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爺配着一張讨好的笑臉,對他說道:“老張,你看這個,你多少錢賣給我?這還真是個好東西呢,我看着就喜歡,你開個價吧。”
老張那笑得眯縫着個眼,那模樣别說是多得意了。“你想要?我還想要呢。”他從何大爺的手裏把那杯子要拿走了,“這東西我可真不賣,我得留着,拿它來鎮我的這小攤呢。”說這話,他要把那杯子,包了兩層放回了身上的背包裏。那表情就好像是再說,看你的别想多看一眼。
何大爺依舊是一張笑臉,不停的在那說着好話。在收破爛的這行裏,要能認得出破爛的價值,也要能說得好話。隻有說得人心情好了,心甘情願的把東西賣給你,那才行。
不過梁亮是貼在我耳邊說道:“喂,我看那個老張是不會把東西賣給你們的。都說了這麽長時間了,他還是一點也說不通的感覺。”
我看了過去,何大爺已經對這他豎起手指頭來,那就是在談價錢了。不過老張一直是搖頭擺手就是不答應。那何大爺的眉頭也越來越皺了起來。這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都出到三萬了,他還是不肯賣。
在這地攤裏,能賣到三萬的東西已經是很少見了。老張到底是圖什麽呢?
何大爺站起身來,踢踢腿,才說道:“老張,我還要在留在這鎮子一段時間。你看你什麽時候想賣了,你一定找我,我給你的價肯定的最高的。”
“好好。”老張笑眯眯的應着。那分明就是一種客套的說法。他壓根就沒想賣。
就在何大爺轉身的時候,聽着一旁粥攤傳來了架子倒下的聲音。在這樣的小鎮上,醫院旁邊除了有算命的,還會有那樣賣粥的。就是兩張條凳,上面鋪着闆子,擺上一大盆的白粥,加上各種小菜,用大碗裝着,一碗碗的。我相信家在小鎮上的人都見過這樣的小攤吧。
那“啪啪”的聲音就是小攤上當做桌子用的一塊木闆子被小孩子撞到塌下來了。緊跟着就是一串罵人的聲音。那老闆娘叉着腰在那罵孩子。好一會才去把那木闆撿起來,收拾着攤子。
本來這事也不會吸引我的注意的,真正引起我注意的是那老闆娘說的那句話。“喲,下面還壓死了一個老鼠,好在我的杯子沒有被壓碎了。”
怎麽就這麽巧?我們這邊正打算收購杯子,那邊塌了木闆,壓死老鼠,杯子卻沒碎。
我是學奇門遁甲的,知道在算命這行裏,有個外應的說法。就是一件事正好去辦的時候,外部出了個情況跟你的事情聯系在一起了,那就可以把這件事作爲一個契機去等外應。
最經典的故事,就是民間流傳了很久的一個關于“棺材”的說法。說兩個上京趕考的考生,在路上遇到了一口棺材。一個考生就說:“晦氣,看來這次看不上了。”另一個考生就說:“升官發财,看來我這次一定能中狀元。”果真,那第二個考生中了狀元。這就是一個外應的故事。
我們這裏想收購杯子,那邊就塌了攤子,還壓死了一隻老鼠,卻沒有碎杯子。感覺這兩件事有點聯系。但是卻也不好說。
我猶豫了一下,知道梁亮拉着我跟上了何大爺的腳步。我并沒有把這件事說出來。畢竟有些外應是要有個契機來引導的,就像有人說出來了。隻是我心裏一直不安着。
我和何大爺在一家小炒店點了兩個菜,梁亮也跟了過來。他是一點也不客氣的跟着我們一起吃着飯,那模樣就好像是幾天沒好好吃過東西一樣。
也是他奶奶剛離開,家裏的喪事也沒幾天,他這幾天裏還真不可能好好吃飯呢。“梁亮,”何大爺手裏拿着筷子就把那菜大口夾緊了嘴裏,“這個老張,你以前認識嗎?”
“不認識,不過我知道醫院門口有人收舊錢币的。”他說話的時候,我正那這紙巾擦着我面前的桌面呢。梁亮看着那這個動作,一時間竟然忘記吃飯了。
何大爺提醒了他:“别管他,他這人就是這樣,什麽都要幹幹淨淨的一點灰都看不慣。吃,吃。你知道你們鎮子上,還有誰會收這些東西嗎?”
我冒出了一句:“是誰家剛死人?這麽問不就行了嗎?”剛才何大爺說了,那杯子之前的主人死了,他才能收到着寶貝的。我們當然要往上查,弄不好就是我們任家的夥計呢?”
梁亮也是想了好一會,才說道:“就是我們一個多星期前,和同學回學校看看的時候,學校後面那巷子,死了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要找的那個。一個鎮子那麽大,這段時間裏可能已經死了好幾個人了。”
這倒也是,要知道鎮子下面還有村子的。梁亮也不是都知道。我們來到這裏已經住了好幾天了,除了梁亮家,也沒看到哪家出殡的。
“不管是不是,一會我們去看看吧。說不定給我們碰上了呢。”何大爺也同意了我的這個提議,反正我們出門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找到那些東西,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點線索,當然要趕緊的。
但是讓我們都想不到的是,就在我們這頓飯剛吃完,我走到門口收銀台結賬的時候,就看到了警車往醫院那邊趕去。我還伸長脖子看了看,反正什麽也,沒看到,還是結賬吧。
錢剛補回來,就聽着收銀台那大媽跟一旁抱着孩子匆匆回來的大姐說道:“那邊怎麽了?那麽多人跑過去看。”
唉~原來女人倒了一定的年齡,是會自動成爲八卦的主體的。看看這大媽,店裏吃飯的人正多呢,她八卦的心思比收錢還重要了。
那抱着孩子的大姐,大概的一路跑過來的,孩子抓着她的領口,那裏面的擠在一起的大饅頭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那邊死了,就那醫院門口。醫院門口旁的那鐵棚子,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塌下來,好多人都是被撒一身灰而已。就一個老頭被壓死在下面了。”
我的心裏驚了一下,那裏有鐵棚子?剛才我還真沒有注意。我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老張的身上,卻沒有留意那邊是不是有鐵棚子。
想到了那個外應,我趕緊對還坐在店裏的何大爺和梁亮說道:“我過去看看老張!”說完,我就趕緊往醫院那邊跑去。老張這麽突然出事,感覺這不應該是巧合。那杯子上一個主人拿到之後,死了。老張從人家那收過來,現在還沒多久呢,萬一出事的老頭就是他的話,那這件事就沒這麽簡單了。
不知道爲什麽,我心裏有個直覺,出事的人,就是老張!
我跑到醫院門口的時候,那裏已經是人山人海了。這種時候,如果是小說或者是電視劇的話,那主角肯定能站到靠前面的位置。可是現實裏,那裏裏外外那麽多人,我就是變成霍比特人都不一定能擠到裏面去的。
我身旁的人也都是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看着那邊,具體的情況也不知道是怎麽樣的。但是以剛才那大姐抱着孩子就跑,甚至就連孩子把她的衣服扯得胸都露出來了,她都沒發覺來看,她應該是看到那場面了。慌了,就知道不能讓孩子看到,趕緊抱着孩子跑吧。
警察用警車上的大喇叭喊着:“被圍觀了,都散了散了吧。這裏車子都過不來了。别堵醫院門口,都散了。。。”
他一遍遍的喊着,但是卻沒有幾個人是真的動幾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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