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注意那碗裏的手術刀,手術刀沒有一點異常,但是它确實是把這個被分屍的大媽給叫過了。難道大媽确實是被這手術刀分屍的。隻是因爲她一直處于睡着的狀态,所以才不知道自己已經出事了,殘留在手術刀上的能量才會那麽弱?
這麽都隻是推測,現在我們也隻能等陶靜叫醒她了。
“大爺,你說人家爲了給我們這個暗示是不是下了太重的手呢?”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應該是這些人發現了什麽,他們才讓那個法醫把人殺了。同時發覺接觸到這些案子的人裏,有你女朋友,幹脆就多做幾步手腳,給我們一個警告吧。”
“大概吧,我就覺得吧,這好好的就這麽把我當回菜了,當我是什麽神祗,還要殺生祭祀的?”
我們這說着話,突然樓下就傳來了開水燒響的那種“嘟嘟”的聲音。不一會,那聲音就變成了很大的哨聲。這應該是燒的水少吧,不一會就整個開了。
這尖銳的“嘟”聲之後,我猛的聽到了那邊陣裏傳來的說話聲“水開了,水開了吧。”同時那邊的風鈴也傳來了急劇不安的聲音。
這阿飄還真被陶靜的開水聲給吵醒了!
“這是哪裏呀?我不是在我家嗎?”她的情況開始波動。那把插在木頭上的小手術刀刀刃上開始出現了血迹。血迹沿着刀刃流下,落在那木頭上,然後把水都染紅了。
我輕聲說道:“大媽,你已經死了。我知道你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但是你已經死了。你的丈夫唐法醫也已經死了。”
“怎麽會,我,我,我不是在睡覺做夢嗎?”
她的聲音很波動,風鈴也跟着劇烈搖晃了起來。
突然覺得這次我們歪打誤撞做壞事了。就應該讓這個大媽睡着,一直這麽睡着好了。
“大媽,你想想,你最後記憶裏的那些事,有什麽特别的嗎?”我問着。本來以爲能找到唐法醫的,不過來的卻是讓我們出乎預料的唐法醫的老婆。
“我,我,老唐呢?”
“他也死了。在警察發現了他在樓下雜物間裏藏着。。。冰櫃的事情之後,他跳樓死的。”我沒有說屍體,還是說冰櫃吧。這種被分屍的很多情況下怨氣很重。要是激發了大媽的暴走模式,我的這個陣還不知道能不能困住她呢。
“冰櫃。”大媽猶豫了一下,那風鈴也安靜了下來。可是也就幾秒鍾之後,風鈴就劇烈搖晃着。大媽的哭喊聲也不知道隔壁房子的大爺有沒有聽到呢?
她喊着:“那個該死的,那個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殺人了。殺人了。還把那些人肉伴在辣椒醬裏吃了。他,他,他的冰櫃裏還有屍體你還有的。你們快去報警,快去。别讓他在犯錯誤了。”
“大媽大媽,你先别激動。現在警察已經去查了。唐法醫也跳樓了。”
“他死了?真的?”
“真的。大媽很抱歉。”
“死了好,死了好。你們不是說我也死了嗎?那我去找他吧。我能找到他的吧。”
“大媽,你知道唐法醫爲什麽殺人嗎?”“他,他是被人害了。我罵過他,他哭着跟我說,他被鬼選上了,他要是不做的話那些鬼會吃了他。”
“什麽鬼?他有沒有說清楚?”
“他說那些鬼,想要他去躺棺材裏。說他是法醫,鬼敬畏他。但是他要吃死人肉才能去躺棺材裝死人,要不就要真的死了。他,他現在還不是真的死了。我要去找他。”
下一秒,地上的一隻金杯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好像是被什麽撞了一下。但是杯子沒有倒下了。
大媽急着喊道:“讓我去找他!讓我去找他!””
“大媽,别急,我們會讓你去找他的。隻是我們也想找到逼迫他的人。你還記得唐法醫有沒有說過是誰這麽逼他的嗎?”如果一切都是夢,以法醫的職業來看,是不會真的當回事的。在現實中,一定有聯系人。
“不知道,之前有人帶他出差了兩天。回來之後他就一直說大棺材大棺材的。我要去找他,他死了一定很害怕的。我要去找他。”
任大爺對我點點頭,示意我讓她離開。估計她已經很激動了吧,不放她離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蹲下身子,把地上的一隻金杯悄悄的移走。那看不到的屏障就這麽被打破了。風鈴在一陣劇烈的響聲之後,漸漸安靜了下來。
我才長出了口氣,這次的收獲,并沒有想那麽高。但是還是讓我們明白了,那邊的一些情況。他們在找一些人,試圖進入大棺材裏。這個是什麽情況?也就是說他們手裏有一個大棺材,并不是我們原來想的那樣,他們盯着的是任家的棺材。那既然他們沒有盯着任家的那口大石棺,他們爲什麽那麽跟我們過不去呢?如果說一開始他搶了我們任家的東西,是爲了帛書的話,後面這些試探我挑釁我的做法,又是怎麽回事啊?說不通啊!
我一回頭就看到陶靜在那吃着我媽前兩天給她做的牛肉幹。一下子感覺她又回到了高中那個時候。那就是有吃的什麽都好商量。現在都那麽多年過去了,她都工作了,長大了都還是個吃貨。
見我看着她,她趕緊對我笑道:“怎麽樣我聰明吧?”
“确實聰明,你怎麽知道開水能買個鬼叫醒的?以前遇到過。”
“這種睡着的鬼應該沒幾個人遇到過吧!我隻是覺得她既然是個大媽,是個家庭主婦,開水響起來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跳起來去關火。女人不都是這種心态嗎?就算是睡着了,這樣的聲音,她也能跳起來。”
原來她抓住的并不是鬼的特性,而是女人的特性。
我收拾地上的東西,同時問着任大爺:“怎麽樣?你有什麽想法?”
“他們在找人做實驗。現在這個法醫鑒定死了,他們應該會找第二個。”
“他們如果找第二個,那就不關我們的事兒吧!”
“寶,我估計他們找的第二個也跟我們有關系。不知道爲什麽總覺得,他們會纏着我們不放。不過也是應該的,因爲我也沒打算放過他們。我們家的那些夥計那些東西,就這麽被他們殺了被他們搶了。這是任家這幾百年來最恥辱的一次。寶,我不能讓任家的招牌砸在我手裏。再幫我一次吧!”
真難得想跟大爺說出這樣的話來。上次我幫了他那麽大的忙,不過他也沒領我多少人情。畢竟上次幫忙是太婆拜托我的。
我走過去朝他笑了起來拍拍他的肩膀:“好兄弟還跟我說這個啊?我是你的大總管,當然不能跟着你丢臉啊!”
收拾好了東西,陶靜就跟我要了車鑰匙,她說她要去一下大隊長那邊。
我也不知道她打算怎麽跟她的大隊長解釋。不過這件事跟我沒關系,我也就放心的讓她去了。陶靜那邊的案子,最後報道出來的,是說唐法醫腦子有問題了,才會什麽殺人分屍棄屍的。
不過,張局長來找過我一次。
他找我的那天,正是任家那新院子點炮的日子。
雖然沒有大肆請客,但是自家人還是慶祝了一下。那天所有的阿姨保安,都可以帶上自己的家屬,過來吃飯。
我是叫我媽和陶靜一起過來了。我媽來過人家兩三次。但是她表現的還是很拘束。陶靜一直陪着我媽,商商對于陶靜把我媽叫幹媽感覺很奇怪。張局長就是這個時候來拜訪的。
我手裏都還拿着筷子呢,任大爺就叫我去一下小花園。
我還以爲是有什麽事呢,也沒跟他拘束。就拿這個打完打着飯還裝上最好的菜。就這麽端到了小花園裏。
以前接待客人的地方是大廳,今天大廳拿來吃飯用了。還有一個接待的地方,那就是那新建成的院子,還是今天的新建成的院子會有很多人參觀,任大爺這才把人領到了小花園裏。
我端着一大碗飯菜,到小花園見到張局長的時候,臉都紅了。任大爺也真是的,張局長來怎麽不跟我說呀,就叫我來小花園。我還以爲他是想找我兩情相悅呢!感情這裏還有一個外人第三者啊。我那手裏放着兩個大雞腿的大飯碗都不知道怎麽藏好。
我趕緊端着飯碗對張局說道:“張局長怎麽過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呀,前面吃飯去,吃飯吃飯,吃完飯再說。”
張局長就坐在那小花園的回廊上,他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着我坐下。就這樣我和張局長坐在回廊上,任大爺就靠在回廊的柱子上,反正看上去他就比我們倆帥。
張局長先說道:“那件事我聽陶靜說了,說實話,我不是很相信。我不是老局長。但是,我也會抽出人力,去調查老唐在出事之前跟什麽特别的人接觸過。”
“查查他出差幹嘛去了不就行了嗎?”
“他都已經有兩年沒有出差了。老唐是個好法醫,兩年沒有遲早沒有請假,一直在加班。就是從來沒有出過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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