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說什麽?”那師傅吼着。
吼就吼吧,我也不會被吓大的。我笑着問道:“那螺蛳呢?”
男生的爸爸有點不爽我的模樣,但是那男生卻很積極地指着那邊院子裏,已經被掃起來,用臉盆裝着的螺蛳了。我嚷道:“人家都買螺蛳送你家裏來了還等什麽啊,趕緊弄個炒螺吧,還是你們喜歡吃螺蛳湯?”
如果說來之前,我還有點懷疑這件事的話,那現在我基本上就能肯定了,這件事根本就不是什麽詭異事件。就算是鬧鬼那也要講究一點科學吧。那螺蛳根本就不會出現在這裏。根本就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裏。除非是人爲的!
那師傅沉着聲音說道:“小子,你這是想讓人家一家人跟着死是嗎?”
“啧,師傅,人家送上門的螺蛳不吃,那才是蠢的吧。”
“那螺蛳就是他們家死者怨氣未散化成的!你要吃了,你不是害人嗎?小兄弟,不懂事就一邊去。”
“你看看這地方,院子中間,陽光一照就到。一天至少十小時的陽光了。怨氣就算要凝結,也不會是在這裏。你說是晚上從那邊下水道爬過來那時間不夠啊,他們家裏人晚上睡覺前到發現螺蛳在這裏,那麽幾個小時裏,螺蛳打雞血都爬不到這裏來。除非,師傅你幫它們忙了?”
我是話一說出來,何大爺就拍着我的肩膀,壓低着聲音說道:“不是說要跟人家打聽消息的嗎?你别把話說得那麽不好聽。”
”我知道,我知道。“我應着他。不過其實也是有點騎虎難下了。
我轉向了這家的男主人:”大叔,你們家香爐下面那镯子,賣不賣?我們想收購。那東西估計放家裏也不是那麽合适。特别是你們家老人剛走。”說完我還要看看那師傅,示意着他,看看吧,想收購就要這麽着。
男主人看着我,驚訝得眼睛都瞪大了:“你怎麽知道我家香爐下面有個镯子的?”
我指指那邊的師傅:“他告訴我的。他想要收購,我也想。”
那師傅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事情發展到這裏男主人也看明白了,隻是他一時也沒有了主意。屋子裏走出了一個女人,應該是那男生的媽媽吧,她用當地的土話跟那人說了幾句,然後那人就點頭說道:“賣給你們了,不要了,那東西我媽說不要了。”
我趕緊對一旁的男生說道:“趕緊去給你加祖宗上香,跟他們說一聲,要賣了那镯子。然後再去取镯子過來。盡量不要移動香爐。”
男生趕緊應着,開始去做事了。我轉向了那師傅,說道:“師傅,這個镯子給你收了。”
“你,你會那麽好心?”他一張臉更加難看了。
“師傅經常在這附近走動,我們隻是想跟你打聽點事。”
他應該也聽出來了我的意思,就是換情報的。要知道這行業裏,情報也很重要。
我示意了一下何大叔,何大叔趕緊掏出了一本小畫冊,提給了那師傅:“師傅啊,我們想收這幾樣東西,你要是看到的話,給我們說一聲就行。”
那小畫冊是人家藏館裏出來的,說清楚點吧。經常看點社會新聞的文就知道,現在有錢人玩什麽都玩膩了,玩上盜墓了。
就是一個盜墓人,得到情報,有個點有好東西。但是他不敢貿然下去,一來啓動資金不夠,二來萬一是個空的墓,什麽也得不到,他就白忙活了。三來貨上來了,他出手就容易被人抓了。爲了這三點,他就去找有錢人玩遊戲。
遊戲規則呢,就是盜墓人找到有錢人,說知道個點,怎麽怎麽樣的。讓有錢人一起去看看。到了地方,盜墓人負責打盜洞,然後盜洞打好了,有錢人給辛苦費。
要是有錢人想自己下去玩玩找刺激的話,那盜墓人就可以在上面等着,或者直接回家就好,反正已經拿到一筆了。要是有錢人自己不願意下去,那盜墓人就幫忙下去拿東西,隻是往上加錢。下去之後要是個虛冢,那就算兩人倒黴,誰也不說誰。要是有好東西就帶上來,那東西是屬于有錢人的。
也有例外,要是裏面的好東西賣了很好的價錢,那盜墓人就是要再加提成的。
貨物一般一上來,就給有錢人拿着了,盜墓人是不出出售好東西的。這樣他們的危險性就降低了不少。盜墓很少有抓現行的,都是抓賣貨的多。
而任家就是那玩遊戲的有錢人。隻是那批貨上來之後,任家的人拍照傳給了任家藏館裏的經理,之後就沒有一點消息了。貨沒看到回來,就連人都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
我和何大爺這次的任務就是找到我們的貨,找到我們的人。是生是死,至少也有個信吧。
那師傅看着那圖冊的時候,男生已經把那镯子取過來了。何大爺帶着手套接過那镯子,一番研究之後說道:“好東西啊,那個,你們想賣多少啊?”
男主人有點不知所措了。一旁的女人猶豫了一下,看看自己男人,才說道:“200!”
何大爺驚了一下,那女人看着情況不對又說道:“至少也要一百八。”
“行。”何大爺答應了把那镯子用綢布包了起來,遞給了一旁的師傅。”一百八,還行吧。收購也就這樣價了。“
那師傅趕緊給了錢。而何大爺也從他手裏拿回了小畫冊,就在人家家門口等着那師傅出來。
我跟在何大爺身旁壓低着聲音說道:”一百八?那個轉手賣,能是什麽價?”
何大爺摘下草帽就像那戰争片裏的日本鬼子一樣,用草帽擋住我們兩的頭,才低聲說道:”就是在一般店裏也能有個四五千。要是給藏館裏炒一下,拍賣出去,那至少七八千。難得看到這麽好的玉镯子啊。人家都是壓香爐底給我們的了。”
我心裏暗罵着:“艹!便宜那師傅了。他要是沒點情報給我們的話,那镯子我就兩百再跟他買回來。大不了就在貼上他買螺絲的十幾塊錢吧。”
那師傅帶着小徒弟一起出來的時候,也看到了我們在等着他。
他往那邊樹蔭下走了幾步,等我們跟上去之後他才說道:“那裏面的一個酒杯我見過,在鎮子上醫院門口那收舊錢币的老張那見過的。我沒記錯,肯定沒錯,那酒杯底座的蓮花圖案上面還有血迹,不會錯。其他的我就沒見過了。”
何大爺趕緊笑了起來:“謝謝了,謝謝了。那個,寶剛才不懂事,你也擔待着點。”
那師傅看看我,才點點頭,轉身離開了。他的那小徒弟才走了幾步,就有一個跑了回來沖着我喊道:“我算出來了,螺蛳要爬二十四個小時才能爬到,對不對!”
“不對,你再好好算算,算好了找我。”我說着。他還真的是皺着眉,抓着頭,跟上了他師父。還換來了他師父對着他的腦袋就是一巴掌,還罵了幾句。
其實我也不知道那螺蛳一小時能爬多長距離,我也沒算過那道題就是随口說說的,沒想到孩子還真的當真了。這小孩子也太好騙了吧。
人都走了,我和何大爺站在那樹蔭下面,看看出村子的那條全是泥坑的村級路。他問道:“我們怎麽回到鎮子上呢?”
剛才帶我們過來的那電動三輪車已經回去了,叫那男生送我們回去吧,他的小綿羊也送不了我們兩個人啊。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的看着何大爺,
何大爺猶豫了好一會才說道:“走吧,走回去得了。最多也就走到下午。總好過做那車子吧。”
我想也是,那裝豬仔的感覺真不如走路來得爽啊。
這一趟雖然丢失了一筆生意,但是卻換來了一條很重要的線索,也算是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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