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瘦高的就像竹子一樣的身材,分明就是我同學阿忠。阿忠上次因爲幫忙處理任家的事情,也是知道挺多任家秘密的人,他一直被留在藏館工作,平時帶他的老先生上個月請了病假,他也算是一個機動人員了。
阿忠走下車子,直接走向了派出所裏面。我就在轉角處,掏出手機給任大爺打電話。他上次說過,要帶人來把任家人的屍體領走。我這個阿忠并不是一個最好的人選。他年紀跟我一樣經曆的事情沒我那麽多,讓他來收屍真不合适。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我也問出了我的疑問,任大叔在那邊說道:“你真想知道?”
“廢話!他是我同學。”
“就在幾天前,大宅那邊的保安室裏有着他的簽名,他說是去大宅裏找黃先生的。可是王先生卻否認了他來找過他。我在你那輛車子上裝了竊聽器。這趟任務給他單獨去做,看看他會不會在車子上,打電話給誰?或者是自言自語地說出點什麽吧。”
我的心沉了一下,原來阿忠已經是任大叔的懷疑對象了。以前阿忠跟着我一起處理任家那件事的時候,聊天的時候我确實也像講故事一樣跟他們說過,曾經有一把鬼匕首插進了我的胸口,我卻大難不死。那時候也就是當故事說,他們也就是當故事聽,一個個哈哈哈的笑着我,說我故事編得很精彩。
阿忠才進去沒一會兒呢,就看到有幾個警察匆匆忙忙的跑了出來,他們上了警車就趕緊開着車子出去了。我還能聽到其中一個警察在哪喊道:“通知消防沒有?”
這是哪裏出事了吧?他們那麽緊張的樣子。我沒有做任何事情,就悄悄的退回了我租的房子裏。阿忠那邊,既然任大叔已經布好局了,那我也不想插手,要不然我們是同學情誼,萬一真是他的話,我不知道該怎樣做。
躺在沙發上看着黑白的彩色電視,心裏還在想着鐵絲鑰匙現在應該送到了吧,要不要打個電話給何大爺問問他進度了。何大爺是老先生應該不會在路上輕易地打開了布袋子,這行業裏的岬角他還是很尊重的。
我想我就這麽呆着,總不至于還死了吧!心裏還在想着,現在鐵絲鑰匙的線索算是斷了。我們隻能從莎樂的四叔和那個根本不存在的工地保安那入手。我還沒有想好到底要怎樣把那個保安給找出來的時候,手機裏就傳來了短信息的聲音。現在我一個人在外辦事,手機裏的每一個信息,對于我來說都很重要,錯過了也許就會給我的事情帶來很大的麻煩。
我趕緊看過了手機上的信息,這還真是一條重要的信息,給我發這個信息的是梁亮。他在信息上說道:“莎樂的四叔的兒子,在一個舊房子裏被砸死了。就在一個小時之前,現在屍體還在那房子下面呢。莎樂和他四叔都過去了。”
我趕緊回複了他:“你小子怎麽就這麽笨呢?地址呢!”
發完了這條信息,我也沒有等他回複直接收拾東西馬上出門。這個時候已經臨近傍晚了,小鎮不是很大,随便上了一輛路邊的三輪車就跟人家說,去那塌房子的地方看熱鬧,那司機還真的就帶着我去了。
那是一個女司機40多歲了胖乎乎的身子,在前面開着車把風都全擋住了。她還一邊跟我大聲說着話,說的就是那邊塌房子的事情。雖然說我很樂意從他這裏得到情報,但是這大姐說話,口水都飙出來了。三輪車還開的飛快,他那一些口水都不是朝前的我是直接往後飛度撞我臉上了。
她那大嗓門就像是跟我吵架一樣:“那地方本來就是鬼屋,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政府非要拆。就今天下午拆的,誰知道這才剛拆了旁邊的牆,那主梁掉下來了,直接把一個年輕仔給壓死了。現在也不知道是他們工程隊的老闆賠錢還是政府賠錢。之前那房子打了個拆字的時候,就有人說過了,那房子鬧鬼,不能拆。哎,你是外地人吧,我在這裏看到那麽多車子也沒見過你呀!”
我默默地擦去臉上的口水,拿出了濕紙巾,再把臉擦一遍,也沒有回答她,她就繼續說道:“那房子我想什麽時候都在那了。以前那邊還住着人,我們這叫它3家村。也不是說那邊就3家人,而是那邊的房子,都是磚砌的瓦房。一共也就5間。到底爲什麽叫3家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确定那是5間房子。後來有一家人他們家的那女兒被人強奸了,就直接在他們家那主梁上吊死了。就二三十年前,女人被強奸那可是大事,一家人都跟着擡不起頭來。他們那家人天天罵女兒,後來女兒失蹤了兩三天也不好好去找。直到有人說隔壁的空屋子傳來臭味了,才有人過去看。過去看了那個人吓得都快瘋了,那女孩子叫調的主梁上死了,而且都死了好多天了。那臉都是紫黑色的舌頭伸得老長,眼睛珠子往外爆,那手。。。。。。”
那大姐還跟我說了很多很多,我不知道爲什麽,她把那女孩子的死狀描叙的那麽詳細。是他親眼見到了呢?還是她聽别人說,自己八卦性子把它添工加料了呢!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大姐後面說的話我沒有寫出來。因爲她描述的實在太恐怖了。
車子趕到的地方,那裏已經圍上了一圈的人,警察已經拉上了警戒線,人們都在警戒線外焦急地議論着。我就混在人群裏,聽着那些人說的話,跟那大姐說的差不多。
遠遠的也能看到了莎樂和她四叔。還有好幾個沒見過的人在他們身旁,估計都是他們家的親戚吧!一個女人已經哭倒在地上了,估計是死者的母親。在大家議論這件事的時候,我确實在冷靜的觀察着四周的環境。
這裏的房子雖然已經塌了,但是還是能感覺到這裏陰冷的氣息。3家村,其實也就是5間橫着排的磚瓦房。
在這磚瓦房的前面。要這五棵大樹,年頭很長遠的大樹了,基本上都需要2到3個人合抱,才能抱住樹幹。這樹的枝葉已經蓋過了這幾間房子的屋頂,在這些磚瓦房一年四季曬不到太陽的。
我這還沒看仔細呢,人群裏就發生了騷動,有人把我推到了一旁,我側過身讓開了路,就看到了廖師傅趾高氣揚地走了過來。廖師傅走過我身邊的時候,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估計他是真的沒看到我。
就看着,他走進了廢墟裏,跟那些警察說了幾句話,然後踩能上了磚頭蹲下了身子,從那些倒塌下來的木頭磚頭縫隙裏看向了裏面。估計是在觀察死者吧。
站在我身後的那大爺說道:“他就是倒黴,那麽多人施工,房子塌的時候人家都跑出來了,就他跑不出來還被壓死了。”
廖師傅從那廢墟裏重新下來的時候,就大聲說道:“看着天快黑了,趕緊挖出來不能留在裏面過夜。上面壓的東西太多,用挖掘機直接勾出來。”
那哭得快暈過去的女人,一下撲到了他身上,哭着喊道:“你是想讓我兒子連個屍首都不全吧!這怎麽能用挖掘機呢?我兒子可能還活着,給你們這樣一弄他非死不可。”
廖師傅推開了她:“你兒子早死了,再不快點你兒子就要被人家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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