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子對面的陶靜我就笑。
“笑什麽笑啊?”她也笑了起來。
“感覺就像回到我們以前那樣子。”
“那你什麽時候去找我們領導說,讓我轉刑警的事情啊?”
我匆忙咽下嘴裏的飯菜,就開始說教了起來:“陶靜,你看,你爸一輩子警察,就是任勞任怨,哪裏艱苦往那去。現在好不容易給你說了一下,讓你轉到市區派出所來了,你還想着去刑警。這就算要轉也要等幾年吧。你一來就……”
“吃飯,吃飯,吃飯。”她說着,“感覺你自己很厲害一樣。”
我趕緊低頭吃飯不說話。等幾年之後,她陶靜還想着轉刑警那邊去就難了。因爲那時候,她的肚子肯定已經大起來了。
吃過飯,我就送陶靜回派出所。這個時間,雖然是派出所下班的時候,但是也有安排值班的人,也有一些是出門辦事還沒有回來的。
而就是這麽巧的,那個老同事在我們過去的時候,剛要回家呢。
看到我們回來了,趕緊從他那桑塔納上下來了。“陶靜,我女兒那事情怎麽樣了?”
陶靜看看我,他也看了過來,我都還在駕駛座上呢,他就急着問道:“你就是老雷的徒弟吧。你也去看了?那我女兒那……先吃飯,先吃飯,去我家吧。跟這我的車子走。”
他說完這些就上了他的桑塔納,開出去了。
我看看身旁的陶靜,問道:“我們兩剛吃飽啊。你們警察都吃飯這麽晚的嗎?以後會不會得胃炎啊?”
“他是民警有時候,有些事情,真的就能耽誤吃飯了。我先在就是個打印戶口本的,那是行政班。跟上去,跟上去。”
我讓車子跟上了前面的桑塔納,陶靜在一旁說着:“對不起,今天早上我問要那些資料的時候,老左問了我,我就跟他說,有個會看事的朋友。但是一聽你這年紀他就猶豫了。我隻能說你是老雷的徒弟。”她是擔心一會老同事問題來,我反駁他的話,她會很難堪才提前跟我說的。
“沒事,年紀輕,自然會被人看不起,就是要說上面還有師父指點着。”
這些陶靜跟着我這麽長時間,也都能理解了。隻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我們去到老左家的時候,她的女兒已經去學校上夜自習了。他的妻子是一個很賢惠的人。老左就讓我們吃飯,我跟陶靜都已拒絕了,也能說我們剛在外面吃過。但是那個大嫂還是給我們盛上了飯。不管吃不吃都在桌邊坐着,意思意思。
我再擡起手拿筷子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手腕上的腕表。那表面上的指針,在劇烈搖晃着指向一旁的一個房間。那麽強烈的磁場,房間裏應該并不是看這台電腦這麽簡單吧!
有的人也許不理解,羅盤針晃了那不就是有鬼嗎?其實羅盤是一種很靈敏的東西。旁邊對一些電器都會讓磁場不一樣,羅盤都會有不一樣的反應。就好像家裏打開了電視機,那羅盤的指針就搖幾下。在看房子風水的時候,那基本上都是要把房子整個家的電閘都關掉。還要确保附近沒有大型的電氣設備的情況下,才去測量山向的。
現在這指針是一直在劇烈的搖晃,搖晃的幅度就指着那邊的房間,這應該不是電腦吧!估計也不會是空調,直覺得那房間裏也是一樣的東西,我就問的:“那是誰的房間呢?”
大嫂馬上回答我:“這是我女兒的房間。我女兒也不知道最近怎麽的?每天晚上下夜自習都回來的比較晚,老是說跟她的同學一起回來的。”
老左拍拍老婆的手臂讓她别說,接着跟他解釋道:“他們兩就是來看事的,他,師父是老雷。老雷可厲害了,我聽老家的人說過的。”
大嫂臉色有些不好看了,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這有什麽看的呀?她不就是回家稍微晚了一點嘛。我看要不然,以後下夜自習的時間你就去接她一下。”
老左撇撇嘴說着:“上次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都查過了呀,沒有那個女孩子啊,她沒那同學。”
如果說以前老左隻是懷疑隻是知道她女兒沒想那個同學,那今天我們得到的那些資料,就更加證實了,老左的推測是正确的,她女兒壓根沒那同學,而且那是一個早就死了的人。
大嫂沒好氣的說道:“哼,不就是晚回來一點嗎?就扯這些上了。當初我們讀書的時候,你不是一樣拖到最後才回家的嗎?我看孩子就是戀愛了。”
“你,你,跟個女的戀愛?哼。你們别管她。”人家夫妻都吵起來了,我們也不好勸。
“我能去她房間裏看看嗎?”我問着,反正已經吃過飯了,也不用坐得那麽拘束。
“我那女兒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怎麽的,出門都把房間門給鎖上了。”大嫂說着,完全是忽略了然後轉剛才說的那些話。從大嫂的語氣還有态度上看,她并不是很樂意我們查實一下。
不過來都已經來了,我也沒打算就怎麽回去。我就從飯桌旁站起了身子走向了那房間。房門果真是鎖上的,不過是那種老舊的彈簧鎖。我掏出了一張卡片,對着門縫一陣搗鼓,也就幾秒鍾,門就開了。
在我推開門的時候,我分明就聽到了那大嫂壓低着聲音,對老左說道:“你不會是找了個賊回家吧!”
我也沒管她是什麽态度,就直接朝房間裏走去。在挪動腳步的時候,我也注意看着手腕上的羅盤表。羅盤上的指針不在劇烈搖晃,而是慢慢的旋轉。看來我已經進入了它的空間裏。而它也經常察覺到了我的存在。
我依舊朝裏走着,突然身後一個力道就抓住了我。我幾乎是本能的,手肘往後一打,但是我的這次出擊,卻被身後的人把力道卸了。接着陶靜的聲音同時響起:“怎麽了?這個房間不對勁嗎?”
“大姐,你能吓死我,你知道嗎?”我正全神貫注着尋找這房間裏可能會有異常的那個點,她就這麽抓住了我,我心裏驚了一下,能不吓一跳嗎?
陶靜白了我一眼,往前走去:“這裏也沒有什麽特别的呀?”
“對,你們警察抓壞人走在街上的時候,那些壞人的額頭上都寫着兩個字呢?壞人。”
我的話剛說完,陶靜的腳步就已經停在了我前面兩三步的距離,她的聲音,帶着一些顫抖說道:“娃娃?”
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就在這個房間的床頭那放着一個人偶娃娃。
這個房間,就跟很多的女孩子的房間呀,簡單幹淨。房間裏也就一個衣櫥一張床,一張書桌。一眼就能把整個房間都看完了。那個放在床頭的人偶娃娃,當然也就能讓陶靜在進的房間幾秒鍾之後,就被發現。
我不知道現在那小女生是怎樣定義娃娃和人偶的。反正在我的心裏,娃娃一看就是假的那種。不管是人還是動物,反正看上去是假的,那就是娃娃。
人偶是不一樣的,人偶就必須是人形的,雖然說個子也不可能有真人那麽大。但是他們對于娃娃來說那逼真的程度就要高出很多。娃娃可能是用布什麽來做的,但是人偶卻是用各種不同的材料努力把人形玩偶給逼真表現出來。
現在放在那床上的就是一個很逼真的人偶。如果是大半夜的話,無意中那麽掃一眼,估計也會被這個人偶給吓一跳吧。
陶靜退後了兩步,走到我身後去了:“你以前不是說過,這種東西不要放在睡覺的房間裏嗎?它這個直接就放在床上了。”
“你去看看那個人偶。”
“啊?亂動别人的東西不好吧。”
我壓低着聲音,讓我說的話,在幾步之外的老左夫妻聽不到:“你不想想,那個什麽絲絲死的時候,身旁有個娃娃,她還寫下了娃字。現在絲絲出現了,她就在那個女生身旁,而這個人偶娃娃就在這個女生的穿上。你覺得這個會沒有聯系嗎?”
“不會那麽恐怖吧。”陶靜搓搓手。應該是雞皮疙瘩起來了。
我朝着後面喊道:“大嫂,你女兒房間這個人偶娃娃是什麽時候買回來的?還是别人送的?”
那大嫂推開了還一直攔着她的老左,走了進來看着那人偶就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以前她沒關房門之前,我進來看是沒有的。估計是别人送她的吧,她也沒有零花錢買這個。”
我推推陶靜,讓陶靜去看看那個娃娃,陶靜縮縮脖子:“你去,不是你說要……”
拿去賣!她沒有把話說完,就是不想讓那大嫂誤會了。
我從腿包裏抽出了一雙無塵布手套,一邊給自己戴上,一邊走向那個人偶。
大嫂還在一旁說着:“你們不要動她的東西,你們有沒有禮貌啊?”
“陶靜,你把手機裏的資料給大嫂看看。”
陶靜趕緊翻了手機,在我走到那娃娃面前的時候,身後的大嫂已經發出了驚叫的聲音:“啊!它,它和這個死者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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