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穩定下來,我對着他們兩說完這通話,又想到了原來砸我的那把匕首。要是當初黑美人沒有借走黑白無雙,内鬼也不可能進到大宅裏來拿走那匕首。
我掏出了手機,眯縫着眼睛撥号,号碼一撥完,就閉上眼睛等着那邊接聽。
“喂,小子,你還記得我電話啊?”
會這麽跟我說話的,也隻有我那個八竿子打不到邊的親戚黑美人了。“黑美人,上次你來找我借黑白無雙是怎麽回事?”
“借你的一會,你就這麽計較問了好幾次了。以前你跟太奶奶借黑白無常,怎麽就沒這麽多解釋啊?”
她的太奶奶,就是我的太婆,靈寵家族正宗的最後一個傳人。到了我們這裏,黑美人和我估計都不敢說自己是傳人了。我們沒繼承那些牛逼的方法,就會點皮毛。聽說太婆年輕的時候,一個人,一根黑線,就能讓那種千年妖精甘願成爲她的靈寵,讓她養着。我們沒這個本事,最多就是養養小貓玩還行。
“我這邊有點事,估計有人心存不良呢。”
“誰啊?這麽嚣張?跟你還心存不良?你不是那個最嚣張的任家大總管嗎?”
“得得得,你少來了,你個富家太太,你可不要忘記了,當初要不是我幫着你老公說話,你以爲你們能那麽平靜地過日子啊。來來,給爺詳細說說。”
黑美人那邊停頓了一下,似乎換了個地方,才說道:“我老公的一家會館,晚上總是鬧鬼。感覺不是這裏的阿飄。這會館這麽多年了,也沒出過事,應該是外面路過的。本來我也想着,路過的,過幾天走了就好了。可是它一直不走。聽值班的人說,它總是在茶水間裏拍門,有好幾個人一開始不知道,都去給它開過門,可是他還是拍。吓得會所晚上都沒人敢值班了。我才想着,你的黑白無雙在任家那鬼宅裏見過世面,加上我這邊的靈寵,湊個數來個百貓夜行,那阿飄也就自然走了。”
“沒一百隻吧,好像十隻不到。”
“那是一個代指。就這樣。你要是沒事,我就先挂電話了。我這照顧着孩子呢。”
“行行行,孩子最大。女人生了孩子都這樣。拜了。”
挂了電話,我靠在床上越想越不對勁。路過的阿飄?路過的怎麽會拍門?還那麽強悍的?一般路過的都是比較有禮貌的那種,讓它知道這裏的有主人的地方,它是不會去傷害别人的。就好像一些很久沒人住的房子,在買了房子,打算住進去之前,就要先在門口放點東西,告訴裏面的阿飄,這裏的主人來了。有這麽個招呼,他們都會離開的。
在茶水間裏拍門?又不是死在茶水間裏出不來的?那地方沒出過事,怎麽會有這種事情呢?事情有異必有妖!
我摸摸床頭的腿包,從腿包裏抽出了筆記本和筆,可是剛想寫字,才發覺,我眼睛還閉着呢,看什麽啊?寫什麽啊?想睜開眼睛寫字吧,算了,現在看東西都是模模糊糊的,睜開眼睛,那麽大個人我還看得到,那麽小個字估計是看不到了的。
我放下了紙筆,活動活動右手的手指頭,并攏三指,成九宮格,拇指頭點在了那一個個指節上。這招,不用紙不用筆,幾個點點就起局的牛逼招式,也是以前聽師父說一些盲人師兄就是這麽起局的,我也想着牛逼一下,才在大學課程比較少的時候,練了一段時間。
不過後來因爲開始忙着任家的事情,就沒有再練習了。這個基本上就是把奇門遁甲裏飛了十一圈的那些符号,在腦海中形成畫面,記憶下來。其實也不需要記那麽多的宮位,隻要一開始,在飛第二圈天盤的時候,就找出幾個重點宮位,去記憶就好。真記不住,就把重點的重點放在一個宮位,用單宮直斷的方式去斷事。
我不是太聰明的那種,腦子有點不夠用,最後點點點點點點,點出了十一圈,八個格子,就是八十八個符号對應的位置。卻隻記住了一個時幹宮位。太陰,策劃,見不得光的,芮+死,跟死人有關系的,寄宮出現,這件事看來有蹊跷,這個寄宮還正好是月幹,有第三者參合了這件事。……
單宮直斷,我也不是很牛逼,就這麽湊合着得出了結果。黑美人老公會所的那件事是人爲的,有人故意把一個鬼放到了那裏,并作出結界封閉起來。讓它出不來,隻能一直在那拍門,一直鬧。
黑美人帶着那麽多靈寵過去,那些靈寵的氣息肯定能沖破結界。本來貓咪就是陰陽通行的動物,那些結界對于它們來說是小意思。黑美人就是沒有這麽大的陣場,知道我的黑白無雙去,都能給她搞定了。
那看的來,對方是一個了解我的事情,還是行内的高手,而且就在我身邊。
恩,我很危險,我需要我的眼睛。可是我的眼睛估計沒個一天兩天的好不了的。我又掏出了手機,眯縫着眼睛撥下号碼。我總不能讓人家任大爺來給我當貼身侍衛吧,就他那樣的,我怕跟他在一起時間長了我被冷死。所以我要另找一個信任的人。
偏偏陶靜不在,要是她在就是最好的了。一來她跟我經曆過不少這樣的事情,膽子大,幹做事。二來她是絕對不會被壞人收買來害我的。三來跟她在一起,無聊的時候,還是滾滾滾床單什麽的。
就這三個條件,估計這世界上沒有第二個人能符合了。我隻好降低要求,先把第三個去掉。當然要是找個人來,能符合第三點也是不錯的。
我以前的那些兄弟就算了,個個都是有家庭的了。最後我把這個電話打給了梁亮。這丫的,軍訓也不知道結束了沒有。
他那個沒有一點考古知識的人進來了,也正好,不會在這裏大驚小怪的,也不會有那麽的野心。就算是把他丢到書房裏關一天,他還會覺得在書房裏悶得慌呢。
“喂,寶爺。”手機裏傳來了梁亮帶着嘶啞的聲音,聲音很大,估計是軍訓的時候喊習慣了。
我把手機拿得稍遠了一些,說道:“軍訓還沒結束呢?”
“今天最後一天,我們剛走方陣下來呢。”
“那好,應該有兩天假吧。”
“有,明天,後天,大後天開始就安排文化課了。”
“那好,你現在馬上一個人出了學校,然後上一輛的士,跟人家說,你要到城東區任家大宅。”
“就這麽說人家知道去哪嗎?沒有什麽街,什麽巷?”
“你馬上過來吧。不用請假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我,那算是要算曠課了……”
“就曠課半天,你有沒有點膽子啊。我快要死在這裏了。你來還是不來?”不給他一點刺激,他永遠是那個樣子。
“來來,我馬上就去。寶爺等我,千萬别死!”
他那邊慌張挂了電話。估計我給他的感覺,就是永遠在做着危險的事情,随時有可能死去。我這麽說,他是一點都沒有懷疑過。我開始有點後悔了,我找他行不行啊?不會到最後他被暗中人給诓了反過來整我吧。
房間裏很安靜,黑白無雙也沒有發出警告的聲音,我暫時是平安的。而書房裏的那帛書,有一部分是我翻譯好的,童子沒有回到他主人的身旁,他們那邊應該也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卻也不敢直接對任家動手。
等着吧,看看他們接下來玩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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