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局的話一說完,我和任大爺都笑了起來。
看着我們倆笑,他繼續說道:“當初你來跟我走人情關系,把陶靜調出來的時候我可是一句話都沒說,就幫你把事情辦好了。你說這一次你是不是應該回我一個人情呢?”
“人情不是這麽回的。”任大爺說,“這件事情牽涉的可能不止隻是利益。他們要的并不是拿了某樣東西出手換錢。”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事情是能擺脫利益的嗎?”張局說着。我想張局跟雄哥他們的接觸肯定挺多的。因爲這句話在他們那個圈子裏是非常實用而流行的。
“除了利益還有别的追求,比如長生。”我笑着。
“秦始皇追求長生是出名的,你們。。。”他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道:“算了,你們的事情,不報案也輪不到我們管。那把手術刀總該還給我吧。”
我呵呵笑着:“張局,你想要回手術刀,一句話,我分分鍾送去給你。”
我從腿包裏把那刀子抽了出來,直覺遞了上去。
他是像拿證物一樣,先戴手套,再用塑料袋裝起來。
我是憋着沒說話,要知道這手術刀上他們要提指紋是不可能的了。任大爺摸過了,我也摸過了。我還用布包過的。他現在這種樣子完全是無用的。
送走張局,任大爺看着我就勾了唇角。
“你這種邪魅樣,留着給商商大媽看吧。對于我還沒有大雞腿有吸引力呢。”說着我就大口咬了雞腿。
“啧,突然覺得你很狡猾。我們的這些事情,有時候還就是需要警察的幫忙了。你在中間能很好的遊走。”
我得意地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大爺,你知道我厲害了吧。我從來就是壞孩子。”
晚上,把陶靜和我媽送回家之後,我都不想回來了。就想着在陶靜家賴一晚上呢。誰知道,這話還沒有說出口,家裏的保安就給我打電話了。在手機裏,那值班保安慌了神一樣地說:“計總管,阿健的孩子不見了。我們把家裏前前後後都找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去了書房還是那兩個院子。我們的人也不敢進去找。”
“叫任大爺或者商商去找啊。我在外面呢。”如果說以前商商不敢去找。現在那大宅子是她家,她膽子早就變大了。
“任先生夫婦帶着孩子回去了。他們不在這邊。”
回去了,那就是去了他們那小樓去了。我是大宅總管,是他們的員工,老闆耍大牌可以不管,我還是要回去的。“我馬上回去。”
挂了電話看着剛下車的陶靜,影都沒了。還想今晚跟她在床上打架的,沒戲了。
任家很少對外開放。住在裏面的員工,在簽雇傭合同的時候就說得很清楚,洩露大宅内部的任何事,都會被起訴的。員工們也很少會帶着孩子或者親屬來大宅裏。這是不被允許的。隻是我有時候會睜隻眼閉隻眼罷了。
不過像今天這樣允許帶親屬吃飯的,還是一年一次,大家在保全方面還是有經驗的。
以前也沒有發生過丢孩子的事情。任家的神秘很多員工回家都會跟家人說了利害關系,大家來吃飯也會看好孩子。畢竟在任家收入比一般公司高,家裏人也不會想着讓家裏人丢了這份工作的。
從陶靜家回到任家大宅,開車也挺遠的。等我回到任家大宅的時候,天都已經完全黑了。
一走進大門,整個家裏都亮着大燈呢。标準的燈火通明。在那守大門的保安一看到我回來就說道:“計總管,阿健等不了了,他沖進書房裏去了。”
“嗯。然後呢?”阿健不可能在書房裏找一圈的,所以我問,然後呢。
“然後就進了院子,那書房門還沒有打開呢,就被黑白無雙給抓了臉了。”
“哦,跟梁醫生說,給他報銷狂犬疫苗。”
說着這些話,我已經走進小花園裏了。小花園裏就有保安在打着手電筒找人。一隻叫着孩子的名字。
看到我回來了,保安馬上迎上我說道:“計總管,怎麽辦?”
“家裏其他地方都找過了?”
“都找遍了。”
“那就好,書房有黑白無雙守着,他不會進去。你們沒有找過的,有可能的就是荷花池院子和古井院子。”
我的話剛說完,阿健從院子深處跑出來:“我看過了,我看過了。古井那邊還鎖着孩子進不去。裏面也沒動靜,攝像頭視屏裏,小弟也沒有靠近過。”
“爸爸。”這個聲音顯得那麽突兀,而他就出現在我身後。
我回身一看,就看到了站在我身後兩米外的那個五歲孩子。男孩,眼睛大大的。
阿健身後的女人,一下沖到了過來。大喊着:“小弟。”
她應該是孩子的媽媽,緊張得直覺沖過去的。那完全是潛能爆發,速度快得都能得短跑冠軍了。她在經過我身旁的時候,我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并且大聲叫道:“不要過去!”
但是她的速度太快了,我根本就抓不住她。雖然我看那孩子隻是一眼,但是我能确定,他被鬼上身了。他身上的陰氣都已經重到肉眼就能看到散發出來了。
但是那個媽媽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二子的異常,兒子能出現就不錯了。她哪裏還管這麽多呢?
她沖上去直接抱住了孩子,哭着親親孩子。
阿健也沖了過去,我失手一次還能失手第二次嗎?這一次我抓住了阿健。
“阿健,阿健,冷靜點,聽我說。”
阿健掙紮了一下,還是看着我,不解地說道:“我兒子找到了啊。”
那邊的孩子媽媽,在找孩子這麽長時間都沒用找到孩子,現在孩子自己回來了,她幾乎是什麽也不管,抱起孩子就說道:我們回家啊。媽媽帶你回家。都是媽媽不好,沒有看好你。”
我這邊還沒有能跟阿健說明情況呢,那媽媽已經抱着孩子就朝外走了。還對阿健說道:“阿健,回家!”
阿健也不管了,甩開我的手,就跟着孩子走了。
我急着對他喊道:“阿健,你等我一下,我跟你說幾句話。你等等。啧,站住,喂,你兒子有什麽你給我打電話。”
我一路追着他們,直到看着他們離開了大宅。我心裏忐忑不安,畢竟那隻是五歲的孩子,他現在這樣很容易影響要以後的。但是現在他爸媽連給我說個話的機會都不給。
看着他們的車子離開,一個住家裏的阿姨跟着出來,在我身旁低聲說道:“寶,阿健那媳婦剛才找不到孩子,你又不在家,吵着進荷花園找孩子,我們也就勸她,她還說那些難聽的話。什麽她兒子有個好歹就要你跟着去的。還說什麽你一走,孩子就不見,就是你抱走的。你現在跟他們說什麽,他們也不會信的。”
我長長吐了口氣,剛才我回家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身後跟着孩子的。可是他說話的時候距離我也就兩米。那麽他應該是跟我身後沒多久就進來的。
我走向了一旁的門衛室,對保安說道:“調出我進家門之後的視屏,就看大門的。”
保安馬上操作電腦,那個阿姨也跟着進來了。
不一會,電腦屏幕上就出現了我走進大門的圖像。你就在我從大門走向小花園的時候,那孩子自己從門外走進來了。因爲今天家裏在招待客人,而且還不是一個兩個客人,而是一下子來了上百個客人。大門這裏雖然有保安,但是大門并沒有像以往一樣,一直關着的。特别是在我回來之後,保安是跟着我往裏走了,這段時間咱們這裏邊沒有人看守。那孩子就是在這個時候走進了大宅。
那麽就能确定孩子是從家外面進來的。那麽讓孩子出現不正常行爲的因素,就不應該是家裏的情況。
“我出去一下。”我說着就直接往外走了。現在也不知道那孩子的情況,我還是早點做準備的好。一剛才那孩子的情況來估計,應該今晚就會出事了。
我的腳步都已經找到了大門口,腳都跨出了門檻,又轉過身讓來,對保安說道:“你幫我打電話問下你們隊長,阿健家住在哪。然後發短信給我。”
保安連連點頭。稍微了解我的人都能看出來,今晚那孩子出事了。隻是阿健因爲那是自己的孩子,而失去了冷靜而已。
我走出大門沒多遠,就掏出來幾支香。我的腿包裏能裝的香并不多,而且還要保證香不會被折斷。
數了九支,點燃,然後在小路邊插上一炷香,走三步插第二柱香,走三步插第三柱香。等我插完手裏的香之後,我就拿出了銀箔紙,折成一個元寶,點燃了。
然後就在那等着,等我熟悉的認識的阿飄過來。
不一會,在不遠處,我就看到了一個瘦瘦的身影,手裏捧着我那個銀元寶,朝着我呵呵笑着。他什麽也不說,就這麽呵呵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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