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恩趕緊縮縮脖子,馬上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我,我今晚很忙的。你看昨晚的流水賬剛送過來,我今晚還要加班呢。。。”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啧啧嘴道:“算了吧,我還不了解你嗎?上次我說我認識另一個很像你的男生,梁亮記得嗎?”
“恩,你的新兄弟。”
“如果是他的話,他肯定就跟我去湊熱鬧了。”
“那是因爲他還小,初生牛犢不怕虎啊。我可不要去玩了,我現在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寶爺,今天跟你說一聲,我下個月結婚,婚房都已經裝修好了,你看你什麽時候有空幫我去看看風水啊?吃飯,吃飯,我請吃飯。”
我聽着也跟着高興了起來,沒有想到,我們這些兄弟裏,反倒是梁恩先結婚了。“行啊,我忙完這幾天就跟你去看看,給你布個局,讓你一年後準能當上爸,怎麽樣?”
“好,一言爲定,我還就巴着有個孩子能牽住老婆呢。寶爺,走,吃飯去,我請客,我們外面吃去。”
“算了,在這裏混一頓吧,一會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辦呢。”
那頓飯,我吃得很不爽。絕色裏的很多小弟都已經聽說了榮子的事情,又來問我情況。我說得都不願意說了,幹脆草草吃幾口,就出來了。時間還早,我也沒地方去,就坐在那橋欄杆上,含着一顆棒棒糖等着天黑。雖然說白天找東西比較容易找,但是那種東西還是晚上更好找點,白天就算找到了,也要等到晚上才能行動的。
坐在橋欄杆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水,想着梁恩現在都要結婚了,我們這些當初的高中生,年少輕狂一起打架的歲月畢竟已經遠去了。再過幾年,一個個都有孩子了,大家開始爲家庭奔波忙着,我卻還是孑然一人。心裏挺惆怅的,但是又有什麽辦法呢?這輩子認準了那個人,她卻不出現。
有時候看着河水發呆真的很适合打發時間,難怪那麽多人都喜歡在河邊靜坐着。天漸漸黑了下來,我從橋欄杆上翻身過來了,伸個懶腰,對自己輕聲說道:“走了,幹活去了。任大爺,我要加班費!”
從橋左邊的台階上下到河邊,擡頭看看那橋墩,橋是那種一個跨度的橋,不算很大,橋洞上左右各有着一個小橋洞,漲水的時候,洩洪用的。
我擡手看看羅盤表,河邊的陰氣通常都很重,要想用磁場來判斷方向的話,似乎有點難度,我想了想,還是走向了那邊河邊,就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然後開始說話。
“那天晚上,我也在現場,就在那個小鎮的那個街口。我看到了你們。你們拿着兇器,追着三個男人。你們知道那三個男人身上有着你們想要的東西。隻要殺了他們,你們拿到東西就能換很多錢了。你下手了,追着他們從那邊跑了過來,你第一下打在了那個男人的肩膀上,讓他腳步踉跄了,我就對着他的腿打去。他的身體倒了下來。這時,他掏出了手機,想要撥打電話的,可是你卻第三次打在了他的後背,讓他完全趴在了地上,同時手中的手機也飛了出去,落在了一盞路燈的燈柱前。他的身上,有個蓮花底座的玉杯子。你知道,隻要拿到那個杯子,你就能有很多錢了。老婆會踏踏實實跟着你。而你的病也能得到治療。那個時候,你應該已經知道你生病了,癌症,家裏卻沒錢,你隻能答應幹了這一票拿到錢好去治病。要是不幹這一票,你橫豎是個死。那人死了,眼睛都還睜開着,你卻沒有拿到那杯子。”
說道這裏,我看看四周,沒有一點異常啊。看看手腕上的手表,也沒有一點異常啊。難道這招不行?那件事,讓他死後都執着着想要拿到那杯子,我想我的這段話,隻要他聽到了,肯定會出來談談的吧。
我又說了一遍,還是這些内容,還是這麽說着就是想要等到他自己出現。
可是我沒有等到那個男阿飄,卻等到了一個男人。
這裏的橋下是沒有燈的,隻有着橋上的路燈映下來的光線,四周看上去隻能勉強看出是一個人形罷了。
那人從我身後一點點靠近了我,我能感覺到他。完全就是依靠感覺的。我知道那不是鬼,那就是一個大活人。在黑暗的環境下,要是想要靠近一個人,通常我們會先叫他一聲,确定位置,更好能靠近别人。
可是他沒有叫我,隻是這麽輕輕的靠近我。我以前跟着師父的時候,也訓練過在黑暗中判斷靠進的人。不是用眼睛去看,而是用氣息,就跟感覺鬼的存在是一樣的。一點輕微的變化就要能确定一些重要的事情來,依靠直覺去保護自己。
那人似乎有點猶豫,腳步很慢,而且呼吸重。我說的那些事,都已經因爲注意他,而說得亂七八糟的了。他卻還是一點點靠近我。看來他已經緊張到,根本就沒有在聽我說的是什麽。
在他突然從我身後沖過來的時候,我一個側身就避開了他的攻擊,他這麽一下,差點就就掉進了水裏了。
我也不是善類,看着他穩住了身體,還沒有轉過身的時候,我就一腳踹了下去,水裏傳來了噗通的聲音。
這裏的水挺深的,我拿過一邊的竹竿就想着,他要是求救的話,就拉一把他。但是他沒有,而是自己朝着岸邊遊了回來。我就站在岸上說道:“喲,就這麽點本事,還想着弄死我?看來你不是道上的,也不是玩古件的,你是建築工地的工人吧。”
他還是一句話不說,緊張了不是。這種時候,就應該大喊救命,就說是我推他下去的,然後訛點賠償的錢。他竟然沒有!恩,看來是新手。
“喂,我說,你是幫人家做事的吧。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你今天要是真的把我弄死了,你就是殺人罪名了。這個罪名可不小。人家承諾給你什麽,讓你這麽賣命的?”
那人還是沒有說話,在他靠近岸邊的時候,我還是伸過了竹竿,但是他也沒有抓,估計是害怕我整他吧。
他爬上來了,就在岸邊大口喘着氣,我蹲在他身邊就笑了起來:“兄弟,多大了?他們給你多少錢?我乘兩倍給你。”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我就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連訛錢都不敢,現在也不敢說是我踢下去的,暗中人把這個人送到我這裏來,是純粹給我當笑料的吧。就這樣的,還想着能弄死我?
他自己離開了,我就隻能對着他笑,除了看出我在這裏是被暗中人的人盯住了,就沒看出什麽門道來。說不定這個來盯梢的人,看着我一個人這麽惆怅的坐在河邊自言自語,就想着弄死我回去請功呢,沒想到反被我踹下去了,也不敢承認。
這暗中人,肯定不是道上的人,要不不會查不到我的底細。總感覺暗中人就是莎樂爺爺說的那個同伴吧,整天在荒郊野外淘沙子的哪管城市裏的變化。甄老八啊,找個機會,再去找他一下,說不定能告訴我,他那個同伴是誰?名字叫什麽?外号叫什麽?他當初把事情告訴我,一來是我自己查得差不多了。二來是他想讓我們離開,想着這件事跟他沒關系,他繼續他的小日子就好。如果他把同伴透露給我們了,就算我們不動他,他那同伴也不會放過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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