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我關上房門,轉身下樓找胖老闆娘去。也許有人覺得我矯情,但是出門在外還是多謹慎一些。誰知道的客房裏到底發生過什麽?别等出事了再來哭吧!
我下樓拍了,胖老闆娘的門,她開門就沒好氣地說:“今晚上還要不要人睡了!又怎麽了?”
“啧,大姐,要是我今天是來投訴的,你就不會這麽說了,開房的錢我給你的呀,來,換個房。”我沒有生氣,就連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是一臉的笑,保證擺出一副很帥的表情。不過我全忘記了,我臉上的傷。那藥酒讓我暫時感覺不到疼痛,但是青紫還在,那腫起來的大包還在。我這一臉讨好的笑,那效果就跟東成西就裏的西毒歐陽鋒,對着小師妹豬頭般的咬着兩根香腸一樣的效果。
“就你事情多。”胖老闆娘用帶着眼屎的眼睛對我抛着媚眼,“換來換去的,你睡我床上好了。”我打了個冷顫,雞皮疙瘩都出來了。腦子裏幻想出了這樣的畫面:老闆娘壓我,我要床,床壓地,地動山搖,她笑,我哭。
甩甩頭甩開了這個幻想的畫面,從她手裏接過遞上來的鑰匙趕緊溜吧!
這次那客房并沒有那麽暈了,水汽也不是很重。我也累了,加上晚上被人打了一頓,沖了個涼就倒在床上不動彈了。不知道是不是我今晚跟老張握手的緣故,睡着了也一直做一些亂七八糟的夢。有時候是夢到當初我拎着一把菜刀走在半夜的街頭,老張的那隻手一直跟在我身後,他總想趁着我不注意的時候,摸着我的腳踝,試圖抓住我的腳。
我很清楚,那是夢,因爲今天我握住老張的那隻手的時候,它根本沒有要跟我走的意思。
這種情況就跟小孩子看到鬼就好,魂魄不穩定,晚上一直哭是一個原理的。這是孩子不安睡不着可以哭,我卻不行,隻能在睡夢裏醒來中不斷的重複着。腦袋得不到休息,困的要死,躺在床上,我在半夢半醒之間,對自己說:“醒來,必須醒來,要不一晚上都不能睡了。”
在強迫自己睜開眼睛之後,就看到了亮着燈的客房。在外面陌生的環境裏睡,多少會有些不安全的感覺。開燈過也是常有的事。我搖搖頭讓自己更清醒一些,從腿包裏掏出了幾張大百解,走出了客房。
大百解就是一種朱砂印的符。定魂安神效果不錯。
一樓值班室裏,那胖老闆娘被我吵了幾次之後也睡不着了,正坐在電腦前看着電視劇呢!她也不開個燈,就讓那電腦屏幕上的光照在她松弛下垂的臉上。感覺還真像是見了鬼呢!要是現在下來的不是我,我是梁亮的話,估計他就要驚叫起來了。
我伸個手過去,按亮了她值班室窗子邊上的燈開關。那開關一按下,整個一樓大廳都跟着亮了起來。胖老闆娘被我吓得猛得擡起來來看着我,差點摔地上去了。
“計承寶,你今晚上這麽來來回回的折騰了我這麽多次,還不夠,還想來啊?老娘都累了。”
“大姐,什麽叫我來來回回折騰你啊。你看你的電視吧,我開門出去一下,就在門口,幾分鍾就回來了。”我不隻是這個老闆娘是隻對我一個人用這樣的眼神,還是對所有的客人都是這樣的眼神,怎麽就看着那麽。。。那麽暧昧呢?
我自己打開了那小旅館的門,走出到旅館門口的路邊,就在我那輛小三輪車旁,點上了一支煙,看看着清冷的街道。
今晚上是見到鬼了,也摸到鬼了,我自身陽氣有點弱吧,或者是我眼睛有點近視了吧。反正我不能确定那街道轉角縮着的人影是撿到東西吃的乞丐還是某個永遠吃不飽的餓死鬼。
一支煙抽完之後,我拿出了大百解,從頭頂往下擦,就好像我身上粘着什麽東西一樣,一直從頭頂擦到腳下,然後用大百解把那粘着我被擦下來的東西包起來。當然眼睛是看不到我身上有什麽東西的,隻是這麽一個意思而已。
被包起來,揉成團的大百解被我點燃了放在了地面上。那火光一開始還挺正常的,燒到最後的時候,紅色的火光,一下變成了橙色的,接着變成了黃色的還帶着一些泛藍的模樣。
我真的被老張影響到了!
看着那大百解完全燒成了灰,我才走回旅館,朝着樓上走去。胖老闆娘也沒理會我,隻是在我關門的時候擡頭看了我一眼。她那雙眼睛裏全是眼淚,電視劇裏傳來了哭聲。“歐巴。。。”
唉,我的魅力還是比不上歐巴啊!就連胖老闆娘都會在有歐巴的時候,隻看我一眼。回去睡覺去。這回可以睡好了吧。我還在枕頭下面壓了張大百解,一睡就睡到了大天亮,整整睡到中午十一點啊!我tm是被熱醒的!這種小旅館,還是在這樣的大夏天,沒空調!這真是硬傷!
隻有過被熱醒經驗的男人才知道那種痛苦的感覺。熱醒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個澡,要不那一身的汗臭味,能把貓都熏死了。任家大院裏以前的總管是養着大狗當保安,到了我這代,我是用我的貓當保安。
等我清清爽爽的下樓的時候,天啊!我的三輪車呢?!我是從樓梯口一下沖到小旅館的門口的。
我們那輛藍色的三輪車,可是我們收破爛最有力的證明!晚上我們都是停放在小旅館門口的,那三輪車也推不進來,推進來就影響老闆娘的生意了。這都放在門口好幾天了,平時也覺得就一破爛三輪,還是何大爺從二手市場上淘來的,都爛得隻能推,不能騎了。這誰偷了拿去賣?論斤稱,賣廢鐵呢?那不枉費了我從推了它那麽多天。說不定它已經沾了我的香氣呢?
“老闆娘!”我吼了起來,“我車呢?”
胖老闆娘正在隔壁小店門前,跟人玩着麻将呢,那黑眼圈也狗厲害的。她連頭都沒擡,就在那說道:“我怎麽知道啊,我又不幫你們看車子。再說了,那三輪不會有人偷的,是不是你們家大爺推車出去幹活去了?”
我心裏那叫個郁悶啊。何大爺一個人是絕對不會推車出去的。如果說他讓梁亮推車,這個可能性也不大。畢竟我們現在有了那杯子的線索,現在的一切行動都圍着被杯子轉了。他們怎麽還有心思去收什麽舊電腦、熱水器電視機什麽的呢?
我急着掏出了手機,給何大爺撥打電話去。
“喂,三輪車是不是你推出去了?”
手機那邊頓了好一會,才傳來何大爺壓低這聲音的說:“我們在派出所這裏呢。梁亮家那叔正在接待老張的家屬,找個空隙就給我們看那視屏。他跟他叔說我們就是收破爛的,我當然要推三輪出來假裝一下啊。你趕緊過來,那三輪夠重的。”
我看看小旅館的角落裏,原來放着那甩幹機黑白電視機的地方現在已經空了。他還真把那些破爛拉過去了。
大爺啊大爺,你演個戲用得着演得那麽真嗎?用得着那麽拼命嗎?去了派出所人家給你看就給,不給你看,你就是推個飛機去也不行!
這方面,我太有經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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