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打算回來,怕了。就是在那邊調查一點事情,借你的力罷了。我先回去了,你慢慢玩吧!”阿雄送我上了車,看着我的車子開出了車流,他才回去的。
也許有人并不明白,阿雄爲什麽要給我面子?沒有我,就沒有當初的他。這面子他還是要給我的。
第二天,就是梁亮開學的日子。他們是提前一個月進行軍訓,所以來的也比别的學校要早。按照之前說好的,我開着車子去汽車站,接到了他,把他送到了學校。梁亮雖然說是農村出來的,但是,還是有那麽一點小心思,他并沒有對我的改變做出太大的反應,這是很平和的對我說,我變了很多。
回到明南市,我自然也不會再穿着初中時候的那些舊衣服,身上穿的都是符合任家大宅大總管身份的衣服。畢竟我已經不是當初打架的那年紀了。有的同學都已經結婚了,把紅色罰款單送到我這裏。甚至有一個同學已經請孩子的滿月酒。我卻還是一條單身狗。真郁悶。
把梁亮送到了學校,他好歹也算是我的師弟,就好心的幫他報名,帶他到了宿舍。宿舍裏的人都挺随和的,别人問起我是誰的時候,梁亮說:“這是我哥。”這聲哥叫得,真便宜他了。
就在我要離開的時候,他還要扯着我的衣角說道:“寶爺,那塊布是不是真的很值錢呢?要不然你怎麽會爲我做那麽多!”
我對他笑了笑:“好好學習吧,等以後你就知道,你偷出來的那塊布值多少錢了?”
“怎麽用偷呢?我就是,就是,從那小棺材裏拿出來罷了。”
從明南大學裏出來,也已經接近了傍晚。這個點,絕色裏的那些小弟,已經開始到崗了,當然他們并沒有直接開始工作,而是先吃飯。我幹脆開車也去了絕色,就跟着那些小弟們一塊吃飯。
下午5點多就是絕色的工作人員吃飯的時間,那些剛趕過來的小妹,都還沒有換衣服,也沒有化妝。梁恩也還在捧着一本本子上下跑着讓人幫忙簽字,他就是個做賬吧!這幾年阿雄已經把絕色面上的帳都交給他做了。當然大家都知道,梁恩是我的人。
絕色一樓,在财務室的旁邊,有着一個員工休息室,大家就是在那裏吃着飯。管他是什麽身份,有時候就連阿雄都會來這裏吃飯。
我進去的時候,馬上就有小弟給我讓出了椅子,梁恩也狗腿的給我去領了一份飯。還拖着他的椅子坐到我身旁來,谄媚的笑道:“寶爺,你怎麽又來了,這幾天跑得那麽勤快啊?”
“能不勤快嗎?我現在是生死一線,不定什麽時候就被人砍死了。可是煩心的是,我連暗中人都還不知道是誰。惹我急了,我就找個山上清修去,蹲着不下來了。”
之前處理任家的事情,那基本上就是在那大宅子裏,出不了那個大門,也就沒讓他們幫什麽忙。這一次不一樣了,這都已經知道是有人整我,甚至是想要對我下手了,借點他們的力量也是應該的。
我吃着飯,打量着四周的那些小弟,問道:“昨晚我交代一個小弟幫我辦事的,怎麽現在沒看到人呢?”
聽我這麽一問,那邊低頭一直吃飯的一個小弟就回答道:“寶爺,榮仔昨天晚上就跟着那個女人去了,到現在還沒見回來呢。他今晚上還有班,一會你去跟經理說一聲吧。”
我點點頭,心裏也緊張了起來。他們這些小弟,說簡單的就是絕色請的打手,要是沒人鬧事他們就在那站一個晚上就好。要是有人鬧事,就出面,還不能說是絕色的保安。
昨晚我也隻是叫他去跟蹤一個女人而已,怎麽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呢?照例說,他去跟的時候,都已經是晚上了,跟着那女人回了家,不就完事了。白天再去打聽一下,這個時候,怎麽着也應該回來了啊。
我過來就是爲了要拿小弟給我反饋的,既然他都不在,我也隻能先回大宅去了。不過心裏卻一直惦記着這件事呢。
我得到這個小弟的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是一個陌生的号碼給我打的電話。我還在大宅裏看着那些珍藏的帛書呢,帶着無塵布手套,手裏拿着考古用放大鏡,桌面上是一份已經壓平,整理好的帛書。一旁還散落着不少資料裏查來的拓印的古文,都是有字體對照的。不過這幾天正好有事,就算是陌生的号碼打進來,我也還是接聽了電話
“喂。”我說着,手裏也放下了放大鏡,扯下了手套。
“寶爺,我是絕色這邊的人,前天你讓我弟去幫你查那個女人的事情。他回來了。”
“哦,那好,我一會去絕色。”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放下了手套,準備走出這間書房呢。這裏的東西并不需要整理,一來,沒老鼠沒蟑螂的,這裏陰氣大,加上黑白無雙值班着呢。都說貓抓老鼠,我們家的黑白無雙不僅是老鼠,就連章小強也一起抓了。二來也沒人會進來,前面就有保安守着,要想進來,那就隻要爬牆當小偷了。小偷要是想偷東西,這收不收起來,還不是一樣的嗎?三來,這工作做到半,收拾整齊了,下次再來,原來看到哪裏自己都不記得了。
“不是。”手機那頭打斷了我說的話,“我弟不在絕色那邊,他,他,”
“他到底怎麽了?”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自己都有點緊張了。那些人可都是真的敢下手的人呢。他們不會把那個小弟給做了吧。
“他,他,瘋了。”
“你們在哪?”
“在家裏,金魚巷,青青魚館。”
我是一個小時之後趕到那邊的。金魚巷就是明南市最早的花鳥市場,那年代隻有金魚賣,所以就叫金魚巷。青青魚館很容易找到,那麽大的招牌,一進來就看到了。
我的車子開不進來,是走進來的。這遠遠的就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哭聲。鄰居似乎在安慰着,但是沒用,那哭聲一直沒有停下來。
走近了之後,就聽到了一個老太太的聲音:“他大姐别哭了,會好起來的。這種過幾天就好起來了。”
“我看難啊,被吓傻了的人,不是都傻一輩子嗎?可憐了這個年輕仔啊,都還沒有結婚呢。”
另一個老太太說道:“我看榮子就是撞鬼了。小時候,誰都看不到鬼,就他能看到。”
“對對,我記得榮子讀初中的時候,下了夜自習坐公車回來,我就跟他一輛車子過來的。他老是叫我坐到他身邊去,我還奇怪着,這孩子不都不喜歡跟我們這些老人坐一起嗎,怎麽這次又叫我過去了呢?他就對我說,讓我看看公車上的監視器屏幕,說是讓我小心小偷。我還驚訝呢,車子上就那麽五個人,就算有小偷,大家離得那麽遠,怎麽偷?不過我還是看了一下,啧啧,那監視器上看着的車裏有六個人,就有一個女人坐在我後面。可是我回頭去看,真看不到!等下了車,榮子說,他看到那個坐在我後面的女人了,隻有上半身沒有下半身,應該是那種東西。他才叫我過去跟他坐的。我看這次榮子肯定也是撞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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