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用一隻手抓住它的虎口位置,用我的力道去阻止它掐斷我的脖子。今晚上吃的那幾塊紅燒肉還是有用的,要不現在我哪來的力道和它抗衡呢?
我看不到它,但是我能感覺到它的指尖比一般的手骨頭要尖,那尖尖的指尖,已經插進了我的皮膚裏,我都能感覺到我的血已經流出來了。
***!這是要殺我嗎?我剛才還想着,它就這麽跑來跑去的,最多就是一點抓傷,看來是我被它潔白可愛的外表給蒙騙了。啊呸,還潔白可愛個頭啊,它現在是要殺了我!
我一手扣着那手骨頭,另一隻手就想要從腿包裏抽出東西來,不管是什麽,隻要給我一個機會,我就能滅了它。
可是就在我準備要摸到腿包的時候,濤哥也沖了過來,他的腳下踩到了那廢墟裏的什麽東西,直接就摔了下來。摔就摔吧,還扯了我褲子!
我今天眼睛不好,中午還特意讓梁亮給我找了一條松緊帶的運動褲換上的。這種丢臉的事情本來是不想說的,但是這個時候,他偏偏扯了我褲子!爲了保住我屁股的神秘性,我隻能跟着他一起摔下來。
“計總管!”
他爬過來想要幫忙的,但是卻被同時沖過來的梁亮給推開了:“你除了害寶爺還會什麽?讓開!”
梁亮推開了他,就沖過去撿回了那把匕首。可是他握着匕首,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做。這個時候,要是再拿着匕首朝着我的脖子那砸過來的話,估計也不合适吧。
我隻知道他在我面前蹲了下來,心裏還想着别犯二啊。别把我脖子給砍了。
下一秒,他的選擇是,直接把那匕首塞到了我的另一隻手裏。好吧,求人不如求己,梁亮已經很不錯了,至少他沒有跑掉。
我猛的翻身,然後一用力,扯了手骨頭,就把那匕首插在了我的脖子和手骨頭之間的縫隙了。匕首的刃,一邊在手骨頭上,一邊在我的脖子上,我就是賭,賭這匕首的威力。
我赢了,那手骨頭被匕首強大的氣場鎮壓了,一下就松開了我的脖子,掉在了地上。在掉下地的一瞬間,它就像從那已經被破壞了的墨鬥線圈裏逃出去。不過我的動作比它快,我看到那白影子一跑,就在那片廢墟下躺下身去,手裏拿着的匕首就朝着白影子紮了過去。
我不是梁亮,别說隻是一個手骨頭,就是一個大活人的手,我都敢一刀子紮下去。
紮下去還不止,還一壓,那手骨頭就被匕首折斷了。它也跑不去了,隻能在地上嘎達嘎達的動彈着。
梁亮的反應比我還大,他是整個人就癱在了那廢墟上:“寶爺,跟你在一起,就沒有不刺激的時候。我回去跟我們宿舍的人講講,他們估計也不會相信的。”
我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手裏的匕首轉了一個花,走向了就在身旁不遠處,還坐在廢墟上的濤哥,踢踢他的腿,問道:“濤哥,現在能告訴我,是誰讓你來要我的命了嗎?”
濤哥有些驚慌地看着我:“我,我,沒有。那個手骨頭是在你們家基腳下挖出來的。”<a的青花瓷罐子,那早就關門了。我猜挖出那罐子的夥計,現在已經不再任家了吧。你已經讓他先離開了。你也擔心事情會敗露。”我的話之下,他沒有一點的反駁,就這麽篩糠一下聽着我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黑暗中黑白無雙跳了出來,兩隻貓一左一右站在我的肩膀上,眼睛發着熒光,緊緊等着我面前的濤哥。“還是不肯說?那好,那我隻能用點手段了。在這任家大院裏,我要剁了你一個手指頭很容易,再不說,就剁了兩個,不說,就三個,不說就四個。手指頭剁完了,腳趾頭繼續。如果你能堅持到二十個指頭都剁完了還不說,我就敬你是一條漢子,給你一條活路。要不然,這任家大宅就是我設計的,這裏面有多少死人,我自己都算不清楚了,多你一個少你一個也無所謂。”
“喵嗚!”黑無雙也發出了警告的聲音。
我蹲下身子,突然湊近了他:“你真以爲我的眼睛被暴盲了?我不這麽做,怎麽引得了你出手?或者是引得了你身後的那個人出手。這個距離我可以清楚的把你的睫毛一根根刮下來。”
“你,你,你怎麽會發現……”
“你的破綻?靠!我又不是玩推理的還能解釋給你聽?濤哥,你白長我那麽多歲了,人家叫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你連功課都沒有做好就好血人家演戲了。你這樣的演戲能力,要的丢在販毒圈子裏,不到兩天就被人發現,拖出去斃了。還能活到現在啊?在那罐子挖出來之後,你表現得很鎮定,馬上能用墨鬥線做出結界來。我還真以爲你厲害呢。可是接着你,你除了在這裏發呆就沒别的事情了。那墨鬥線看着都要被手骨頭沖出來,你也沒辦法。這顯然就是有人教你這麽做的,除了這麽一招之外,你什麽也不會。就你這麽一招,真遇到鬼,你也是等死的那種。濤哥,别爲了别人犧牲自己,他們可沒有把你的命放在心裏。”
我的話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完呢,就聽到書房那邊傳來了警報的聲音,我擡頭看去,門口的那四個值班保安也拿着警棍就往那邊跑去。
梁亮一臉的着急:“那邊出事了!”
他本來是想跟着保安一起過去的,我卻喊道:“回來,他們去就去,你在這裏。”說完,又轉向了濤哥:“濤哥,你看,他們動手了。你說他們會在乎你嗎?你現在就在任家大宅裏,要是我咬死了你偷東西的話,他們拿走什麽,我就保安說你偷了什麽。這裏很多東西都夠你做一輩子牢的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濤哥猶豫了好一會,我還真的沒有在乎那邊書房傳來的報警聲。不過也揮揮手,讓黑白無雙先過去。保安就算是看到裏面出事,他們也隻能守在門口不能進去的,先黑白無雙過去,也是真震懾一下,那裏面的賊。我倒不擔心黑無雙身上的那帛書,這世界上,能抓住貓咪的人還真少。
濤哥終于說話了:“我也不知道是誰設計這麽做的,跟我說的是我的老闆,就是跟我們一起吃飯的那個小衛。那天我看到有個老大哥給了他這個墨鬥,不一會,他又給了我,還說無論如何也要拿下任家的這個工程。”
“哦,那老大哥是不是七十左右的?”
“對。我真不知道。我也是幫老闆做事而已。寶爺,你放過我吧,我以爲這就是來吓唬吓唬你,他們就是想挫挫你的威風罷了。我怎麽知道,他們……”他看看書房那邊,沒在說下去。
我笑了起來,退後兩步,對着那地上“嘎達”動着的手骨頭,抽出了毛筆,毛筆一直都是畫朱砂的,筆尖也沾着朱砂,就直接對着那手骨頭畫了個符,把它封在了裏面,處于沉睡的狀态。然後我就捏着那潔白的手骨頭,把它吊了起來:“這個不錯,保存完好,顔色也好。洗洗幹淨,過幾天拿去藏館拍賣去。這種東西,就有人喜歡收集,就用它曾經會爬來爬去的當噱頭好了。要是那些大款想要它表演一下,我就去湊熱鬧,幫幫忙。以後就讓它給大款當寵物吧。”說完,我用我的那種布袋子包了起來,用紅線綁好。這個我是真的打算賣的,而且這種一般都能賣好價錢。“梁亮,幫忙拿着。”
梁亮也已經站了起來,就跟在我身後,對着我遞過去的那布袋子是一直不敢伸手接。我啧啧嘴說道:“今晚你也辛苦了,這個賣了之後,給你百分之一的提成。”
“才百分之一啊?”
“知足吧,這個估計能賣十萬以上呢,百分之一也有不少了。”
梁亮沖着錢,還是用兩個手指頭捏住了布袋子上面的部分,沒有真正抓到那手骨頭。
我收拾着地上的墨鬥線和銅錢:“這個我沒收了,作爲我個人受傷的醫療賠償。濤哥,你就安心在這裏帶幾天隊吧。這個院子建好了,我一分錢不少你的。”
濤哥沒有想到我還會把他留在這裏,我敢說他留在這裏不會再有什麽心思了。因爲那邊會把那份假的帛書偷走,他們要忙着組合帛書,好好翻譯呢。也沒空理我們了。
我收拾好墨鬥就朝着書房那邊走去,這一次沒有讓梁亮扶着,他是跟在我身後,一直在提問題。
“寶爺,你眼睛是不是一直就沒受傷啊?你怎麽能把我也騙了呢?我一來的時候,你完全可以告訴我,你的計劃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我一句話沒有回答他,他要是一過來的時候,我就跟他說了,就他那性格,事情肯定瞞不住的。我是被暴盲了,不過也就幾個小時而已。在梁亮過來的時候,我的眼睛已經能看清楚東西了。到了天黑,沒有陽光之後,眼睛都已經能恢複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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