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再猶豫,蹲下身子從地上拿起了一根釘屍釘,反手就把那釘子紮進了前面的樹幹上。同時身體也壓了過去,用我自身的重量把釘子往樹幹裏紮。
那一瞬間那個詭異的笑聲消失了,樹冠上發出的那種沙沙聲也消失了。“我看你這回還得不得意。”我嘴裏說着,但是現在得意的是我。因爲我拿真的釘子紮樹幹,完全就是猜測。我隻是聯想到她可能會跟這棵樹有聯系,要不他一笑,樹葉怎麽就沙沙響裏呢?這回祖師爺總算幫了我一次,讓我猜對了。
在我身旁的那小徒弟明顯是被這畫面給吓住了,他抱着他的背包已經退後了兩步。我急着說道:“你幹什麽?趕快回來繼續燒你的紙。”
那小子跟着他師父估計也沒遇上過這樣的事情,整張臉都跟梁亮差不多了。不過他還是點點頭,趕緊蹲到了我身邊繼續往那火裏丢着一張張的紙錢。
我松開了抓釘子的手,從地上撿起了第二顆釘子。“放了孩子吧?我們給你多燒點紙錢,你帶着紙錢走。你要是報上你的名字來,我還能給你燒上一座元寶山。你要是還這麽折騰,這6根釘子,我就給你紮成一朵梅花。”
那棵樹漸漸地安靜了下來。而屋子子裏也傳出了梁亮的聲音:“醒了!醒了!這孩子醒了!”
廖師傅就在一旁催促着:“你還不快出門去潑你的尿?”
梁亮拎着一個廢舊的鐵盆子,就走了出來,對着那門前走一步潑一下,走一步潑一下,走第三步的時候都快到我們面前來了。我趕緊喊:“别潑到紙錢裏呀!”
他這才放下了那鐵盆子對着我呵呵的笑着:“寶爺,你真厲害,那孩子真醒了。”
我看着樹幹上渣紮着的那根釘子,心裏也暗暗吐了口氣。這件事還真不是我厲害,而是我運氣好,祖師爺幫忙裏。要是剛才我猜錯了的話,還偏偏把這阿飄給惹急裏,那估計那孩子今晚上就回不來了。
拔下了釘子,我讓那徒弟把所有的紙錢全都燒幹淨,不過我并沒有在一旁看着他,而是走進了屋子去看看那個昏倒的小徒弟。廖師傅已經給了小徒弟端來的點水。孩子被吓得不輕,喝下一口水又吐了出來。
“給他弄點安神的吧!”我說着,同時也坐在了那竹子沙發上,對那孩子說道:“能說話嗎?”有一些被吓得不輕的人剛清醒的時候,是不會說話的,就算會說話說的也是胡話。
孩子看着我,定定神吸吸鼻子,那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對着我點點頭。
“那跟我們說說那幾顆釘子你在哪裏弄出來的?”
廖師傅聽到這個問題一巴掌就打在了小徒弟的手臂上:“你怎麽就知道給我添麻煩啊?你知道那東西多厲害嗎?你師父我都不一定搞得定。”
小徒弟這回是真的哭了起來,一邊哭着一邊跟我說了他前幾天的事。他說就在前幾天,就在小鎮西邊的一個土坡上。那地方,被人開發了,用大鈎機,推土車把那裏都鏟平了。他和幾個同學就在那裏玩,在那些廢渣裏找找有沒有釘子,或者是鐵絲之類的拿去賣。而這幾顆釘屍釘是他在一個水坑裏發現的。他看着這幾顆釘子,都比較大,而且有六顆呢,這些釘子也沒有别的那種廢釘子的彎曲都是很直的,所以他在賣廢品的時候就沒有把這幾顆釘子拿出來賣。而是把這幾顆釘子當神秘寶貝一樣收起來。那天在停屍房前他被我喝住的那次,其實她已經感覺到了釘子的蹊跷,但是他也沒當回事,還是把那幾個釘子留在了身上。
“是在哪個工地?能詳細點嗎?我想去看看。”我說着,梁亮就在一旁拍着我:“你也想去看看撿撿破爛?”
我白了他一眼,他們還真的把我當成收破爛的了。不過我并沒有告訴他們,我追查這幾個釘屍釘來曆的真正原因。這年代有很多的火葬,雖然這小鎮上還是流行土葬。但是如果屍體真的發生了異常,做道場的先生肯定會提議把屍體直接火化了。所以釘屍釘這東西基本上已經是退出曆史舞台了。想要得到的東西就是在古墓中尋找。
而剛才這孩子說,釘子是他從工地的水坑裏摸出來的。他摸到的是釘子不是屍體。那就是說有人把這釘子從墓裏帶出來,然後遺失在了那水坑裏。雖然這幾顆釘子并不是我們這次來找的東西,但它确實是跟盜墓有關系的。也許通過它,我才找回我們任家其他的東西。
我用手機打開了衛星圖,讓孩子隻給我看。然後就想着先回去了,在離開之前還對廖師傅笑眯眯地說道:“廖叔叔别忘了我的紅包啊,給自己侄子的紅包,可别小氣。”
看着他那張臉,臉色都變了,他一開始說我是他侄子,就是想保住自己的名聲。現在要掏腰包了,怎麽能不變呢?
從那屋子裏出來,我看着這座小樓,心裏也對自己說了句話,這小樓真好,以後有什麽事我也能用上。希望他不要被拆的那麽快吧。不過就看着這風水,就算要拆房子,估計那也要死個把人。
外面那哥哥還在那燒着紙錢呢,我讓梁亮去騎上小綿羊,載着我,我們就先回小旅館那邊去。我也沒有要趕梁亮走的意思,都這個點了,再加上剛經曆了這樣的事情。他現在敢騎車回家才是奇怪呢!
小綿羊跑在小鎮安靜的夜路,吹着涼爽的夜風,挺惬意的。不過我沒有告訴梁亮,就在不遠處的街角轉角處,一個漂亮的女鬼正看着他呢。
我坐在後座上,别跟他聊了會。他老是想問孩子的事情,我卻問他那租房子的事,如果現在我們是在外面租房子了,那就方便多了。
“行我明天就去我同學那看看,要是能租的話明天我再把鑰匙給你。。。”本來他的話還挺多的,可是到這裏,那話突然就斷了。
我注意了一下讓他話沒說完的原因,就是在那路邊,幾個留着半長頭發,流裏流氣的男生,靠着幾輛摩托車在那很大聲的說着下流的話。什麽媽逼呀,什麽他媽呀,什麽操呀!比我年輕那會厲害多了。啊呸!用詞錯誤,不能這麽說!說的好像我現在多老似的。
“喂。。。”
我就說了那麽一個字,話還沒說出口呢,他就緊張地低聲說道:“别說話。”
這怎麽還不讓人說話了,就說那邊有十幾個小混混,我們又沒招惹他們怕什麽?不過我很快就理解了,梁亮爲什麽那麽害怕他們的原因。
我們的小綿羊就是在他們身邊那麽無聲的劃過,其中一個男生卻拿着鋼管,直接打在了小綿羊的車後座上。“當”的一聲,鋼管打在了後面的金屬架子上。我臉上沒什麽表情,但心裏卻已經驚訝得快叫起來了。他那鋼管的差點都打到我背上。我沒招惹他們吧!那不是我招惹的,那就是前面的梁亮招惹的。
梁亮趕緊把車停了下來,緊張的看着那些已經把我們圍過來的幾個男人。他的選擇是正确,他的小綿羊跑了這一天電都快沒了,要是真這麽跑了的話,人家的摩托車要追我們堵我們這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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