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貌美,善蠱惑人,重欲。這些特行跟這鏡子很像。一開始我也不确定,就是在猜,看來我猜對了。”
我轉過背狠狠地皺了一下眉,沒有讓我的這個表情被老太太看到。沒人知道我的心裏就跟坐雲霄飛車是一個樣的。
任千滄走進來的時候,手裏已經拿着财務部開的10萬塊錢的支票了。“老太太,謝謝你能把這東西送回來。”
老太太接過那張支票,看了又看,眼眶就紅了起來。“如果當時我家男人不是那麽貪心的話,也不會鬧得這麽個下場。這些都是命呀!是你們任家的東西,終究還是回到你們任家手裏的。”
我給老太太介紹了任千滄,對于我這個年輕的總管,老太太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所以在看到他的時候,也就沒有那麽大的反應了。
任大爺問道:“老太太可還記得?當初這東西是誰從任家拿出去,交給你男人的。”
對于這個問題我想,并不是多重要。這件事隻能說明任家一直以來都有内鬼。而當初的那個内鬼按年齡算,就算不死,也不可能再做什麽手腳了?就算知道了,當初内鬼是誰?跟抓現在的内鬼也沒有多大的必然聯系。
老太太還是一副很努力思考的樣子,不過她終究還是搖着頭說她并不知道當初跟她老公接頭的那人是誰。我們讓阿忠把老太太送回去了,還特别交代讓藏館的保安開車子把老太太送回家去。
我這邊送這老太太剛上車,就回到了那間接待室。接待室裏,任千滄就坐在桌子旁,他還在仔細打量着那面鏡子。而且還是拿着鏡子面對着他自己看了。我走過去坐到他的身旁,賊笑着說的:“是不是覺得自己比以前更帥?是不是覺得心裏突然有着一股子沖動?”
他把鏡子稍微轉了一下角度,讓我能看到鏡子裏的她:“你看看鏡子裏是什麽?”
“我才不看呢,一會看到了我,我自己也覺得我自己很帥很漂亮,就想做一些證明自己的事情。”
“我讓你看我,不是你看你自己。”
給他那麽一說我覺得是不是真的有什麽不一樣的。我也是挑了一個好角度,讓我能看到鏡子中的他,但是我去看不到我自己。
鏡子裏的任千滄并不像當初我看到的我一樣,眉間有着一抹火焰形的灰色。而且他的眼睛,那分明就是豎瞳,那是貓的特性。
看來那狐狸精是看不上他了。或者說是鏡子裏的狐狸精,看出了任千滄特殊的體質不敢去惹這個麻煩。
我轉移了話題:“這個鏡子是藏館老總管,心裏一直念着的,一會你問問他看怎麽處置吧!”
“難得有他上心的東西。”
“你剛才問那内鬼有用嗎?就算知道是誰,那人應該年紀很大了吧。看這個老太太的模樣,内鬼隻可能比她大,不會比她小的。”
“我隻是覺得,既然那邊的目标是大棺材,還那麽千方百計的切入任家。種種迹象都表明他對任家熟悉。就算有個二爺在,那肯定也會有内鬼在?那個内鬼的年紀說不定跟我爺爺差不多,就算差多也沒關系,至少他們應該是同時出現的人。很有可能,内鬼知道我們任家大宅下面的那棺材。而偏偏都跟二爺扯上關系,我想他們應該就是有聯系的一夥人。”
“恩,有道理。算了吧,分析在好也沒用!那内鬼估計早死了。誰知道現在的内鬼是誰呢?能拿匕首來砸我的人,在任家肯定也是個牛逼人物。”
跟任大爺聊了一會兒,說的都是他去京城出差的事啊,他畢竟是個生意人,說起這些生意上的事情了,還是頭頭是道有條有理的,有一些我都聽不懂。所以我還是結束了這次的談話對他說道:“你剛回來,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從藏館裏出來,看着外面火辣辣的太陽,雖然說已經是秋天了,但是這天氣還是很炎熱的,在屋裏還是開着空調的。這麽熱的天氣,我回到大宅裏也沒有什麽事情可做。就想着昨天去找陶靜,她竟然連面都不讓我見一下,想想今天我還是再去一次吧!有時候談戀愛需要的就是厚臉皮了。
我的車子剛轉進市局的大門,那邊就有三四輛警車,響着警笛從我車子旁呼呼的過去了。不經意的掃了過去,車子上坐着的分明就是陶靜,他們這麽多人這麽急着想趕去哪裏呢?
我根本沒有猶豫,接調轉了車頭就跟在他們警車後面了。我的車子剛剛看見警車後面也就跑了五六分鍾吧,就聽到前面的警車用喇叭喊着:“後面的車子,後面的車子,506,506,趕緊離開,趕緊離開。”
雖然這種喇叭裏傳出來的聲音會跟本人說話的聲音有一定的差距,但是我還是聽出來了,那就是陶靜的聲音。
我也就是笑了一下也沒有離開。一直跟着他們的車子,直到他們的車子,停在了郊區的一個下水道旁。
下水道附近已經拉起了警戒線,旁邊還有着一輛警車呢。那裏已經被戒嚴了。這邊圍着一些群衆,人不算多,畢竟這裏是郊區住在這附近的人本來就比較少,加上現在是下午又是工作日,很多人都還在上班呢。
我下車子的時候,陶靜他們已經進入了警戒線内。他們明明知道我跟在他們車子後面,竟然連看我一眼的時間都沒有,也不知道她到底出了什麽事?
我問了一下旁邊圍觀的人。一個老太太特别熱情對我說道:“這是出大事兒啦!我們這下水道裏竟然給撈出來人腿兒。還是用那種黑色的塑料袋整個包起來的人腿。而且這是要臭出來了,人家來這裏疏通下水道的時候才撈上來的。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時候出的事呢!”
我一下就想到了,那老法醫跟我說的話,說他們這次案件是分屍抛屍案,也不知道這一次跟上次他們法醫驗屍的是不是同一起。
圍觀的人不是很多,我擠,使勁擠就擠到了警戒線前面。一個警察指我在那吼道:“退後!退後!退後!”
可是我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了警戒線前,伸長了脖子往裏看着。我能看到在警察的人群中,有着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在一旁一個身上穿着一整套雨衣的男人,雨衣上還沾着不少污迹的東西。想來他就是那個來疏通下水道的人。正有警察在問着他問題,他的表情很慌張,說的也很亂。反正就是挖下水道的時候,把那個塑料袋帶上來了,打開一看就吓壞了,趕緊報了警。
這種案件一般都需要處理很長時間的。我看這基本上要到天黑了,陶靜他們才能離開。别的警察我不心疼,我就心疼我媳婦,這晚餐估計都沒着落了。也不知道宵夜能不能吃得上?我就說不讓她當刑警吧。
她在忙着而且還是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想離開。也就在旁等着他們。時間漸漸過去了,到了下班的時間,這裏圍觀的人一下就多了起來,還形成了交通堵塞。就連交警都跑到這郊區的地方來指揮交通來了。
身旁人是換了一批有一批,隻要我一直沒有離開,甚至還帶着個盒飯,就坐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在那馬路牙子吃着。
我都快吃完的時候,警戒線那邊才走過來了一個老法醫。就是昨天特意問了我要手機号的那個。他脫下塑膠手套,坐在我身旁,說道:“在這種地方你也吃得下飯?”
“這裏的臭味早就散了,有什麽吃不下的。”
“屍體還在那邊呢!”
“不就是個人腿嗎?緊張成這樣,那人家當醫生的,不是天天餓肚子啊?”
“你說你,年紀輕輕的,怎麽膽子這麽大呢!”
我也吃完了盒飯,把那飯盒丢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裏。“以前我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一個下水道撈出了一整套的人皮,很精妙的剝皮手法,整張皮從頭頂一直到腳底闆心。那個驚恐程度可比你這條腿要厲害多了吧!”
法醫這下沒話說了。那邊還在緊張地忙碌着,他是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壓低的聲音跟我說的:“寶,這些,被分屍的可能不是同一個人,這一個個的屍體碎塊,都放在我那冰櫃裏,加上這人腿,就正好能湊出一具完整的屍體了。但是這都不是同一個人的,是好幾個人的身體部分湊出來的。你說這是不是鬧鬼呀!”
我湊到了那老法醫的耳朵邊上,猶豫着一會兒也沒說話。
他看着我,臉上的驚慌一點點的升級了。
“你倒是說呀!”
我又湊到了他的耳朵邊,猶豫了一下,還是又退回來。再次看到他慌亂的眼神的時候,才禁不住說道:“我隻是想問問你跟我說這些,你會不會被處罰呀?”
他那張帶着皺紋的臉一下就沉了下去,推了我一把笑道:“那你小子可别給我捅出去了。”在他吐了一口氣之後,他又是一副揪心的模樣,這才說:“昨天我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想跟你說了,就是不知道怎麽開口好。這案子,真tm玄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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