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我的腰,被靠着那舊櫃子緩緩站了起來。邊說道:“大哥,你放過榮子,有什麽要求,我可以幫你做到。”
那個腳印那邊還是沒有一點動靜,我悄悄抽出了毛筆,以防他要跟我硬碰硬對上。
地上的香灰漸漸有了變化,不是腳印在移動,而是就像有人用小棍子在上面畫畫一樣。那歪歪扭扭的線條,一點點的展開。這就是有的談了,有的談我就不怕什麽的。但是大哥,你既然能畫畫,幹嘛不直接寫字呢?你寫字我還能看得懂,畫着個畫,嗯,隻能證明你肯定不是美術專業的,肯定沒有畫畫的天賦。我就看到歪歪扭扭的一個杯子。當然我的這些吐槽是不能說出來的,隻能在心裏吐吐罷了。
終于那杯子畫完了,我說道:“大哥,你是想喝酒吧?”沒有那個死人會特别提出要求要喝水的,那麽這個杯子應該是喝酒的意思。
我的話剛問完,地上的香灰畫出來的杯子就被擦掉了,接着那腳步開始移動,走向了一旁的床邊。
他想幹什麽?寫字不就得了,還去到榮子身邊幹嘛?
不知道爲什麽很多人一害怕就鑽到被子裏去。但是你們都想不到的是,在你們從被子縫隙裏露出眼睛,看看外面情景的時候,阿飄說不定也就站在那縫隙前,用血紅的眼睛看着你露出來的眼睛呢。
幾秒鍾之後,榮子在杯子裏動了幾下,接着就說話了。那不是榮子本來的聲音,那個聲音說道:“玉杯子,那個杯子是我的。我殺了他,那個杯子應該是我的。”
我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都震了一下。他竟然就是那個在小鎮上對任家人下手的那些人裏的一個!巧合?暗中人安排的?這是我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的第一個念頭。
我用幾秒鍾恢複了一下之後就說道:“那個杯子已經失蹤了。”說完這句之後,我又怕他有着執念,趕緊補充道:“我是任家的大總管,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那個杯子其實不值錢。”對于一個建築工人來說,他們根本就不會去計較那些東西的曆史價值,他們隻是看那東西能給他們換來多少錢罷了。我這麽說是投其所好了。
幾秒鍾的安靜,我的手裏把毛筆捏緊,要是他有什麽傷害人的舉動,我可以第一時間,就用毛筆去封了他。他這種程度的阿飄,還沒有真正的害過人,沒有血債的話,是不會厲害到哪裏去的。
突然窗外吹來了一陣風,讓地上的香灰都吹亂了。就連那些腳印也被吹得消失了。他走了?
就在我心裏冒出這個疑問的時候,床上的榮子往旁邊一歪,帶着被子倒下去了。我趕緊沖了過去,掀開了被子,看着他緊閉着的眼睛,一臉的死灰樣,那感覺就好像那張臉不是人臉,而是一張死人的臉一樣。我試探了一下鼻息,還好,還有氣。趕緊就朝着外面喊道:“打電話叫救護車過來,人昏倒了。”
外面的那小弟趕緊推門沖了進來。“人沒事了,你們叫救護車去醫院急救一下,人醒過來就不會有事。”
那小弟趕緊打電話,他們家裏人也都亂了起來。那個一直在樓下哭着的女人也沖了過來,從我手裏奪走了榮子,抱着繼續哭。
我看着也沒我什麽事了,直接走出了他們家,走出了金魚巷,找到我的車子。我坐上車子,卻沒有急着開車離開,而是在車子上翻找着我原來一直放在這裏的那包煙。我很少抽煙,更很少在車子上抽煙。因爲車子上抽煙的話,那味道很難散去。對于我來說,那是很痛苦的事情。
但是現在我确實需要一點煙草來,讓自己冷靜下來。“去哪了?”我自言自語着,這車子,在我收破爛的時候,都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開了,之前任大爺做主,讓阿忠開了幾天。阿忠知道我的脾氣,應該不會動我車子上的煙。
找到了,換了地方。點上了一支煙,我看着金魚巷口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吐出了煙氣。首先,這個男人。不是男鬼,曾經跟着他的兄弟們,一起去到小鎮上去工作,做的是建築工。然後他們不知道得到了誰的安排,去劫貨,對方應該告訴他們,那些人的身上有着值錢的古件。他們去動手了。但是不知道什麽原因,他沒有帶走那玉杯子。那杯子被莎樂的四叔給撿走了。後來,這個男人回來之後,癌症死亡,成了男鬼。但是在治療期間,他家欠下了很多的錢,他死了之後,老婆被人逼債。他應該也看到了那些逼債的場景,才想着讓老婆跟着他走算了。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遇上了我。
世界那麽大?不!我從來不會相信那些小說電影裏才有的巧合。他老婆就算要去跳河,怎麽偏偏就去了絕色旁邊的河呢?還偏偏是我在的時候,我還偏偏去查了他們在小鎮上做的那件事。
不會那麽巧合的,應該暗中人安排的。之前知道那女人身份的時候,我就懷疑過這一點了。不過暗中人不會知道的是,派去查那女人的榮子會碰到那血衣,會通過這條線,讓那男鬼跟我搭上線。
我笑了起來,這算是上天在幫我嗎?沿着這條線查下去就好。我就不信他們那邊也人會控制阿飄。
在我想通這些的時候,車子旁也停下了一輛120的車子。應該就是他們家打電話叫來的人。車子是開不進金魚巷的,隻能停在這裏,等着他們家裏人把人送出來。
沒一會,就看到那小弟背着榮子出來了。榮子應該是已經醒來了眼睛睜開着。我下了車子,在醫生把他放上醫院的推床上的時候,不顧醫生的阻攔拉住了那推床,壓低着聲音在他耳邊問道:“那件血衣呢?你碰了,然後放哪裏了?”
那種東西他總不會拿回家吧。榮子回答我說道:“橋,橋墩。”
還沒說清楚呢,醫生已經沒好氣地喊着:“走開走開走開!”我被推了出來,看着榮子被他們推上120的車子,在一群街坊的矚目下離開了。周圍的人還在議論着,都是說榮子是見鬼了,才這樣的。
橋?橋墩?什麽橋墩啊?我心裏的第一個直覺,就是絕色旁邊的那個橋,不知道爲什麽,想到的就是那個橋。看着時間也不早了,現在去絕色那邊不知道有沒有東西吃。磨一下也就到五點,可以跟着他們吃晚飯了。
開車去到絕色,我人還在車子上呢,就接到了任大爺給我發過來的文件,那是幾張圖片,是那小鎮上那個工程的招标中标文件。其中登記着的中标的單位就是明南市的鼎泰房地産,法人姓程,已經五十九歲了。
明南市的房地産老大,我認識,當初因爲處理一些事情,跟他們家有過點聯系,但是這個姓程的老闆,我還真沒聽說過。不在一個圈子裏混,不認識也是正常的。不過看着這幾份文件,我也沒覺得有什麽異常,就知道可以去找找那個姓程的看看,他是不是也知道那帛書的事情。
給任大爺回複了一個大拇指,人家可是大老闆啊。以前沒怎麽發覺任大爺的辦事能力這麽強,現在算的見識到了。畢竟的任家培養了那麽多年的老人精。
任大爺回複了我一句:“還沒長大呢?動作快點,已經有人報上來說有下面的團隊拒絕跟我們出貨了。人家就是冒着風險跑到北京琉璃廠都不給我們熱乎的貨。”
“明白!”我回複着。這對話裏的玄機,就不好解釋了。說得太清楚沒意思不是,哈哈。其實我一直都是一個壞人,以前是個毒販子,陶靜老爸是緝毒的。現在,我做着大總管,說是隻負責家裏的那鬼宅倉庫,其實他們外面的事情我還是了解一點的。文物販子嘛,要是以後陶靜去當了文物稽查的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算了,沒這麽巧合的事情,要真是那樣的話,我就撞牆得了。
下了車子,往絕色裏面走去,那坐在門口的是個摳腳大叔,看到我來,那剛摳過腳的手就朝着我伸了出來。我趕緊揮手,讓他離我遠點,直接走向了裏面的财務室。
梁恩在這裏是行政班的,晚上六點準時下班,這個時候去找他正合适。
我走進财務室的時候,他就一個人在裏面,一看到我進來,臉上的笑還沒展開的時候,就僵住了,然後馬上起身去關了财務室的門,在拉着我問道:“寶爺,你這段時間,整天跑我們這裏,還讓小弟幫你調查事情,是不是你那出了什麽大事了,你有行動?”
我還沒有說話呢,他就說道:“有行動一定要叫上我,我跟你去打架。我現在打架可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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