿勢,來吧,正面上我!”
她俯下身來,輕輕壓着我,我“嘶”了一聲,吸口冷氣:“别矯情了,戰鬥必須是激烈的!”
“如果是剛才,你會在夢裏夢到人家拿着那戰國時候鑲寶石的劍,捅進你身體裏。從哪裏捅進去呢?正面上你啊?來啊,雙腿打開點,别矯情了,戰鬥必須是激烈的。”陶靜低聲說着,加上她那雙眼發光的樣子,我慌得趕緊從她身下滾下床了。
“喂喂喂!我們兩關起房門怎麽玩都行,但是有些是絕對不能玩的!”
“哦,不能玩啊。”她一臉悻悻的樣子,下一秒就換了表情:“那還不快去換内褲!”
等我整理好,帶着陶靜去廚房吃飯的時候,吃的已經是晚飯了。注意,我是帶着陶靜去吃飯的。我是大總管,我有權利讓阿姨幫我端飯到房間裏去吃。但是我還是帶着她一起過來了。這個點,家裏除了值班的人,都在吃飯呢。就算是白班下班的,人家也會在這裏吃了飯才回去的。因爲交班的關系,家裏吃晚飯一向比較早。最早的是四點半就吃了,最晚的就是交班後的,一直到七點,阿姨才洗碗的。要是等阿姨送房間裏,那就是要等到阿姨都吃飽了,六點才會送過去的。
廚房那邊正是人多的時候。我就是要讓大家看看,我不是那啥,前幾天梁亮的事情,純屬意外。
陶靜也不是第一次來了,都能跟廚房阿姨開玩笑了。
我們兩就端着大碗,坐在廚房前面樹下的石桌那吃着飯,周圍不少保安在那低聲說着我們。我們也沒理會。
“今天怎麽來了?”
“周末,加上你昨晚不是說什麽出事了,還偷了人家的孩子嗎?我就過來看看,你們要是真做了什麽違法的事情,趕緊自首去。”
“啧,我能做什麽,你還不了解嗎?昨晚就是……”
我還沒說呢,就看着那兩個老先生跟家裏的醫生一起過來吃飯了。他們本來就住在一個院子的,一起來吃飯也很正常。兩個老先生應該是第一次見到陶靜,跟我們打了招呼,然後去點菜去了。
那醫生卻湊到我身旁說道:“計總管,”說着又壓低聲音叫道:“寶,昨晚家裏是不是鬧鬼了。我好想聽到我窗子外面有個聲音在叫着,兒子,兒子,兒子在哪。”
我的臉上一沉,問道:“你确定是在你窗子外面聽到的?”
他們住的那院子,已經是大宅的深處了,要是那對夫妻是在大門這的話,他們裏面根本就不應該聽得到。難道那對夫妻昨晚就已經進來了?要是真的,那就壞了,醫生他們住的院子離那古井挺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