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等我醒來的時候,那是被鞭炮聲炸醒的。窗台上的黑白無雙,在聽到這個聲音後,也趕緊往那個方向跑去。
我頂着一個雞窩的頭發坐了起來,我知道,那是他們的工程開始開工了,工人已經正式進入了場地。
我也不急着去那邊看工程,反正他們今天能做的,也就是把那些,柱子,大梁什麽的清理出來罷了。到傍晚的時候我去清點一下數量,再看看有什麽要添的就行。
經曆過當初建造大宅子的痛苦,相比之下,現在建個小院子,已經輕松很多了。
我是磨蹭了一個多小時之後才起床的,那才剛從床上站起來呢,拖鞋都還沒有穿好,黑無雙就從窗外跳了進來,咬着我的褲腳往外拖。
“什麽事那麽急呀?你就不能給我尿個尿呀!”我低頭看着依舊使勁扯着我褲腳的黑無雙,它聽到我的話也沒有一點要放松的意思。我明白了,這是我交給他們的任務,書房那邊出事兒了。
我心裏一驚,這才是他們正式開工的第一天,他們這也太心急了吧,第一天就搞出事情來。
我就這樣子也不想出去丢人,就直接拿着手機打電話到保安室。“喂,誰值班呢?看下監控視頻,靠近書房的地方,誰出入過?”
“寶爺,那邊攝像頭不知道爲什麽突然壞了?我們這些兄弟在那邊修理着呢。”
怎麽早不壞晚不壞,偏偏這個時候壞。我也顧不上那頭的鳥窩頭發,就往書房那邊沖去。
這一路橫沖直撞的,還差點把正準備到我這裏來收髒衣服去洗的阿姨給撞倒了。
那阿姨可不管我這大總管的身份,朝着我奔跑的背影就在那大聲的喊:“這個小祖宗啊你就不能慢點嗎?你要真的把我這把老骨頭撞地上啊,我就死在你門口了!”
從我住的院子要跑到書房去,其實也不算遠,相當于一個籃球場他直線距離。我出我的院子,繞過圍牆,就看他那邊的保安,在牆頭上修理監視器。
看到我跑了過來,圍牆上的保安在那喊着:“打也沒事啊,沒事啊,我一發現這個監視器不亮,就跑過來修了。我一直在這看着呢,沒人進去。”
“從它不亮,當你跑到這裏,誰知道這幾分鍾裏有沒人進去了?”
聽我那麽說着,他語氣也有些弱了下來:“不會吧?就幾分鍾。那寶爺,你可得小心點,要是真有小偷,估計還在裏面沒出來呢!”
我抓着這一頭亂蓬蓬的頭發,出門的時候趕,連腿包都沒拿,我直接就沖他丢在地上的工具包裏,拿了一把錘子。
看着我拿着那錘子往裏走,牆頭上的保安就急了:“寶爺,你那東西用力砸真能把人砸死。換一個換一個。”
說着,他從牆頭上給我丢下了他的警棍。
我拿着警棍在手裏揮了揮,試試他的力道,覺得合适點點頭,這才朝裏走去。
書房的門依舊鎖着,不過我還是謹慎的把門打開,側着身子走進了書房。進了書房就站在門口,仔細聽着四周的聲音。這裏沒有一點聲音,就連呼吸聲都沒有。
難道真的是我太過謹慎嗎?我還是不放心的,移動的腳步,再整個書房裏裏外外走了一遍,也沒有發現任何人。就連書房裏的那些抽屜櫃子都被我打開過,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我長長出了口氣,看來真的是我自己謹慎過度了。他們今天才剛剛進工地,不可能在這第一天就動手。
就在我要轉身離開書房的時候,目光無意間往窗棱上看了一下,可是就是一眼我的腳步就僵住了。
在那窗子的縫隙裏,似乎夾着一張紙,還能看到紙的一個尖角露出來。書房裏的每一張紙,都有可能是珍貴的東西。我絕對不會讓書房裏出現用紙來夾窗子的情況。這張紙肯定是不是書房裏本來的東西。
我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它,把它從那縫隙裏扯了出來。
那是一張長條形的紙,就跟平時我們畫符用的黃符紙一樣。隻是它上面并不是畫符用的,那是畫了一個童子像。
我禁不住低聲說道:“牛逼啊!怎麽還會有人用這招呢?”
我用紙人幫忙做事,那一般是叫做紙人小鬼。可人家用的這招就叫童子。主要就是用來偷看偷聽某個地方的。這個是比較正統的道法才會用到。換句話說,人家這招叫國學,我的那小紙人就叫封建迷信。
就在我正潛心看着那上面的童子,但算研究一下,這童子是哪來的?最好能按照這童子模樣找到他的主人。
就在我專注着這童子身上的時候,那黃符突然就着火了,強烈的火光就在我眼前撲了出來。手指頭上突然被燙了起來,我甩手丢開那着火的黃符,可是眼睛已經被火光刺激的睜不開了。
手指頭痛加上眼睛的疼,讓我禁不住後退了。我這一後退就沒留神絆倒了,書房的門檻上,整個人就朝後摔了過去。
這書房是有台階上來的,出了門檻兩步就是台階,我翻出去的時候,正好翻下了台階整個人就滾下去了。
這一連接到突發事件,讓我驚呼着。那在牆頭上工作的保安,應該是看着我滾下來的,在哪大聲喊着:“寶爺,寶爺,你沒事兒吧!哎哎,那邊有沒有人啊?快過來幫忙!”
我想要睜開眼睛,可是眼睛卻被剛才那強烈的光給幫忙了。現在隻能一個勁的流着眼淚,稍微睜開一點點,眼淚就像下雨的瀑布一樣刷了下來。
我隻能蜷縮在地上,等着這他們過來。我看不清楚,把我扶起來的人是誰?好像有好幾個人吧。他們問我怎麽回事,我也沒跟他們說,就指着書房的方向,吩咐他們趕緊先去關門,這裏給人守着,别讓任何人進去。
就這麽20分鍾之後,我被送回了我住的院子。家裏的醫生也來了,給我開了藥,冷敷了眼睛。我現在就真的成了個殘廢人士。隻能靠坐在我的床上,眼睛貼這個冰袋。
梁醫生問道:“寶爺,你這眼睛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就是被爆盲了嗎?沒事,過會就好。”
“我是說爲什麽會爆盲?”
“算了算了,你去忙吧,我這沒事!”
梁醫生似乎還有什麽要問的,但是看着我這麽趕人,也就隻能先離開。
我一個人躺在床上,也看不到任何東西,幹脆就在心裏想着剛才的那個童子。那童子爲什麽會突然就着火了呢?
根據我對這個東西了解,他要回複給它的主人,就必須自己飄回到主人的身邊。那種電視裏的,一個童子飛進人家家裏,它主人那邊,就跟看到了帶着攝像頭的無人機拍攝的畫面一樣,那個其實是假的,現實中是沒有那麽牛逼的事情。要是真那麽牛逼的話,淘寶上的帶攝像頭的無人機也不會買那麽貴了。
在眼睛看不見的情況下時間就顯得特别的漫長。我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眼睛上的冰敷也拆了下來,可是用眼睛看東西還是很模糊,不過還好不要再流眼淚。
我這才剛摘下冰敷眼睛的眼罩,就看到了任千滄走進來了。應該是保安通知了他了吧。他進來的那模樣,一張臉就跟一塊冰塊一樣。我看得也不清楚,反正就是一種感覺。我啧啧嘴說道:“你這張臉怎麽這麽冷啊?我看也隻有商商大媽才會喜歡你這種冰塊。”
“怎麽回事?”他連廢話都不跟我說了,就直接問道。
我閉上了眼睛,就靠在床上,讓眼睛好好休息一下,把書房裏的事情告訴了他。最後還說道:“可惜了,不知道那高手是誰?隻知道他就在這大宅子裏。就在我們身旁啊。哎,任大爺,你去找個這方面的大師問問看,那種童子的,有效接收信号的距離是多遠。如果确定是在這個大宅子裏的,那就好辦,就用剛才在大宅子的人,一個個去查,總能找出點破綻來的。”
“有效接收信号的距離?”任千滄重複着我的話,我半睜看一隻眼睛看着他:“對啊?有問題?”
“你真把人家那當成無人機了?虧你還是王雷軍的徒弟呢!”
“那就跟無人機是一個原理的,别把這些事情都想得那麽神秘。去吧,最好今天明天就有答案,拖久回來誰知道那工地上的動人換不換的?”
任大爺卻還是站在我的床頭,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寶,留你一個人在這裏太危險了。而且現在你眼睛又受傷了……”
“知道這些就給我放幾天假吧。就幾天。耽誤不了你的事情的。他們現在要的是翻譯帛書,又不是要我們兩的命。怕什麽?”
“我是說,我走了,要是人進來,直接剁了你呢?”
“你以爲我是你啊?這麽倒黴悲催的!黑白無雙不是守着嗎?”我指指天花闆。這屋子被我改造過,天花闆上留有暗道專門給黑白無雙走的。任千滄身體裏還有靈寵貓,估計也能感覺得到黑白無雙的存在。他這才離開了我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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