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他把故事說完,也提出了我的疑問:“那師傅都已經做法事了,那這些是不是很多人都知道嗎?爲什麽說隻有你們幾個人知道?”說完了又覺得我這語氣太過硬,就趕緊給那大哥倒上海啤酒,“來來,喝,反正這地方,說是看工地也沒什麽看的,就看一個大土坡。”
“那不是,要不是你們今天來,我都兩三天沒見個人呢。”那大哥喝了酒,我又給他點上了支煙,他才繼續說着。
他說棺材被挖出來的那天,正好是他值夜班。當天晚上,那棺材處理不了,老闆就吩咐人說,不準任何人靠近它.這種晦氣的事情誰願意去沾呢?所以其他一起值班的那些保安早早就睡下了。
那天晚上他多喝了點水,半夜起夜的時候,就看到有個人影朝着那邊棺材那去了。他也是剛來沒幾天,膽子大,也沒把那什麽想頭,就想着,老闆說過不準任何人靠近那棺材的,要是這人去了靠近的棺材要出事了,那還是他保安的錯。所以他還是跟上了那人影,就想着,能盡快追上他,攔下他。本來這種事情,隻要他大吼一聲,那人肯定就會停下來。可是這大半夜的,他要是喊了,那整個工地的人都能醒來,到時候事情大了還是他保安的錯。所以他選擇的是加快腳步,争取再趕到棺材那之前把人攔下。
不過那人的腳步很快,他沒有趕上男人,就看到那人已經站在了棺材邊上。他剛想出聲喊,可是那棺材邊上卻站了兩三個人,他就怕待會喊出聲來,那兩三個人直接把他打了怎麽辦?所以這回他做了縮頭烏龜就躲在了大石頭後面。
那天晚上,月亮還是挺亮的。四周也非常的安靜,他就聽到了那幾個人說話的聲音。
“那個東西真能賣錢?”
“能,你把這東西給我們,我們把2000塊錢給你。”
“在棺材白天可是好多人看到了,要是明天他們看少了點東西呢!老闆肯定會追查的。”
“你們老闆才不會追查呢。你想着棺材今天打開的時候有幾個人敢仔細看了,有幾個人注意到,這屍體上釘着釘子了。既然被你發現了,隻要你不說出去,又有誰會知道呢?”
原來那兩三個人并不是他們工地的人,而是外面的人偷摸進來的。那那個工地的工人,爲什麽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撞到這兩三個人呢?他是有自己計劃的,還是巧遇?還有,他們說屍體上釘着釘子?屍體上怎麽會釘着釘子呢,那屍體分明是裝在棺材裏的。在别人下葬的時候,肯定要給死者整理儀容。就算他是被釘子釘死的,那釘子戶被拔出來。
這保安大哥非常的疑惑,但是在那樣的環境下,他根本不敢探頭去看看那些人,所以他就算是到現在都不明白,對方到底是兩個人還是3個人。
他聽到這些,就害怕的悄悄往回走了,也沒讓那些人發現他。第二天,那做法事的師傅來了,師傅看了看屍體,似乎是有疑問吧,但是他也沒說。那時候,是大白天,而且他很多,工地裏的上百個大老爺們都在。這保安大哥就壯着膽子上前去看了屍體。他看到了屍體的額頭上有個血洞,胸口上是不也有個血洞。他也不太敢确定,畢竟那具屍體已經爛得不成樣子了。他也沒敢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說出來,怕說出來别人也不信,或者是落個他們保安沒有看好工地的罪名。
這件事他已經埋在心裏有好幾個月了,也沒有跟任何人說,現在終于能一吐爲快,心裏也感覺輕松了很多,他端着那酒碗,就一口幹了。
等任千滄過來的時候,那保安已經醉倒在他的那木闆床上。我們退出了他的工棚,把房門給他虛掩上了。
任千滄把一串鑰匙丢給了我,我看着那鑰匙上的水印泥印,趕緊又轉手丢給了梁亮。任大爺說道:“這鑰匙應該是跟那些陰氣很重的東西,放在一起過。除了這個之外,這工地裏也找不出什麽了。”
“算啦,按照保安大哥說的,這件事也跟他們工地沒什麽關系。白白浪費了我一天時間。”聽了那個保安大哥的故事,事情已經基本可以理順了。就是工地挖出了一個棺材,棺材裏有被釘屍釘釘着的屍體。之後,有人晚上到了工地把那幾個釘子偷走了。或許是他們之間出了什麽争執,或者是什麽不确定的情況,讓他們不能直接把這幾個釘子帶走。所以他們之間就有人提議把釘子留在這裏某個水坑裏。而這是什麽不巧,做法事的廖師傅帶着他的那兩個徒弟,過來處理事情。那徒弟貪玩,就找到了水坑裏的釘屍釘,就是那麽不巧的遇上了我。事情就這麽轉圓了。
梁亮拿着那鑰匙,仔細看着也沒看出什麽感覺來。他剛要說話我就說道:“那鑰匙你先收着。童子身就是這麽用的。你去叫二子讓他聯系他那個胖老大,今天晚上請我們吃飯,我們給他把他把那骨戒摘了。”
“啊,不是說要3天以後嗎?”
“艹,要任大爺這個超級靈媒在我們還有什麽做不成的事啊?”說着我還要拍拍任千滄的肩膀。
他斜着的眼睛看着我,沒好氣的說道:“我任家的家主,在你眼裏就隻是個靈媒。你知道我身價多少嗎?你請我辦事是不是也得先給我付薪水呢?”
“任大爺别那麽小氣嘛。資源合理利用不是。唉,要是我還有鬼手印在的話,哪需要任家大家族出面啊?可憐我師父,就那麽死在了任家荷花池。。。”
我話還沒說完呢,任千滄已經同意了。“行了少給我裝了。我就是好心過來看看,你身邊有沒有危險你死了沒有?早知道你混的那麽好,我才懶得過來看你呢!我在家看我女兒不更好?”
真不愧是熟人呢,聽着我說話的調子就知道我要幹什麽了。
不過在去吃晚飯之前,我還是先回到我們租的那房子,洗個澡換身衣服。我都是些動作,要讓他任大爺,諷刺挖苦了一番。什麽那麽多年了還是這樣,什麽剛才我坐那凳子上,夠髒的,現在來窮講究什麽。
以前沒發現任大爺有那麽多廢話,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孩子當了爸爸的男人都會變得比較愛說話。畢竟帶孩子說話的時候,一句話得說個三四五六遍。還得用最簡單的話去表達意思。
以前我真不知道,任千滄也會那麽說話。什麽小寶寶乖,什麽爸爸抱抱,什麽抱高高。反正自從他有了孩子之後,他就完全颠覆了我對他的認識。
晚上6點鍾,我們坐在了那圓形男人定的飯店裏。一大桌子好飯好菜,我斜對面,就是昨晚我們喝茶的那家茶店。茶店已經關門了,可以從門口的垃圾看出來,那店昨天晚上被砸了一次。這種事情也輪不到我們管,我們也不多嘴問。再說了,那黃總敢做出這樣的事情,現在事情敗露了,他就得準備好承受這樣的後果。真不知道爲什麽黃總竟然會相信一個咕咕鳥的話,去得罪當地的地頭蛇。這樣的人被砸店那也是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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