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了口氣,擡頭看看四周,這時候沒有車子經過,路燈依舊那麽昏暗,風吹着樹葉沙沙作響,光線斑駁的撒下來,一切都是那麽詭異。
更詭異的現象出現了,就在那邊路口跑過來3個人影,他們尖叫着,呼喊着,一路上跌跌撞撞。這一幕好熟悉,我肯定在哪裏見過!
也就一秒鍾的時間,我馬上能确定這就是前晚上我在這裏看了好幾遍的那一幕,我們任家的人,就在這裏被殺害了。而弄死他們的人,甚至知道我存在,知道我也是任家的人,知道我就是來調查這件事的。他随時有可能對我下手,而我卻不知道他在哪裏?他是誰?
我沒有再猶豫從腿包裏抽出了毛筆就沖了過去,這場架我要幫他們打,這是前天晚上就已經确定好了的。
我手裏拿着的,那就毛筆,其實是一件法器。毛筆本身就能判陰陽,加上毛筆裏藏着的一隻烏黑的神秘質地的匕首,匕首上刻着的那些陰文,讓這支筆不僅要打在活人身上的作用也要打在死人或鬼魂身上的作用。
我高中的時候就是個混子,一支毛筆打天下打出來的。加上前晚上這一幕我已經看了很多遍了,他們這幾個人的每個動作我都記住了,我甚至能夠幻想出那些追他們的人的動作,所以,我的毛筆在刷出去的時候也非常的堅定有力。
不過也就兩三下我就感覺到了異常,我的毛筆就是說在空氣中,一點作用也沒有。我的身影僵在了那路燈下。不應該呀!不管那人是鬼魂還是活人我的毛筆都應該能打到他,可是現在卻一點感覺沒有?
我明白了,這一幕是那三個死人鬼魂殘留下來的磁場,他們在一遍遍重複着他們死前的一幕。但是隻有他們3個,他們3個以外那些打他們的人,現在都還活着,他們根本不在這裏。所以我的毛筆刷出去也隻是刷在空氣裏而已.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本來以爲至少能幫他們打一場架,能得到新的信息,至少讓我知道暗中人是誰?可是現在看來,我什麽都得不到。
離我最近的那鬼影,倒在了地上。我急着跑了過去,他手中的手機再一次滑到了我的腳邊。
我蹲下身子,焦急的說道:“我就是寶爺,到底是誰害了你們,快告訴我。”
可是沒有他說不出話來,他的那雙眼睛就那麽直直的看着我,一直那麽看着我。
他的身影漸漸的消失了,四周又恢複了平靜。我蹲在地上,懊惱的啧啧嘴。我現在怎麽就那麽弱呢?失去了鬼手印,我連跟他們交流的機會都沒有。這樣下去那暗中人把我弄死了,我都不知道他是誰?
就在這時候,我腿包裏的那手機發出了聲音。因爲那手機一直都像冰塊那麽冷,所以我也沒有把它收在褲子口袋裏。
我心裏一陣驚喜,我怎麽忘了,我還有這部鬼手機呢。我可以用這部手機跟他們交流呀!
我匆忙打開了那手機,手機的屏幕上顯示着一條短信進來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部手機到我手裏的時候,已經是沒有電的狀态了,我不知道他爲什麽還能堅持亮着屏幕。
我的手趕緊按下了打開的按鍵,把那條短信打開。
真的打開了!我心裏一陣歡呼。
可是就在同時一個很重的力道拍在了我的後背上,我手中的還沒拿穩的手機就被這個力道拍的慣性飛了出去,飛到了馬路的中間。而偏偏這個時候,那邊一輛路過的大卡車從我的手機身上軋了過去。
完蛋了!我的心裏冒出了這3個字。好不容易有那麽一次交流的機會,竟然給那麽破壞了。
我回過頭就沒好氣的吼道:“tmd誰呀?拍我幹嘛呀!我艹!”
我這句話罵完了才看到我身後站着的就是一個警察,那警察身後不遠處就是一輛警車,那警車上還坐着好幾個警察呢!
我罵出那些話也不好聽,那警察同樣也沒好氣地回答我:“你什麽你呀?罵呀?怎麽不罵啦!”那警察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男人?打扮成女人出來站街?”
我草!他要是好好說話我也能給他道個歉,畢竟他是警察對不對?可他怎麽一上來就說這樣的話。那好我就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麽叫無賴。
“我就是個大老爺們,我就長這樣怎麽?有女人穿這樣的衣服嗎?有女人穿這樣的鞋子嗎?我哪裏假扮女孩子了?”我指着那邊馬路上已經被軋成好幾瓣的手機說道,“警察同志,因爲你的失誤,害我的手機成了那樣,你說你該怎麽賠我?你自己看看那邊有攝像頭呢?我們站的這個位子,那邊攝像頭可是拍的清清楚楚的,要不我們去把攝像頭的視頻拿出來看一看,給你們大隊長什麽的評個理?要不是你這麽突然的那麽用力的拍我一巴掌,我手機不會飛出去,我手機不飛出去,也不會被大卡車軋了。”
那警察看着我的樣子,聽着我說的話,再看看上面的攝像頭,有點緊張地咽口水,說道:“我,我,我,我們是看着你在這裏跑跑跳跳還揮揮打打嗎?以爲你是發瘋了,想把你抓回去呢!”
“你才是瘋子呢,你全家都瘋子!”
“你這人怎麽說話的啊!”
“那也得先看看你怎麽說話吧,我那麽正常的一個人,我就是在這街上,看看有沒有誰能欣賞我的街頭藝術,可是你呢?把我當瘋子看?就算這裏隻是個小鎮子,但是大哥麻煩你們與時俱進好不好?我們國家領導人不是僅提出了與時俱進這個主題的嗎?别那麽土老帽的看到人在這裏跑幾下跳幾下就說人家是瘋子行不行呀?我那可憐的手機呀,就因爲你們,粉身碎骨了?”我吸吸鼻子,換了一個帶着哭聲的腔調,“我家窮,買不起好的手機,這部手機,還是我那二舅爺的表弟,淘汰下來送我的呢!我一直把它當寶貝一樣。我知道那手機不是什麽好手機,但是對于我來說,卻是我向往外面世界的一個開始。”
邊說着我便拖着腳步走過去,把那四分五裂的手機捧到了他的面前,他那臉就更加難看了。
警車上一個領導模樣的人就在那喊道:“行了行了,小李,你賠他一個吧,那種二手的爛手機,五六十塊錢,大不了賠他一百。”
聽到這話我心裏就笑了,這些當警察的人,真應該去下鄉走走基層調查一下,看看現在收破爛都是什麽價?就這種手機,最多就收20塊。
那小李警官一臉苦瓜樣,掏出了錢包,抽出100給我。“怎麽輪到我值夜班就知道這事兒了呢,好心說過來看看,怎麽就成了這樣啊?我怎麽知道看一下你手機就能飛了?我怎麽知道你手機飛了就會有大卡車軋過來了?”
“我也不知道,天上會不會掉下個花盆來就把警車給砸了。”我縮着脖子小聲的說着,而同時已經對旁邊的那隻大野貓,打出的手勢。
小李警官遞給我100塊錢,我也是接過了。就看到小李警官罵罵咧咧的回到警車上,這警車才剛挪了位子,旁邊居民樓的一個花盆就掉了下來就砸在剛才警車停的那個地方。
那警車一個急刹車就停了下來,幾個警察都探出頭來看着那砸碎在地面上的花盆,一個個臉色都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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