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這個毛沒長齊的小家夥敢這麽問?哼!”
“還是你壓根就沒有師父,就是在這裏守墓時間長了看得多了。”
老頭瞪着眼睛看着我:“你憑什麽說那女人是我殺的?”
“喲,我什麽時候說那女人是你殺的了?”
老頭一下啞巴了。
“你這招挺毒的啊。自己活埋人,又怕在在公墓裏被鬼報複了,就先把人的腳上綁紅繩然後在埋。就是讓她死了都走不了,離不開這個三十四号墳地。”我看看旁邊的空地,白天我停車的地方,離這裏确實挺近的。而且這裏看上去并沒有墳,我的車子估計都壓到這邊上了。難怪它在我車子上放個u盤。
陶靜在那邊說道:“跟原來那個被害的廚師一樣的手法。寶,這個世界上,用這些招數整人的,還真不止你一個。”
“喂喂喂,我什麽時候整人了。祖師爺要是聽到你這麽說,還不懲罰我啊。”陶靜說的那件事大家可以在上查到,就是去年還是前年的,一個廚房從樓上摔下來當場死了。一開始說是失足?自殺?但是又有人從摔下來的姿勢上推測的他殺,被人推下來的。同時有人看到了屍體的兩個腳腕上綁着一根紅線。有人說那是廚師紮褲腿的,但是把新文圖片放大了看,就能看出,那手法可不是紮褲腿那麽簡單的。
之後?沒之後了!新聞就這麽沒了,太監了。估計這個案子被懸起來了,不了了之了吧。
我看着陶靜還想繼續挖屍體,我是不太願意的,既然已經報警了,那就等警察來挖不是更好嗎?
“别挖了,等警察來吧。”
“我就是警察!”陶靜也不敢用鋤頭或者鏟子,就這麽用手扒着。
我看不下去了,怎麽就我們來挖呢、我對着那老頭輕輕踢了一腳:“你去挖!你埋的人,你挖!”
“我,我沒埋人!”老頭還在那嘴硬着。
我也不客氣,用那錐子就在他的手指頭上紮了一下。這也是整人的招數之一,這麽紮,痛,但是沒有多大實際傷害,就算他告我,這麽點傷,賠幾塊錢的事。
他叫了起來,我就惡狠狠地說:“叫你去你就去。我管人是不是你埋的!”我把綁着他手的紅線解開了,但是那綁着腳腕的還那麽綁着,推推他,他就掉到那死屍邊上了。“挖吧,不挖的話,我就在你身上紮個馬蜂窩出來。反正死不了。”
陶靜看看我,這次沒有反對。其實在警察辦事的時候,也經常會讓嫌疑人自己去處理這種事情的。那老頭眼神有點慌了,估計看出我是個很絕色了,加上這女屍我有百分之九十的肯定,就是他下手的。
現在他要去面對這女屍,表面上看着挺鎮定的,心裏估計早就慌得不得了了吧。腳被我綁着,他也跑不了。我是直接把他當屍體來綁了,綁的那種結不是扯根線就能解開的。也不怕他跑了。
就他剛才拿着鐮刀想砍陶靜那舉動,就可以說他襲警。而是是自衛,他今晚上就是死在這裏,我們都不會有多大事的。
老頭哭了,伸着手,一點點扒着那些土。陶靜也在那坑裏,沒好氣地問道:“你哭什麽?”
我還要陰陽怪氣地說一句:“眼淚别掉屍體上啊,不吉利。”操!人都在公墓裏刨屍體了,還有什麽吉不吉利的啊?
老頭一句話沒說,就默默扒着土。我拉陶靜到我身旁來,我們就坐在地上,也不管這一身已經髒成什麽樣子了,在這看着那老頭扒着土。
他應該已經放棄了反抗了,本來就脆弱的意志,就這麽幾下就被我們磨沒了。一邊扒着土,一邊哭着說:“我一開始,沒想害死她的。”
陶靜出于職業習慣,馬上打開了手機的錄音,把老頭說的那些話,都錄了下來。
“我回家吃侄子的進新房的酒,回來的路上,就看到她在前面公車站那等公車。還一邊哭着,一邊喊着,要去公墓看她男朋友。我認出她來了。她男朋友在半年前死了,就葬在公墓裏。她是三天兩頭的去,去了就在男朋友墓前喝酒。那天她也喝醉了,我就想着,帶她到公墓這邊來,等她酒醒了,也能跟她男朋友說幾句話。可是,可是,嗚嗚,我也不想啊,她喝醉了,就在我那小房子裏脫衣服,嘴裏還喊着男朋友的名字。我,我一個老光棍,這都快六十了,一輩子也就年輕的時候,花錢要過一個娘們,就這麽晾着了。我,我,我就這麽鬼迷心竅的……我怕她酒醒了,會去告我。我才把她鎖在屋裏的。可是誰知道,她後來發燒了。我又不敢送她去醫院,就怕她告我。我以爲她死了,發燒燒死了,叫都叫不醒了,我才把她埋這裏的。”
陶靜問道:“你在關着她的時候,是不是也跟她強行發生過關系?”陶靜現在用詞都那麽專業話了。
“嗚嗚,我,我,嗚嗚,屋裏整天有個女人,我一個老光棍怎麽能不動心呢。”
我問道:“你怎麽會用紅線綁她的腳的?她說她是被你活埋的。”
“以前見過一個風水先生,在這裏做過的。說是這樣鬼就走不了,我也怕她找我。我把她扛到這裏,綁好腳,埋土的時候,她突然就掙紮了起來。我以爲,我以爲是詐屍了,趕緊填土,我,我不敢查看。”老頭的話突然停了下來,就連手裏的動作都僵住了,轉頭看着我:“你說,是她跟你說的?”
“是啊,今天我車子開到這裏來了,她告訴我的。要不我也不會大晚上來挖屍體了。老頭,做了壞事,判官那都會給你記下來的,誰也逃不掉。”
老頭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如果剛才說他是慌了怕了哭了,那現在他就是傻了。
突然,就在這個老頭傻掉不會動的時候,那已經被扒得幾乎完全露出來的女屍,兩隻手就這麽直直伸了起來,僵硬着,帶着半腐爛的肉,帶着森森可見的白骨的雙手,就這麽扣住了老頭的脖子。
在我的手電筒的光線下,這一幕太他媽吓人了。别說那老頭了,我和陶靜都被這個突然的舉動給吓得往後爬了兩步。我的心幾乎的漏了兩拍,然後加速跳動了起來。
老頭的驚叫響徹了整個公墓。而同時,在遠處已經能聽到警車的聲音了。
陶靜穩住神,用顫抖着的聲音說道:“怎麽辦?”
“警察來了,怎麽辦?警察辦啊!”
“我是說,這個屍體,怎麽,怎麽動了!”
從那伸出來的手來看,她死得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屍體已經屬于高度腐爛的那種,手骨頭都露出來了,我心裏冒出一個詞“骨肉相連”。“估計是本身屍體就有怨氣,我剛才紮了那老頭的手指頭,他去扒土的時候,帶着血氣碰到屍體了吧。他有是那怨氣的根源,人家當然想要掐死他啊。現在不是不動了嗎?沒事,沒事。”
陶靜拍着我的手臂:“你去處理一下啊,警察馬上就過來了。”
“處理什麽啊?就讓他們看看這一幕,要不那老頭的傷,一會說是我們打的,那我們也麻煩。”
“讓警察看到這一幕更麻煩!”陶靜推了我一把,“我們有錄音,已經能證明那老頭是兇手了,就不要給我們直接找麻煩了。”
我看着陶靜,低聲道:“你也挺麻煩的。”
說着就靠了過去,手指頭上捏着一枚銅錢,手電筒的光線就朝着那老頭打去,不要照在那骨肉相連的手上,更不要照在那臉上。反正我是沒有看那張臉的,我怕我看了,會吐出來。我就用手電筒漫反射的光,估計着屍體額頭的位置,然後對她說道:“妹子,這個老頭都招了,警察也到了,你的委屈,法律會給你做主的,他會受到相應的懲罰的。你是個好妹子,收手吧,我會給你帶路,讓你一切從頭來過。”
話畢,我把那銅錢壓在她的額心上,那雙掐着老頭脖子的手,又這麽僵硬地掉了下來。
老頭跌在一旁,大口大口喘息着,想要跑,但是腳上的紅線卻讓他跑不了,他隻能在地上爬着,踢着,紅線勒進了他的皮膚裏。
警車的燈掃了過來,我趕緊收了我的銅錢,放好毛筆,抽出了那把被我私藏的匕首,直接割斷了老頭腳腕上的紅線。我想現在他就是想跑,也沒力氣跑了吧,吓都能吓死了,站都站不起來了吧。
這把匕首還在我手裏的時候,我感覺到了它“噗通”一下的脈動。它似乎很喜歡公墓,就好像看到了這裏有好吃的東西一般。它是能吞噬鬼氣陰氣,能把鬼整個吃掉的霸氣之物。我趕緊給它插進了鞘裏。
警察可不像我們做賊一樣的過來,找了好久才找到這裏的。人家的五六輛警車,那種大燈小燈警燈一起打開,在這裏照一通,幾秒鍾就找到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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