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拿着鋼管的男生繞到了車子前面,用鋼管輕輕敲着車子的車把:“前面的是還了但是現在我想找你借,亮,咱們可是同學你不會看着我被打死吧!”
原來他們是同學呀。不過那男子鋼管的小子還真不像是高三剛畢業的那種。他更不像是那種爲了錢就會被人打死的樣。
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我還是沒說話。梁亮是憋着都快哭出來了:“我沒錢。我家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才剛走了幾天家裏錢都用光了。”
“你媽走不走關我**事。”說的話他的手就朝梁亮的身上摸去,衣服口袋褲子口袋都被他伸手去摸了一遍。“操,你小子還真tm窮啊!就那麽5塊錢,給我上也就兩小時。”
梁亮的五塊錢都被收去了,看着還不滿意,向前走了幾步看着我,像是要對我動手。梁亮趕緊說:“别别,我明天回家拿錢給你,這是我兄弟,你别動他。”
“外地來的,你那幾個兄弟我都認識了。”
我看着這事情處理不下,就從車上下來,掏出了我的煙給他遞了上去,他把那整包煙都塞到了他手裏:“兄弟間認識梁亮,那就是朋友,大家好好說話。”
梁亮急得都快哭了,伸手扯着我的衣角,也不敢說什麽。
我拍開了他的手,示意着,我知道我做事有分寸。
那男生笑眯眯的看着我:“煙不錯,有錢人哪,看你不像呀?”
“我就是一個收破爛的。還想請兄弟幫個忙了。”
“幫忙?哈哈,有錢就好幫忙。”他這麽一說周圍的那幾個男人都圍了過來,把我圍在了中間。看着他們那一臉看不爽,随時要打我的樣子。我知道,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是人民币,能讓大家都喜歡。但是我口袋裏有人民币能讓他們都喜歡。
我說道:“我來這裏也就幾天的時間,對這裏也不是很熟悉。前幾天我在醫院大門那附近,被人偷了東西。幾位兄弟都是這裏的人,比我要熟悉。在這裏也比我有本事。我想請你們幫我找回我被偷的東西。”誰不喜歡被人誇呀,就算是那些站街頭的混子,被人那麽誇幾句,也都好說話了。
“你被偷了什麽呀?放心,這街上也就我們幾個,誰敢動我們的地盤兒,我打斷他的腿讓他滾着出去。”
我笑着點點頭:“是一隻酒杯,就這麽點大,玉做的,下面底座上還有蓮花的花紋。”
一聽我這麽說,幾個混子臉上表情都變了。“你說的這東西,很值錢吧,要不這個杯子,你怎麽還特意去找啊?”
“很值錢,任家要的貨。你們要是幫忙找到了,我拿去任家去賣,他給我10萬我分你五萬。”五萬這個數字,對于幾個也就二十出頭站街頭的小混子來說,已經很大了。
他們幾個人相互看了一下,怎麽還沒表态呢,我就先從錢包裏抽出了200塊錢,遞了過去。“這是前期的辛苦費。現在天熱了,就當我請大家喝杯奶茶的。”
這下那男人,接過200塊錢笑得特開心:“行行,我給你留意着。”
“那多謝了兄弟,男人應該有輛摩托車或者是電動車,頭上戴着一頂紅色的安全帽。上次我就看到了他一個背影,穿着黑灰色的衣服。年紀大概三十以上吧。是個中年人,走路跑步的動作應該不像老人。”
“行,兄弟,要上找到裏,我就通知梁亮。”他說的這句就讓開路,我上裏車子,梁亮騎着小綿羊剛要溜,另一個男人就跑過來攔下了我們的車子。
那男人看上去年紀要比别人稍微大一些,手臂上還有個紋身,整個人給我的感覺就是髒兮兮的。頭發都結成了一縷一縷的了。要不是他穿的還挺整齊的,我甚至會覺得他是街上的那些大俠呢!
“你說你是收破爛的?”他的聲音都很像街上的大俠,粗粗的沙沙的。
我還沒有說話呢,他就把一部手機遞到我的面前:“這個賣你了!你給個二十塊吧。”
一般情況下,一個二手的報廢手機,特别是遞上來的這種,款式比較老舊的,還是非智能機的。賣給收破爛的話,也就是二十塊。但是如果賣給我的是一個老頭,那我趕緊20塊丢給他。但是現在遞過來那手機的是一個混子,還是一個年紀不是很大的混子。他如果開口問我要兩百塊那就是正常的,現在他跟我說20塊?他這是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但是旁邊圍着的那一圈的混子,竟然都沒有發表意見。那麽我也隻能笑了笑,把20塊錢遞給了他,同時從他手裏玩的手機要了過來。
我把手機放在手裏掂了掂,老機子而且還是個便宜貨,手感很輕,機子本身帶着一種陰冷的氣息。這股氣息讓我皺了下眉。剛才這手機是他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來的吧?這大熱的天,東西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來,卻有着一種冰塊的感覺。那他的鳥還不被冰凍成冰棍了?不是人的鳥有問題就是這手機有問題!
不過現在這一圈混着都圍着我們,我也不好在這個時候提出什麽廢話吧。所以也就是笑了笑,跨上了梁亮的小綿羊,跟着梁亮一起朝着小旅館那邊去了。
轉過那條街道沒多遠就到了,我們住的小旅館。梁亮把車子鎖在了旅館門口,就鎖在了我那三輪車的車輪上。
在他鎖車的時候,我就站在他身旁,問了他跟那男生的關系。梁亮說,剛才拿着鋼管的男生,是他初中到高中的同學。不過并不是什麽好哥們兒,那人叫二子,家裏排行老二,大家都怎麽叫他。他在初中的時候就經常跟别人打群架,到了高中就更加厲害了,他甚至還吸毒。他沒錢的時候,都會跟同學這麽要錢。梁亮家經濟條件本來就不好,被他要過好幾次錢,現在是見着他就繞道跑。
梁亮也問我:“寶爺,其實剛才我們隻要不做聲,他們也會給我們走的,你不用給錢。”
我沒好氣的說着:“讓他想摸你一樣把我摸一遍?切!如果真是那樣,我倒願意花200塊錢來擺平了。”
“怎麽有你這樣的男生呀?你以前讀初中讀高中的時候就沒有跟男生睡一張床過?”
我又笑了,我還真沒跟别的男生怎麽睡過,如果那回倒是經常跟陶靜滾一起。
“那200塊錢。。。”梁亮已經鎖好了車子,站直了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開了個頭,卻沒有說下去。
“你覺得我那200塊錢是浪費了?”
“他們不會還你的。”
“我又沒要他們還,我要他們幫我做事呢。你覺得就憑着我、何大爺加上一個你,就能找到那偷了我們杯子的男人?就憑着我們在攝像頭上看到的那個背影?你放心,那200塊錢,絕對不會白花?”就憑這我也做個小混子,我也知道那最底層的小混子,就跟螞蟻一樣到處散開。他們得到的消息,往往要比我們多很多。就算他們不能給我帶來很确切的消息,一些邊邊角角的信息,對我也是有大作用的。
拍開了小旅館的門,那老闆娘還沒睡呢,貼着白慘慘的面膜,話都沒跟我們說,飄悠悠的過來開了門,又飄悠悠倒回去了。
一邊走上樓我一邊對梁亮說道:“一會你跟何大爺睡去,我自己睡隔壁的房間。”我還惦記着那冰塊手機。要知道,剛才那環境下,我也就随手把它往褲兜裏一放,如果是平時的話我肯定會把他裝在一個鐵盒子裏。現在,我感覺我的鳥都快變成冰棍了。那手機壓根就是捂不暖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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