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還沒睡醒呢,就聽到了任千滄打來的電話。我是迷迷糊糊的抓過手機,就對着手機裏說了聲“喂”。手機那邊傳來了他的聲音:“還睡着?趕緊起來開車過來,趕緊的,我帶你去看下屍體。”
“不看了吧,你不是都已經把相片拍給我了嘛。”
“看的不是昨晚的那個,是前幾天的那個。速度快點。”
媽的逼呀,原來有好幾個呢!哪天是不是真的就輪到我頭上了呢?我從床上跳了起來,睜開眼睛,看看手機上的時間,這個晚上我也不過就睡了不到5個小時。
開着車子趕到殡儀館的時候,任大爺已經在那等着我了。他身上穿着的還是藏館的西裝,真不知道這些老人家到底是怎麽想的?這麽熱的天穿成這樣熱不熱呀?知不知道什麽叫低碳環保啊?
我是一邊打着哈欠一邊走向任大爺的。他也沒跟我都是一句話,就帶着我往停屍房那邊走去。我跟在他後面其實心裏在想着,他那麽急着去停屍房,估計是站在這被熱着了,停屍房裏有個冰櫃,氣溫也比較低,正适合他呢。他這具屍體,應該也是冷習慣了才不會在乎殡儀館裏的那點陰冷的。
在那守着停屍房的是一個駝背的老頭,頭發都白完了。走路還算利索,他幫我們帶到了一個冰櫃前,拉開了櫃子,就朝着任千滄伸出了手。同時說道:“這屍體你們真的不報警?”
“報不報警是我們的事情,老人家就不用那麽費心了。”任大爺給出了他100塊錢。他也就沒有再多話,直接走出了停屍房。
我動手把裹屍袋給拉開了。雖然我有些潔癖,但是這些工作都還是經常做的,心理上也沒有那麽重的負擔。
任大爺一邊跟我說道:“這個是前天死在藏館的倉庫裏的。那天晚上正好我有些事情沒有回家,在藏館裏聽到了聲音就過去看。知道這個死人的,隻有我和阿忠。在把這具屍體運到這裏之後,我就叫阿忠,到那小鎮上去認屍了,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跟這些屍體有什麽特别的聯系。”
我把屍體整個擡到了停屍房中間的那張鐵闆床上。屍體露了出來,那是一個男人,看樣子也就20多歲年紀不大。應該是一種直覺吧,我把那人翻了過來拉高了他的衣服,看向了他的背,他的背上沒有刻着任何符号。
我疑惑着問道:“沒有刻字,他們到底是不是一夥的?”
“在我發現他的時候,他正站在我們倉庫裏放置着帛書的那個書架前。”
“你的意思是說,你懷疑他們在試圖翻譯帛書,可是翻譯不了,才想着到藏館的倉庫裏,來找找看有沒有相應的資料?”
“對,隻有這個解釋才能解釋的通。”任大爺繼續說道,“一隻下鬥的小隊,絕對不是一兩個人,他們能把那麽多東西帶出來,他們自己下去的人肯定比較多。小鎮那邊一共死了3個,我們這藏館死了兩個,就是5個人。那說不定他們的隊伍裏還有别的人活着,找到那些活着的人,我們就能知道,是誰劫了我們的貨。”
任大爺說着這樣的話,我趕緊白了他一眼。他很真是當大老闆的不知道我們這些打工仔的辛苦呀!人家下地的都怕被發現,就算是跟我們有合作生意的,那也不會把底漏給我們,現在叫我們去找那些活着的人,怎麽可能找得到呢!
我把裹屍袋重新包好把那屍體放回了冰櫃裏,拍着冰櫃的門才說道:“好吧,按照你的分析這個就是跑來我們這偷東西的。看着身上應該是内傷,跟昨晚的那個情況差不多。那昨晚死的那個呢?背上的那些符号,肯定是别人幫他刻上去的,這就再次證明了他的身旁有别的活着的人。”
“對,他們在試圖把一些信息帶出來給我們。也許他們認爲,我們爲了那些貨會去找到他們,會救他們出來。把那些字刻在背後,就是要讓我們知道對方手裏也有帛書。”任大爺畢竟是生意人,他最後做出的決定是,登一則廣告,就說藏館裏需要收藏一些帛書,讓家裏有這樣的帛書的人,都拿去高價賣給他們。雖然明知道這個方法也許一點不管用,如果人家是貪财的話早就拿出來賣了,何必要玩出了這麽多條人命就好,再來說這些呢?
晚上我是跟着任大爺去了他們家吃飯,商商大媽的手藝還不錯,做了一桌子飯菜,她也沒有好好吃上一口,而是在那照顧着孩子。他們有兩個孩子,一個哥哥,一歲多,一個妹妹,剛幾個月。家裏請了兩個阿姨,幫忙照顧孩子做家務。不過商商大媽也挺勤快的,把這小院子收拾得很幹淨。
當初被藏在這小樓裏的大棺材,也已經被我們,運回去,沉入了任家大宅子後面的那流沙中。有一些東西就算是好東西,那最好也一輩子藏着,别拿出來。所以,任家大宅就算當初被我們弄得全塌了,我們還是花了很多錢來重建那裏。并不是爲了住人,而是爲了用這麽大的氣場來藏住那裏面的東西。
這還沒開始吃飯呢,我就抱怨了起來:“大媽,你好歹也是個有錢太太呀!怎麽還自己帶孩子啦!小心以後你老了長皺紋了,你老公不要你。”
她一邊給我盛飯,一邊說道:“他比我大多了,我急什麽呀?他以後成了老頭子,我也還年輕。”
“花那麽多錢來修整這小樓,你們也真想得出來。”我看看那大廳的天花闆,之前那裏可不像樣了。我這一年也就埋頭在大宅那邊,他們這邊小樓來過的次數也不多。
“你就貧吧,我們搬到這來住,任家大宅就你一個人住,那麽多阿姨伺候你,你心裏樂乎着呢!”
“樂,那叫大宅?那就是個倉庫,還是一個鬧鬼的倉庫。我這是頂着大總管的名字,幹着給你們家看倉庫的活。”看着她抱過最小的孩子,我又說道:“還要不要再生第三個呀,我看你生孩子那麽容易。”
商商大媽沉默了一會兒起來歎了口氣說道:“對比以前經曆的那些事情,生孩子還真的不算是什麽大事了。你呢?你的女朋友還沒找到呢?”
一聽她說這話題我馬上說道:“吃飯吃飯,今天不就是叫我來吃飯的嗎?”昨天我可是在我媽那聽她唠叨了一個下午了。要是現在再被商商大媽說上一個晚上,我就不用活了。
任大爺從樓上走了下來,坐在我身旁壓低着聲音說道:“那東西呢?你拿走了?”
“你怎麽知道是我拿着了呀?”
“我這裏除了你,還有誰有那麽大膽子啊!”
“哦,我看着那東西不好吃,就拿到别的地方去放了。在留着幾天吧,留熟了再吃。”雖然我們的這段對話答非所問亂七八糟,但是他聽得懂我也聽得懂。
商商大媽看看那我,再看看他,然後我就對着她咧嘴呵呵笑着,她嘟嘟嘴,也沒有再多問什麽。這就是我們培養出來的默契。商商大媽就是我們的豬隊友,本身有着女人惹禍的本事。要不是她老公寵愛她,早就。。。算了,反正人家有老公愛,我們沒人愛。說出來感覺我多可憐一樣。
任千滄一邊吃飯,一邊說着等廣告是事情。我也在一旁說道:“登就登吧,不過我覺得沒用。你要是再加上一句,我們藏館裏有能翻譯陰文的管事先生,一來提高了藏館的逼格,二來投其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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