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态殺人狂魔?”
“誰說的準呢?如果說他就是個瘋子,神經病的話,那他解剖人體的技術怎麽就這麽精湛?啧,唉,都快退休了,還接了這活。這幾天,我都還吃着藥呢,就怕我自己緊張,心跳過速,就那麽光榮的犧牲在工作崗位上了。”
“怎麽會呢?你看上去氣色還挺好的。“
老法醫突然就轉着臉朝着我,拍拍自己的額頭說道:“你給我看看,我是不是印堂發黑啊?”
我笑了:“老大哥,别這麽玩了,你現在就應該積極樂觀的去面對這個案件,就當它是你退休前最漂亮的一仗。”
老法醫沉沉吐了口氣,低下頭,幾分鍾之後,才說道:“我先回去了。這裏也沒我什麽事情了。他們估計還要幾個小時呢。我現在回去睡一覺,明天一早過去,估計那人腿就要送到我那了。”
老法醫拖着腳步離開了,看着他是開着自己的車子過來的,我心理還是挺擔憂的。剛才看老法醫那模樣,也說不上什麽印堂發黑,但是他的這種思想本來就不對。人體就是一種磁場,當這份磁場能量強大充滿正能量的時候,就會把一些好的運勢吸過去。人要是像他那種的能量,滿滿的負能量啊,隻會是一些壞運勢被吸過去。
不說什麽,就他現在那心理負擔,還自己開車回去,這路上就夠讓人擔心的了。
我還是有些不放心的給老法醫起局看看,就問問他的運勢。起好局之後,我就咬着筆,在那研究着這個奇門局。老法醫在太陰,有寄宮,有庚,有丁辛。但是也不能憑這些就說是被什麽影響了吧。而且法醫這個職業,本身就不容易被那些東西影響。不過在這個宮位裏,情況很不好。
我還沒有認真看完呢,一雙黑皮鞋就出現在我面前。我擡起頭來,就看到陶靜站在我面前,一身幹練的警服,長頭發也挽起來了。她蹲下身子,低聲問道:“唐法醫跟你說什麽了?”
我趕緊收了手裏的小筆記本,一邊問道:“你們能休息了嗎?吃飯了嗎?你是跟你同事一起吃呢?還是我請你?”
“他跟你說什麽?”陶靜再次問道。
“沒什麽,他就是直接抱怨一句罷了。說這案子玄乎呗。”
陶靜朝着那邊的現場看了看,确定沒有人注意到她之後,她才壓低着聲音跟我說道:“真玄乎。你在這附近有沒有找到鬼什麽的?就受害者?問問他們是怎麽死的?”
我同樣也壓低了聲音:“我現在沒有鬼手印了,這天都沒黑呢,怎麽可能就見到鬼了呢?”
陶靜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這個小動作,讓她很有女人的味道:“這個案子一點頭緒也沒有,而且現在殘肢能拼出一具屍體了,還是一具用幾個人的殘肢拼起來的屍體。我看這個案子,就算不是鬼做的,那還是用我們以前調查的那種手段去查,比較有效果。我也聽唐法醫抱怨過,他就怕他這次出事了。”
“現在市局的潘局那件事,張局還對我介意着呢。要不是局長伯伯幫我說了話,我也沒這麽輕松就過去了。現在張局不支持我,我也沒辦法幫你們。”
陶靜突然朝着我龇龇牙:“你悄悄在城市裏轉轉看,有沒有阿飄在找自己的身體啊。悄悄的,有了信息就告訴我。”她頓了一下之後,又補充道:“床上有獎勵。”
我一下就笑了起來,但是馬上意識到這個場合不适合笑,又擡手揉揉臉,對她點點頭。陶靜還是原來的那個樣子。在這種事情上,她根本就不會有什麽不好意思。瘋狂起來,我們兩就跟打架一樣的。
既然老婆給了我任務,我當然就要行動起來了。不過她給我的任務對于我來說有點難。讓我想辦法在某個地方見到附近的阿飄。我沒問題。弄個大型點的,用利益雇傭小範圍内的阿飄弄個百鬼夜行,我都沒問題。但是讓我在整個城市轉轉去找那麽幾個也許根本就不存在的阿飄,我還真困難了。
不過我知道,整個難題對于某人來說,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那就是我的搭檔,我的頂級靈媒任千滄大爺。
任大爺那身價,被我當靈媒來用,真有點委屈他了。要知道很多時候靈媒都是比較低的那種。所以,當我開着車子,趕到藏館,把正準備下班回家的任千滄給拉上我的車子之後,我們有了下面的對話。
“大爺,大爺,我親大爺。”
“别,每次你這麽叫我,你都是有事的!直說,說完我還要回大宅呢。”
“有事,求大爺幫個忙,這件事關乎我的床上幸福。大爺,你可不能自己快樂了,就忘記了兄弟吧。”
“什麽事能關乎你床上幸福啊?别說這些漂亮話了,到底怎麽了?”
“那就是幫忙了?好的,上路!”說着我就啓動了車子。要知道,我跑這麽一趟,來到藏館時候,都已經是晚上的八點了,天都已經全黑了。要不是任大爺今天出差剛回來,開會到這個時間,我估計都碰不上他了。
“你到底幹什麽?”
“哦,你帶你去兜風。你就幫我看看街道四周有沒有那種被分屍的阿飄,或者是在找自己身體的阿飄。應該會有三四個呢,目标還是比較大的。要不碰上什麽好說話的阿飄,也跟他們問問看,說不定人家見過呢?”
“你到底在搞什麽?”
“幫我老婆一點小忙。她現在忙那案子挺怪的我感覺不是靈異事件,但是也挺恐怖的。”
“這個世界,最要提防的是人心,不是鬼怪。計承寶,我都出差好幾天了,現在回來你不覺得我應該先回去跟我我老婆恩愛一下嗎?你床上什麽幸福,跟我沒關系吧。”
“别這樣啊任大爺。你家商商大媽,那是煮熟了的鴨子,還是被你整個吃光光的,孩子都給你生了,她飛不了了。我這個基本熟了,但是沒吃光,還不定什麽時候,就真的飛了。老大,幫我一次,你大恩大德,我記着呢。”
任千滄低下頭,揉揉眉頭。他對我也是挺無奈的。他不在說話,那意思就是幫忙了。
我把車子沿着傍晚的時候,陶靜給我的那幾次發現碎屍抛屍的地點,跑了一遍。這大晚上的,任千滄就一路給我彙報着他眼中,和我眼中不一樣的世界。
“前面公園,有個老太太帶着孫女在玩秋千呢。應該是服毒死的,嘴唇都是黑色的。慢點,慢點,路邊有過馬路的。你停什麽啊,那邊沒情況。下一個地點吧。有個翻垃圾桶的餓死鬼。”
“會不會是在翻找他的屍體呢?”
任千滄就坐在副駕駛座上,撐着下巴,目光懶散地看着外面:“不會,他那模樣一看就是餓死的,整個就跟幹屍一樣。慢點,前面有個沒有左腿的,站不起來,就扶着牆在那跳着呢。”
有些人喜歡扶牆走路,卻沒有想過,有些阿飄也經常會這麽走的。我把車子停了下來,任千滄下了車子,朝着那邊牆邊走去。我心裏歎了口氣,任千滄那是被石棺複活的貓驚屍。身體已經跟他的靈寵融合在一起了。他能跟鬼溝通的能力,就是因爲靈寵的原因。要是我的鬼手印還在的話……算了吧,要是那東西還在話,我說不準已經成了殺人狂魔,被警察在街頭直接擊斃了。
幾分鍾之後,任千滄上了車子,說道:“不是,他的腿是他小時候就斷掉的。活着的時候用假肢,死了,那假肢不知道爲什麽沒跟過來,家人也沒有再給他燒過來,讓他現在隻能這麽跳着走了。”
總是有人說,要留下死者的,什麽東西當紀念。那也要看那是什麽東西,這種人家直接有用的就不要留着了,還是燒了吧。在風俗上,死人經常用的那些東西,衣服等等,都會在死後幾天,統一燒掉,就是這個原因。
我吐了口氣,繼續開車朝着下一個地點趕去。任千滄看看手表,說道:“現在是十一點五十了。寶,你說的那個幾率既然那麽大,我們找到現在都一點線索也沒有。而且我們問了那麽幾個阿飄,人家也都不知道這附近有什麽同伴在找自己身體的。我看事情沒那麽簡單吧。他們說不定沒有死,或者是被人扣下來了。”
“那個被砍頭的還有那個身子的,肯定死了。那四肢的沒死還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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