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了那盒子,鼻子一聲嗤笑:“哼,原來是這個小東西啊!”
中年男人連忙問道:“小兄弟,認識這東西?”
“當然認識,這個是犀牛角,上面還有着微雕。從做工上看,這個應該是年代已久的,很值錢呢!”
“那你知道這上面寫着的是什麽嗎?”
我嚣張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這上面寫的字,還真是我認識的字。我想現在明南市能夠找出能翻譯這些字的人,沒有幾個了?估計5個手指頭就能數出來了吧!”
“你真認識這些字?”這一次不止那中年男人發出了疑惑,就連潘局都很吃驚的樣子。看來他對這件事的了解,比我想象的要深。要不陰文這種符合,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有聽說過呢。
“陰文!如果你們想要翻譯的話,我可以幫你們翻譯,薪金按字計算。不過我想單獨跟潘局說幾句話。就是說爲什麽我們任家的東西會在他手裏。”我的目光隻是看着他眼角帶着笑,嘴角也歪着勾起來。那分明就是一種挑釁的眼神,也許那中年男人不知道,但是他肯定能明白,我是什麽意思。我送我女人的東西,卻放在了他的手裏。現在我卻提出要跟他單獨聊一聊,這麽說應該已經夠明顯了吧。
中年男人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潘局。潘局似乎在猶豫,好一會兒之後,才點點頭:“好啊,你想去哪談?”
“開你的警車去吧!”我笑着,笑得那麽的無害,“開你的警車去,你應該也更加有安全感。你看,你是警察,我就一個平頭小老百姓,又開着你的警車,呵呵!”
“好,走吧,我們倆談談。”
我把手裏的那盒子重新合上,按下了身後的電梯的按鈕。那中年人在用眼神示意着潘局,潘局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我心裏暗想着,确實該放心,對于我,他堂堂一個副局長,我能把他怎麽樣啊?他當然應該放心我啦!但是那個挂在他肩膀上的,就不知道他能不能放心了?
我的目光還朝着他的右邊肩膀看了看。可惜啊,我現在沒有鬼手印,并沒有看到那個挂在他肩膀上的上半個身子。但是我知道,在那裏,确實有着那半個身子在滴着水的。
站在電梯裏,看着電梯裏的數字一個一個的下降。潘局問道:“你就讓陶靜一個人在房間裏等着?”
“沒有呀,我是約她玩了遊戲,午夜12點,我們玩走錯房間遇上壞人,拖進房間直接那啥的遊戲。她要到12點鍾才來,那時候我們也應該談完了吧。”我一臉的賊笑,特别得意的看着她。我還就是臭美愛炫耀了。他一個警察能在有攝像頭的電梯裏咬我啊?
潘局臉色又黑了一點。就他這個性格,去當警察也得虧了。要是一開始他選擇走黑道的話,說不定他早就當老大了。
走出酒店走向停車場,看着他把那輛警車開了出來,我才上的車。
我一邊扣着安全帶,他一邊問道:“到底要去哪裏?”
“去河邊吧!吹吹風,也能讓我們都清醒外加冷靜一下。”這句話,從他的角度去思考我的意思,那大概就是說吹吹風,談談我們兩個男人搶一女人的事情,清醒一些也就能冷靜些,不至于大打出手,傷害彼此的面子。
不過真實情況我可沒那麽想,我對陶靜一向有信心。
車子就那麽朝着河邊開去,我也沒有具體說要去河邊的哪裏,等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已經是河道很偏僻的一節轉彎處。這裏有着一個很小的淺灘,能停放好車子,但是因爲這裏處于郊區的關系,來這裏的人很少,甚至沒有路燈,車子的燈熄滅之後,這裏能看到的,隻有黑暗中隐隐約約的人影。反正我放眼看去,這附近是一個人也沒有。
平常在市裏,大家說要去河邊,基本上都會選擇去修葺好的河堤。可是他卻選擇了這裏,看來他對這裏太熟悉的。
我下了警車,伸了個懶腰,一邊走向河邊,一邊說道:“這裏可真是個偏僻的好地方啊!加上現在夜黑風高,真是良辰美景。你我二人,要是在這裏大打出手,其一人負傷落入水中,我看就要一個星期之後,在下遊浮屍才能找到了。”
“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麽?”潘局靠在車門上點上了一支煙,就連禮貌性的給我遞一支煙的動作都省下來了。
“我話都沒說完呢!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夜黑風高什麽夜來着?”
我不相信他沒聽說過這句話,反正我這麽說完之後,他臉色就變了。“你到底想說什麽?陶靜跟你的關系,我也打聽清楚了。你們兩高中的時候就在一起,隻是一直瞞着别人,沒幾個人知道你們的關系。但是那時候你們确實已經在一起了。陶靜剛畢業那會,我确實對她動過心思,就算是現在,隻要她願意,我還是可以接受她。隻要你跟她分手。”
我沒有回答他,隻是對他笑笑。他繼續說道:“我也不瞞你說,這個東西是陶靜送我的。你要是覺得就這麽一件小事,她是背叛了你,那麽正好,你們分手吧,我要陶靜。”
我沒有理會他,背對着他,面向河水,聽着那嘩嘩的河水聲說:“剛才跟你在一起的,是一個做房開的大老闆吧!姓衛?他兒子衛天龍不是前幾天才出事嗎?怎麽有空跟你來喝茶呢!”
“衛天龍是他侄子,而且已經下葬了。”
“哦,原來這是家族企業呀!那剛才那個衛老闆就沒有告訴你,這東西到底是什麽?”
“可能我的專業知識沒有你那麽強,但是我也知道,這個是犀牛角,是屬于古件。而且我也知道這是任家出來的東西。你把這樣的東西送給陶靜,這算什麽?你好像是任家的大總管吧?監守自盜,就這個東西的價值已經足夠讓你這一輩子牢的了。”
“哇,真的假的?那麽厲害?”我一副驚慌的樣子。
“我大可以說是你送給陶靜,然後陶靜作爲警察知道這件事的利害關系,而選擇上交上來的。這樣,你在坐牢前,也算是給陶靜一點好處了。”
我從腿包裏摸出了打火機,把犀牛角從盒子裏取了出來,那盒子就那麽随意地丢在了地上。把打火機的火點上,這把犀牛角靠近的火光。
緩緩轉過身來,讓他看到了我的動作。這裏沒有路燈,四周漆黑。我的打火機帶着點火光照得那犀角,映着我的臉。光線從我的胸口往上打,我的臉在這樣的光線下,就跟那鬼片裏看上去的差不多,顯得那麽詭異。
我的唇角勾起了一個邪魅的弧度:“你不是說它很值錢嗎?我忘了告訴你了。任家在明南市有着上百年的曆史,這在上百年裏,任家的大總管一直是一個神秘而傳奇的職位。能坐上這個位置的人,都具有和任家家主一樣的權利。這麽值錢的東西,要被我燒掉了。哼!任家有錢!我任性!你咬我啊?”
他被我氣得手裏夾着的煙都狠狠拽到了地上,轉身就想要上車,說道:“那你就好好在這裏任性地吹冷風吧。我就先回去了。”
他這是想着丢我在這裏一晚上?我怎麽可能讓他得逞呢。我說道:“潘局,你從右邊回頭看看我。”
“看你這種渣滓?你連陶靜的腳都配不上。”
“啧啧,我配她的腳幹嘛?我又不是鞋。我的身體,配得上她的身體,節拍合适就行了。你看一眼我啊。幹嘛不敢看了。”
他沒有理會我,直接上了車子,狠狠關上了車門。我收好打火機,一下跑過去就趴在他的車前蓋上,手裏拿着已經點燃的犀牛角,說道:“你是不是經常覺得你右邊肩膀有寒冷的感覺。是不是風濕,去要了很多藥卻沒效果?晚上睡着的時候,會做夢,夢到自己的右邊肩膀在水裏,很冷的水,而且好像有什麽在墜着肩膀,讓你擡手臂都很吃力。右邊肩膀,回頭看看!”
我不知道警察有沒有過這樣的訓練,抗幹擾,反催眠,拒絕本能反應。反正潘局在這方面表現得很差。因爲在我說完這些的時候,他還是朝着自己的右邊肩膀看了過去。
雖然他沒有整個頭轉過去,而是眼珠子飄了一下。就這麽一下,一刹那,他就尖叫着沖車子裏沖了出來,渾身發抖着,失去理智大喊大叫了起來。
“啧啧,還潘局呢?唉!你的表現,比當初局長伯伯弱多了。”我在一旁落井下石着,同時從車前蓋上下來,一步步走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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