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舊城區民風還是很淳樸的就算我開着大門,坐在大門前睡覺,也沒有人會起來偷東西。迷迷糊糊的,就知道有幾個老阿公來過,我也是睡得迷迷糊糊的給他們點點頭,或者嗯啊兩聲。
把我吵醒的還是手機鈴聲。我幾乎是從那張大椅子上跳起來去抓手機的。等人醒過來之後才覺得,幹嘛這麽反應過度的。
手機上顯示的是任大爺的号碼,我用一種不要睡醒的腔調跟他說道:“喂!我昨晚上可是一晚上沒睡,現在給我先睡會。”
“還睡呢?這都快3點,幫我送份文件過來吧。”
“我他媽不是你秘書,叫你老婆送去吧。”
“你到底怎麽了?”
“我被人算計了,往死裏算計的。還不是你們家的那點事啊,你們家就是樹大招風,錢多招人惦記着。你一個星期之内把你家所有的東西全都捐了,我就狗屁事都沒了。”這個世界沒有利益誰會怎麽瞎忙不呀!
“在哪?”
“我師父家,今天晚上還要問鬼呢,不回去。”手機那邊就挂斷了電話,估計他也不會想着讓我去送了文件了吧!
我看看時間,既然已經醒了,也睡了挺長時間的了,就起來活動活動一下吧。這個活動就是把我師父的房子上上下下都打掃一遍。在2樓上好香,有模有樣的泡好茶。
重新回到了位子上端着茶杯坐下,模仿着師父原來的樣子。這屁股都還沒坐熱呢?穿着警服的陶靜就沖進來了。
看到她,我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你怎麽也不回家洗個澡換身衣服呀?穿着這麽一身摸過死人的衣服就過來了。”
“當警察當醫生的,我死人正常啊!你還以爲别人會給我們發幾套制服呀?”
看着她那眼睛下的黑眼圈,我都有些心疼了。“你去我媽那邊睡一會兒吧,看你這樣兩天不睡了。”我說着邊把她拉到了我的大椅子上,就跟她擠在一張大椅子上,讓她靠着我。
他也沒跟我客氣就那麽靠在我身上,問道:“怎麽樣?那屍體那臉怎麽樣?那些屍塊裏有一部分,就是唐法醫的老婆。現在初步肯定是唐法醫殺了這些人,也隻有他能有那麽精确的解剖手法。在那些冰櫃被人發現的時候,他就畏罪自殺了。”
“不是那麽簡單的。唐法醫前後一共跟我說過3次話。這3次會基本的中心都隻有一個,就是向我宣傳說這次的事件是靈異事件。如果不是他那麽急得去找我,我要怎麽會跟着他回去,找到那個冰櫃看到冰櫃裏反光出來的我的臉?他這招就是暗示,他爲了讓我能夠順着他的計劃往下走一步步的引導着我。到底是不是這樣今晚上就知道了。喂,陶靜,跟你說個秘密。我在那賓館旁邊看到了一把手術刀把手術刀拿來了。今晚上我們就找唐法醫問問。陶靜?”
我說的那麽一大段話,等我說完了再去看身旁靠在我肩膀上的陶靜,她早就已經睡着了。
這人澡也不洗,衣服也不換,就這麽靠我身上。算了吧,誰叫她是我喜歡的女人呢?髒就髒點吧,對她沒潔癖。
我小心翼翼地喝茶,小心翼翼地看書,沒有吵醒身旁的陶靜。陶靜能找到算來,已經讓我有些意外了,讓我更意外的是,任大爺也找過來了。
我這邊大門一直開着呢,而且之前任大爺也來找過我師父幾次,這地方他是知道的。他無聲無息地靠在大門口的門框上,感覺就像優雅慵懶的貓。都說女人像貓,他也挺像的。
等我從書裏擡起眼睛看到他的時候,他都不知道在那裏站了多久了?我打着手勢指着身旁睡着的陶靜,讓她說話小聲點,别吵醒陶靜。
現在事情也沒有知道真實的情況,我也不好跟他說,就直接把我放在了桌面上的小手術刀,直接朝着他丢了過去。
他一偏腦袋反應很快的躲開了。然後壓低着聲音說道:“你是想殺我呢?”
“我丢香梗練習了那麽多年,還不至于沒那準頭吧!”
他從門闆上把那小手術刀拔了下來:“今晚上要問它?”
“我懷疑二爺那邊的人讓他幫忙做事。順着這個點往上爬爬看,說不定能扯到二爺褲腳呢。”
任大爺仔細打量着這把手術刀,手指頭在那手術刀上摩挲了一下,說道:“沒感覺這刀子裏有什麽能量存在。估計你問不了他。很弱,能量很弱。很難察覺。”
“這個是搭橋用的。他是跳樓死的,又不是被這把刀子捅死的。應該不實用這把刀子把人分屍的,他要分屍,至少也有一整套的手術裝備。我看這個是他拿來割透明膠的。試試看吧,要是召喚不出來的話,我們再換别的方法。”
“聽你這麽一說,我很好奇,那人是什麽職業?”
“法醫!”
“恩,這個職業不錯。”
“恩,很牛逼的存在。分屍完全不成問問題。聽說法醫鑒定死者年齡,對于那種已近高度腐爛的,通常會用頭蓋骨煮成湯,然後從頭蓋骨來分析年齡的。”
“今晚上,你可以問問這個法醫,是不是這樣吧。”
夜幕終于降臨了。我給三個人做了晚飯。别想着任大爺會做飯,陶靜那家夥也算了吧,她做得也就是個湊活着吃不壞肚子而已。
吃過飯,大家都知道好戲要上演了。
二樓,很大的房間,我在香案上上了香。在這裏一切都是按照很正規的流程,去召喚跟手術刀有關系的鬼魂出現的。
我用祭鬼的金杯倒了八杯水,用羅盤确定方位放在地上。有些人看着人家布局,放杯水。自己回去也放杯水。人家放植物,他也放植物,毛用都沒用。很多時候,布局放法器的地方都是很精确的。用羅盤來确定的。非要說通俗一點。就是指南針,東西應該放在正北,那就是指南針的0度,放歪來,放到5度了就不行。5度就是一點點,可是歪了就是歪了,就是不行。
八杯水,中間就用一隻金碗,放一塊木頭,也泡上水,手術刀就插木頭裏。然後點上香燭,在一旁放着一個小架子,上面吊着一個風水風鈴,做預報用的。
做完這些,一回身就看到了在門口那邊看着我的陶靜和任大爺。陶靜就是來看戲的,手裏還拿着一包薯片在那吃着呢。
“你沒吃飽飯啊?還吃,一會有客來了,你可不要一口噴出來。”
陶靜趕緊收好了薯片。任大爺指指那風鈴:“有我在,用不着那個吧。”
在高強度自動化高智能的靈媒任千滄面前,那個風鈴是弱了點。
我都還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這風鈴呢,它就已經響了起來。我首先想到的是,這是風吹的吧,怎麽會這麽快呢?但是任大爺去說道:“來了。一個女人,稍胖,眼睛是閉着的,好像夢遊的樣子。”
說的用這樣的方式來找鬼,因爲采用的是兇器,很多時候看到的都是臨時死了,以後的第一形象。渾身是血來的,沒手沒頭的。其實我已經做好了看到的是屍塊的打算,任大爺卻告訴我來的是一個夢遊的大媽。
陶靜湊到我耳邊壓低着聲音說道:“那些屍體裏隻有一個女屍,就是唐法醫的老婆。”說完他又幾步清快的跳回去了,離我遠點還是比較好的。
我對任大爺說道:“你确定它是睡着的?”我并看不到那個啊飄,隻能從風鈴的叮叮聲裏,感覺到它已經來了。
“就是睡着的樣子,身上穿着睡衣,眼睛也是閉着的,沒有一點特别的表情。”
我整個人都有點懵了。如果說這把手術刀跟這個大媽沒有任何的關系那它也不會到這裏來。它能到這裏來而且是速度那麽快,那這把手術刀跟它的關系肯定不一般。它很有可能就是被這把手術刀給弄死了。
如果他是被這把手術刀,給害死的,那之前任大爺卻感覺不到這手術刀上的能量。死者對傷害自己的兇器,都會有很強烈的意識。怎麽這大媽還在夢遊呢?
“大媽,大媽,能聽到我說話嗎?”
四周非常的安靜,就那風鈴還在叮鈴叮鈴的。“大媽,你出事了,你知道嗎?”
還是沒有一點反應,能被招到這裏來,就應該能溝通才對。任大爺在那邊提醒了我:“它就在那手術刀旁邊,還是一副睡着的樣子,你想辦法把它叫醒。”
這個任務也太難了點吧!平時都是鬼把人叫醒。什麽鬼壓床啊,什麽鬼摸腳闆底啊,什麽鬼同床共枕啊,反正都是鬼把人叫醒了。現在卻要我把一個鬼叫醒,我怎麽叫醒她啊?
我對他們倆做了一個很爲難的手勢,告訴他們我沒辦法。陶靜,低聲朝着身旁的任大爺問道:“我也看不到它。”
“你還穿着警服呢!”
“那她是多大的大媽?唐法醫的老婆那至少也有50了吧!”
“你有辦法?”
陶靜點點頭:“讓寶撐着點,馬上她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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