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我車子後排的位置上,側着坐的,打開車門,看着陶靜呢。一個警察朝着我走了過來,從他肩膀上那标志就能知道,這些人裏他是老大。
他走到我身旁,對我說道:“計承寶!還記得我嗎?”
我瞟了他一眼,就移開了目光:“認識我的警察多了,我認識的警察沒幾個。”
“哦,還真是。有你小子的地方,就有殺人案。”
“這個人可不是我殺的。我隻是幫忙破案的,你應該給我放個良好市民獎什麽的。”
那警察壓低真聲音跟我說道:“潘局那件事,我也在現場,我看到了行車記錄儀裏的視頻。”
“哦,你想說什麽?”
他沒有說話,對我點點頭,就要回到那邊處理事情去了。我卻叫住了他:“那個,警察叔叔啊,”我同樣壓低着聲音說道,“陶靜現在是我女朋友,我不喜歡她當刑警,誰要敢調他去刑警,我跟誰急。”
其實刑警大隊平時上班的人并不多,就那麽幾個人罷了。小的刑事案件,派出所這裏就處理了,等到他們那上面的時候,基本上也沒多少事了。要是真的出了大案子,一般是刑偵的加上各派出所抽調的精英,組成一個專案小組,一起處理的。
這個抽調的權利,很明顯就是在我眼前這個刑偵隊長的手裏。陶靜今晚上的表現,各方面都很優秀,甚至我看着都覺得這個女人厲害啊,不愧是我計承寶的妞。
他沒有回應我什麽,朝着陶靜那邊走去了,我大聲喊道:“那邊挖屍體的,動作快點啊。這天都快要亮了,趕緊準備好白布蓋屍體的。要是來不及,就先搭個棚子吧,别讓屍體曬了太陽。”
大家看了過來,倒也沒有人理我,該幹嘛的幹嘛。
我擡頭看看天空,東邊已經出現了魚肚白了。我下了車子,走向了那個老頭的房子,就公墓大門前的小房子。那裏面已經被警察翻過了,很多東西都被丢了出來。他們在那床底下找到了和綁在女屍腳踝上一樣的紅繩。
我走進去的時候,一個還在記錄的警察就嚷道:“你誰呢?誰讓你動這些東西的?”
“哦,上來的阿飄說你們吵了一晚上,讓他們不高興了,我來那點香燭紙錢燒給他們。”
我這麽一說,那警察也不知道應該怎麽應我了。這是在公墓裏,也不是說什麽封建迷信,而是我們老祖宗留下來的風俗就這樣。就好像七月鬼節,哪裏都過這個節,哪裏都有自己的一套風俗儀式,也不能說全中國那天都封建迷信了。這就是風俗!
我從老頭買的那架子上取了香燭紙錢,也不管警察他們在做什麽,我是找了個好地方,點上香燭,恭敬地拿着,對着公墓說道:“今晚上打擾各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兄弟姐妹了,我們也是不得已而爲之的。還請大家見諒了。也跟剛才提醒我的那個姐姐說一聲謝謝了。”插上香,我就開始燒紙錢,燒很多的紙錢,一直燒到天空放亮,女屍終于被擡上來,蓋上了白布。
我把我車子裏的那個u盤拿了出來,就這麽朝着公墓裏随手丢去。這種東西,要路上撿到的話,還是不要用的好。更何況着是在公墓裏,估計也沒有那個傻乎乎的回去撿這種東西來用吧。
我和陶靜能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多鍾。我們的車子開出去的時候,一輛面包車開了進來。車子還沒有停好呢,車上就沖下來了一對夫妻。那女人哭着喊着,朝着三十四号墳地跑去。
陶靜坐在副駕駛座上說道:“那是死者的父母,之前一直以爲自己的孩子是失蹤了。”
“好不容易養這麽大,這當爸媽的也真夠傷心的。”
這一路上,我開着車,陶靜就靠在椅背上睡覺。大晚上沒睡大家都挺累的了。
車子回到陶靜家樓下,我叫醒了她,她揉揉眼睛,我趕緊說道:“你上樓換下衣服吧,我在這裏等你,今天你還用去上班吧。”
她點點頭:“不用等我了,我一會打車去就好,你是疲勞駕駛,坐你車子不安全。”
“不安全,那我去你家補睡好不?”
“不好!”她下了車子,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靠在車窗那說道:“寶,中秋那天,你先不要跟你媽說什麽。早上六點五十到我家,帶驗孕試紙過來。要是我懷了,這個周末你幫我預約醫生。我想以你任家大總管的身份,我能很快就安排手術,這樣周六周日休息兩天,也不會有人發現什麽。要是我沒壞,我周一就會寫申請調到刑偵去。以你和市局的關系,幫我說一聲不難吧。”
我聽着整個人都愣住了,心裏飛快算着日子,我和陶靜重新在一起也有一個多月了吧,說不定真懷了呢。
她還沒有給我變态的機會呢,就跑上樓去了。我在幾秒鍾的錯愕之後,馬上掏出了紙筆,起局,就問陶靜懷了沒有!
我是孩子的爸,她要是懷了,那孩子我也有份,不能說給她做了就做了的。男人也是有生育權的!
隻是在幾分鍾之後,我看着那局,整個人就不好了。陶靜和時幹同宮,在**空亡。**有胎兒的意思,這空亡了就是沒有的意思了。
我還就不信了,怎麽就沒呢?陶靜那麽謹慎的女人,不會有點風就是雨,她能這麽跟我說,一定是有了很明顯的現象了。
不行轉宮,看看。呃,入墓了?這就是沒有的意思?
要是真沒有的話,她就要争取當刑警去了。我的頭大了。爲什麽就沒有懷上呢?還能偏偏是在這個時候。如果是在以前我們關系還好的時候,我還能說上話。現在我們正鬧着矛盾呢,我說什麽她也不會去考慮的。
回到任家,我是什麽也不管,倒頭就睡。心煩的時候,還不如就一直睡着呢。我是累得不願意動了,就這麽睡到了晚上。
阿姨給我送飯過來的時候,我才醒起來,看着外面已經很明亮的月光下,我院子的圍牆上蹲着的那一黑一白兩隻小貓咪正曬着月光,相互舔毛呢。
阿姨在外面客廳喊着:“寶,你都睡一天了,看着過飯點了,還不見人去吃飯,我給你端過來了啊。我先下班了。”
“哦。”我應着這才起床了。吃過飯,洗過澡精神好了,就帶着我的黑白無雙在任家大宅裏散步。這裏是我們要一起守護的地盤,是師父交給我的重任。
這個時間,任家大宅裏,除了夜班的保安,基本上都睡着了。十四的月光下,大廳後面那作爲接待室的院子已經建好了。看來我過幾天要給濤哥結工錢,外加找個好日子宣布竣工點炮仗了。我走到了那個帶着古井的院子。要是之前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的話,明天就是我釣屍體的日子了。還好,之前擺平了,現在也能好好過點太平日子。
“喵嗚!”黑無雙叫着,因爲它的叫聲我停下了腳步,隐約能聽到前面古井那院子裏傳來的聲音。
啧!這商商大媽都一大把年紀了,怎麽還叫得那麽厲害啊。他們是看準着這邊是家裏的禁地,沒人敢過來,才在這裏地爲床天爲被的玩那種羞羞的遊戲了。
還真會玩,到這裏來做,也不怕正幹得爽的時候,低頭看那井裏的倒影,壓根就不是自己,會不會被吓得……
算了,少兒不宜,我轉身走人吧。這是人家的家,人家是夫妻,愛怎麽玩不行。
我轉身才走了幾步,腳步又停了下來。
任家,古井,女屍,竹林,大棺材。
任家,小鎮,蓮花玉杯,犀牛角,陰文,大棺材。
潘局在死之前說,他們的目的是大棺材,而這些一開始都是圍繞着任家作爲開端的。難道那個神龍無影的二爺,想要的是任家的那口大棺材?那口大棺材是任家在六十年多前得到的,一直都藏在任家大宅的下面。大宅上布陣,鎮壓這那大棺材。這也是我在大學畢業之後,一直忙了一年多的事情。而那大棺材上,确實也有着陰文,這些不會跟那帛書還有犀牛角上的内容相通吧。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就不單單的劫了我們的貨這麽簡單的事情了。當初那件事,差點要了我們的命才擺平,現在又要重來一遍?
我長長吐了口氣,忽略還能隐約聽到的,那邊任大爺的低吼聲,掏出手機,給藏館那邊的管事總管打了電話。
“唐老。”
“計總管啊,有什麽事這麽晚給我打電話的?”
“你看明天後天,或者大後天,幫我安排一下,在明南晚報上用一個版面宣傳一下任家藏館裏的大棺材,不用怎麽樣的,就寫一句話:“任家棺椁,就四個字,然後蓋個任家的章就行。”
“這是幹嘛?”
“釣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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